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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沈輕送出后院,這才抽身離去。 徐晏青妥帖的將人帶到府門前的馬車旁,看著婢女扶著沈輕上了車。 姑娘巴掌大的小臉干凈柔美,眼底好似含著汪泠泠清泉。她道過別鉆進車內,一方布簾將那抹窈窕身形徹底隔絕消失。 徐晏青背在身后的手緊了又緊。 想要。 想要她。 ☆、升官 徐世子在沙場里摸爬滾打了二十年,頭一次希望能從冷鐵刃跳進溫柔鄉。 他胸口起伏的厲害,待馬車駛離街口后三步并作兩步朝后院奔去。 要跟爹娘提。 要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 往后可能還要備上彩禮。 徐晏青心里明白,這姑娘是來為jiejie看病的,關鍵她還看好了,這一手就不知道比宮里那些只會吹胡子瞪眼的老頭兒強了多少。 再加上醫者仁心,懸壺濟世,那姑娘的人品肯定也沒問題。 長相......長相更不用說。 他自己又沒瞎,況且直到現在還能感受到心臟擂鼓似的砰砰作響。 剩下就是家世了。 在徐晏青眼里看來,家世是最不重要的一點了。 他覺著,無論那姑娘家里什么樣兒,就算家徒四壁,失怙失恃都無所謂。他乃堂堂大慶南安侯獨子,日后必然要襲爵的侯爺,注定要在邊關戰場大殺四方的將軍。 徐晏青自信肩膀上能撐得起她的家,她的親人,她的一切。 想到這兒,世子心潮頓時澎湃起來。 他打定主意要這個女人,眼底透出股堅毅來。雙手不自覺緊握成拳,腳步漸漸加快。 庭院中潺潺小溪兀自橫流,幾尾泛著金光的錦鯉木著一張魚臉,面無表情地看著世子異想天開。 徐晏青是在游廊上碰見他爹的。 “爹,您這是往哪兒去?” “哦,晏青啊,”徐巍駐足道,“我要去偏廳見見胡大人。怎么樣,沈姑娘送走了嗎?” “送走了?!毙礻糖帱c點頭,笑嘻嘻地扯過他爹的袖子,“想娶親”的念頭在腦子里炸來炸去,繞著舌尖兒滾了三圈,可臨到嘴邊兒上像被一根從肚里伸出的線扯著了似的,硬是半個字兒都說不出來。 可憐世子頭頂王朝,腳踏邊關,威風凜凜不懼天地,某日也會被“害羞”二字絆住了一雙手腳。 徐大將軍武人性子,通常喜愛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這次承了沈輕這么大一個情,斷然沒有不報之理。 可沈輕畢竟一介女流,他不好多多上心,恐有僭越之嫌。所以這一路走來,徐巍腦海里想的都是如何將這份恩情報答給沈輕之夫——現任七品編修良齊。 事實證明,想的東西越多,越不容易注意到身邊的事態變化。 粗心大意的徐巍只顧著自己,并沒有注意到親兒子略微燥紅的臉。 他見身邊人半天沒吱出個聲,又想到還有個會喘氣兒的活物仍在等著自己。當下便沒了耐性。 徐巍轉頭留下一句叮囑抬腿就走,“青兒,你去陪陪你jiejie,她這些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你去陪陪,爹還有點事要去找胡大人。” “誒,爹?你等等,我還有事兒呢!”徐晏青想將他急吼吼的爹撈回來,卻在轉瞬間失了先機。 望著徐巍奔逸絕塵的身影,徐小世子也只能將那句含在嘴里沒問出來的話嚼了個稀巴爛,連帶著滿腔熱情咽回了肚。 他知道,這人是阿爹請回來的,母親并不了解,問也沒用,只能等大將軍忙完那頭才輪到晚上自己了。 這一邊有人春心萌動礙口識羞,另一邊就有人虛左以待百無聊賴。 吏部郎中胡宗明在偏廳冷板凳配著溫茶水,孤零零地枯坐了快兩柱香的功夫,楠木桌都快被他瞪出倆窟窿了,才隱約聽見徐將軍孔武有力的腳步聲。 “來了!” 胡大人面上一喜,登時將軟成一株老藤的背抻直了,端出副“寧折不彎”的架勢來。他裝出副云淡風輕的樣子,眼睛卻一直瞟向廳門口,直到—— “胡大人,對不住對不??!”徐巍雙手抱拳邊行禮邊抬腿邁進了屋內。 他滿面春風,眼角的笑都快飛上了天。胡宗明都用不上把揣測圣意的那一套拿出來,打眼兒一瞧便清楚的明白今天這事兒是辦成了。 “您說這是哪兒的話,”胡宗明起身回禮,滿臉盡是副阿諛諂媚的樣子。他笑嘻嘻道,“看大人這春風得意的模樣,想必事情已經解決了?徐大小姐沒事了?” “沒事了沒事了,都解決了!哈哈哈!”徐巍伸手比了個“請”,同胡宗明一道坐了下來,他甚至還親手為胡大人斟了杯茶。 “哎喲,使不得使不得!怎能勞煩侯爺為下官斟茶,這不是打小人的臉嗎?”胡宗明臺面上惶恐不安,內心里恨不能一蹦三尺高。 “胡大人這是哪兒的話。”徐巍放下茶壺,沉聲道,“這次多虧了胡大人的介紹,才能讓我家小女不再受那病痛折磨。大人今日相助之恩,徐某謹記在心,他日定當加倍奉還?!?/br> “侯爺言重了言重了!”胡宗明有心效仿大將軍的抱拳禮,奈何本就是個不愛鍛煉動彈的草包,拘禮拘的坑坑洼洼,又不好半途而廢,只得硬著頭皮道,“下官這也是舉手之勞,侯爺不必掛懷。能為我大慶王朝的將軍分憂,就實屬是下官的榮幸了。” 二人你來我往推杯換盞了一個時辰,待到夕陽西下,百鳥歸林時才結束了這一連串的場面話。 胡宗明從徐府出來的時候,真可謂是雄赳赳氣昂昂。他堅信,只要扒上了赫赫有名的南安侯,不日之后他必然能鵬程萬里,飛黃騰達。 白花花的銀子仿佛就在眼前,唾手可得。胡大人雙眼放著貪猥無厭的光,壓根沒有意識到他今日犯了多么大的一個錯誤,一個會在之后將自己性命也一起賠進去的錯誤。 不過不礙事兒,現在他還活的好好的,像剛走進良府大門的沈輕一樣。 良齊在漆紅大門前負手而立,他月衣白衫,容顏清朗,不動的時候像顆晶瑩剔透的璞玉。 他看著沈輕的馬車由遠及近,本來有些冷淡的臉化開了冰霜,濃黑的眸子里摻著快要浸出來的笑意。 待車停了,他便上前一步伸出手,扶著微微有些驚訝的沈輕下了馬車。 “回來了?”良齊溫聲道。 沈輕點點頭,等她完全站穩了,良齊便自作主張地一把抓住沈輕細細的手腕擱在自己臂彎里,順手還替人撣了撣這一路的風塵仆仆。 “嗯,你放心,都解決了。”沈輕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似乎還未習慣這種一言不合的親近。 她偏過頭,迫使自己注意力不放在腕子上,輕聲道,“事情很順利,一切都照我們預想的發展。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