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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也無法理解自己的舅舅。 為何明明最心愛的女子被人搶走,卻依舊要堅持入朝當官。 難道舅舅也未曾放下過裴皇后? 景成帝就這么相信她的舅舅牧逸春,這么放心的重用他? 盛歡眉頭深鎖,百思不解。 她又接著問凌容與究竟要如何對付沈貴妃,凌容與這次卻怎么也不肯松口,只說要她別擔心,待明日她只要處變不驚的信著他,等著看好戲就行。 盛歡見他故作神秘的樣子,不發一語的回到寢間,不想理他了。 凌容與連忙起身,跟了過去。 只見小嬌兒已經縮在軟榻上,甚至翻過身背對著他。 他不禁搖頭無奈一笑,跟著踢掉靴鞋上榻。 才剛伸手將人攬進懷中,打算開口哄哄她,就聽懷里的小嬌兒悶聲道:“就算殿下能躲得過這一次沈貴妃的塞人,那么下一次沈貴妃或是景成帝又想給你塞人時,到時又該如何?” 凌容與只將她輕攬于懷,一遍又一遍的跟她保證,也不故作神秘了,直接跟她說他與裴皇后所做的對策究竟為何。 盛歡雖覺得他與裴皇后的方法的確不錯,可這個法子只能用一次,絕不可能再用第二遍,聽完之后始終抿唇不語。 凌容與見她神色懨懨的模樣,原本埋藏于心底的恐懼漸漸破繭而出。 前世他失了約,害死了她,今生他最害怕盛歡不相信自己。 凌容與沉默片刻,低啞一笑,雙眸緩緩染上陰沉瘆人的腥紅,“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真阻止不了,那么孤也不介意在人未進到東宮之前,就直接將人弄死?!?/br> “誰家女兒想進孤的東宮,誰就無故橫死,死得多了就再也沒人敢打孤后宮的主意?!?/br> 盛歡驀地一愣,原本想叫他別說這種話哄她,一抬頭,卻發現凌容與似乎是認真的。 少年語氣云淡風輕,可在跟她說這些話時,看著她時總是漾著溫柔笑意的墨眸,卻閃著執拗而病態暴虐殺意。 眼中的猩紅如鮮血在燃燒,目光透著森然狠戾之色,嘴角雖然依舊勾著淺笑,那模樣看起來卻格外的瘆人。 盛歡從沒見過凌容與這種模樣,登時有些被嚇到,直覺他的情緒不對勁。 “我信你的,你別這樣?!笔g有些害怕,急忙將少年緊緊抱住,不停的重復這一句話。 好半天,凌容與才回過神來,將腦袋埋進她肩窩,低啞的嗓音帶著愉悅而滿足的笑意:“歡歡,你信孤就好,孤除了你以外,誰也不要。” 盛歡見他這般模樣,心疼不已,又抱著他撒嬌半天,說自己定會相信他,少年才又恢復平時的溫和與冷靜。 她知道,若是景成帝硬要塞人,凌容與到時真會不顧一切,寧愿雙手沾滿鮮血,也絕不妥協。 …… 翌日一早,太子夫婦果然就被景成帝召到了永壽殿內。 殿內帝后二人就端坐在主位之上,沈貴妃則坐在下頭的客座,她身邊站了名看起來年約十六、七歲的姑娘。 這名姑娘容貌雖稱不上絕色,卻也艷麗明媚,穿了一身月白色綾子如意云紋衫,搭了件妃色綾子裙,挽著未出嫁的少女發髻,頭上裝飾不多,看起來干凈而樸素。 模樣水靈,人也出挑,氣質沉穩,眉目疏朗,一看就是出身高門大戶,有著嚴謹家教的標準閨秀。 昨晚凌容與雖然再三與盛歡保證過,可當她一瞧見沈貴妃身旁的少女時,心頭仍是重重一震。 盛歡行完帝后拜見禮之后,深吸了口,隨著凌容與到一旁入座。 景成帝倒也沒有一開口就急著要將人指給凌容與,先讓太子夫婦入座,簡單的慰問盛歡幾句,接著又給了她許多賞賜,才終于開口切入正題。 作者有話要說: 有修改就是捉蟲,不用重看~ 一樣24小時 . ☆、第 63 章 第六十三章 “朕近日才得知一件事, ”景成帝語氣嚴肅,“之前太子居然因為太子妃來了例假無法侍寢, 一夜叫了數次冷水因而染上風寒, 隔日高燒昏迷不醒。” 話落, 景成帝掀起眼皮掃向盛歡。 盛歡心頭一跳。 她做好景成帝要指側妃給凌容與的心理準備, 卻萬萬沒想到景成帝會突然提起這件事。 盛歡手指卷曲連忙就要起身, 一旁凌容與卻早她一步起身。 “太子妃有孕在身, 莫要亂動, ”凌容與輕輕將她按回座位,轉身朝景成帝供手淡道,“確有此事,不過那日是因為趙太醫寫錯了食補的方子……” 景成帝蹙眉擺手,打斷了太子的話,冷嗤一聲:“因何事而起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 太子身為儲君豈可因為無人可侍寢而如此委屈自己與傷身。” 景成帝說這話時, 幾乎是瞬也不瞬的盯著盛歡。 之前他聽裴皇后多次提過盛歡容貌與牧婉清極其相似,可他從未刻意留心細瞧, 如今一盯,才不得不承認盛歡的確完全承襲了牧婉清的美貌。 也不怪素來冷心冷情的太子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甚至為了她屢次挑戰他的帝王威信。 景成帝語氣陰沉森寒似有風雨欲來, 凌厲冷峻的目光飽含威儀,帝王與生俱來的強勢與壓迫感朝她襲來。 盛歡從未被帝王如此嚴厲的直視過,當下就被看得心慌意亂, 后背隱隱沁出一層冷汗。 凌容與漆黑如淵的深眸陡然一沉,冰如寒潭,上前一步將盛歡擋于身后,隔開景成帝無聲的威嚇。 盛歡微微一愣,桃花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眼前驀然出現的頎長背影,前所未有的溫暖充斥在心間,暖意中夾著令人安心的絲絲甜味。 原本因帝王而惶惶不安的一顆心,跟著安穩的落了回去,呼吸逐漸平穩。 盛歡自然是相信凌容與的,可帝王撲面而來的威壓亦是不容小覷,恁是她再如何相信凌容與,也會被那威壓所震懾。 所幸這懾人的威壓沒能維持太久,凌容與就挺身而出,為她盡數擋去。 “父皇恐有誤會,兒臣未曾覺得委屈?!鄙倌晟ひ舻蛦。槐安豢?。 過分俊美的面龐雖瞧不出絲毫情緒,嘴角掛著的笑容亦是清清淺淺,似初冬暖陽,乍看之下云淡風輕,氣勢卻絲毫不落眼前帝王半分。 景成帝眉梢微挑,終于將目光移回太子身上。 “太子未曾覺得委屈便好,”景成帝滿意的笑笑,“只是如今太子妃有孕且孕吐得厲害,太子身邊總得有人伺候才行,否則又喊了冷水,傷了身那就不好?!?/br> “兒臣素來不近女色,父皇若有鐘意人選,”凌容與淡道,微冷的墨眸輕輕掃過沈貴妃,“不如意直賜給三弟。” 沈貴妃察覺到太子的目光,捏起手絹掩嘴,紅唇冷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