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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身影,杏眸幽暗幾瞬。 …… 盛煊果然還在宮門口等著meimei。 盛歡看見自己喊了兩世的阿兄,心中百感交集,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盛姑娘。” 就在盛歡猶豫不決時,耳邊傳來寧紹的輕喊聲。 盛歡這時才發現,原來寧大公子竟也還未離去,不禁微微訝異。 永安侯夫人見到寧紹還在,眼底掠過幾許笑意與贊賞。 方才小輩們亂成一團時,她雖沒下攆車,卻也將盛歡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還不能確定那是不是真如太子所言,只是在說氣話,但見這位寧大公子一直待在這等盛歡,永安侯夫人心中對他的好感,不自覺地多添幾分。 “盛侍讀與寧公子,先上馬車,待到盛宅,我有要事要與二位商談一番。” 永安侯夫人淡道,目光最后停在盛煊身上,“突然拜訪,實在情非得已,還請盛侍讀多多包涵。” 她的身份雖然比盛煊高貴許多,但說話卻是客客氣氣,不顯絲毫倨傲,反而溫和得叫盛煊冷汗涔涔,備感壓力。 盛煊連道不敢,心知肚明永安侯夫人此去所為何事,苦澀一笑。 溫柔而沉默的看著meimei被帶上永安侯府的馬車。 他知道,今日過后,他再也沒有meimei了。 ※ 一行人浩浩蕩蕩抵達盛宅。 盛父雖未曾見過永安侯夫人容貌,卻是見過趙舒窈的。 見到盛歡被一名衣容華貴的雍容婦人,緊牽著手走進大廳,趙舒窈跟在兩人身后的那一刻,盛父霎時腦袋一片空白,面上血色褪的一乾二凈,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眼里更是浮現絕望與恐懼。 永安侯夫人行事素來風馳電掣,立刻切入正題。 “剛才我已與盛歡在皇后面前滴血認親,”永安侯夫人道,“我可以不追究女兒為何流落在外,但是……” 她松開盛歡的手,來到盛父面前,“你必須對外宣稱你的女兒盛歡突然身染重疾,暴斃而亡。” 女兒她要帶走,而且會帶得干凈利落。 至于女兒被人偷走的這筆帳,之后再算也不遲。 一旁寧紹聽見永安侯夫人的話,雖早有準備,真正聽到答案時,心底亦不禁掠過一抹不小的驚訝。 盛父自知理虧在先,聽見永安侯夫人愿意不追究,雖然極為不舍盛歡,也只能忍痛點頭答應。 永安侯夫人看向寧紹,淡淡一笑:“我希望寧公子也能對盛歡的身世三緘其口。” 寧紹欣然同意,笑笑,“寧紹必當守口如瓶,只是……” 他左手攥成拳壓在唇邊,迅速的看了盛歡一眼,眉眼有幾分難為情,耳根微微泛紅。 “只是寧紹早已傾慕盛姑娘許久,今日盛姑娘更親口坦言心悅于我。”寧紹走到永安侯夫人面前,神色認真而嚴肅。 “寧紹原本就想待老祖宗生辰一過,就來盛家登門提親。”寧紹越說,白凈俊美的臉龐便越發燙紅,“萬萬沒想到盛姑娘竟有這番曲折身世。” 盛煊聽見寧紹的話,緊緊皺起眉頭,眼中掠過一抹疑惑。 “寧紹希望待盛姑娘認祖歸宗之后,永安侯夫人依舊能成全寧紹此番心意,成全我倆。” 作者有話要說: 盛歡:家里太小,要被擠爆了。 牧婉清:沒事,侯府很大。 凌容與:歡歡,東宮更大,快跟孤回去。 . 我決定讓女兒繼續叫盛歡,趙卿歡這個名字不常提到,應該還可行? 月底了,厚著臉皮求一下營養液=3= 么么啾~ 十個紅包隨機掉落 . ☆、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初五那日盛歡離宮不久,凌容與當夜就因染上風寒,氣郁攻心,再次咳血不止,臥榻數日不得起。 他的身子本就比尋常人虛弱,當時周正端來的的藥只能應急,趙杰還來不及得知自己多了一個meimei的事,便被急召進宮。 太子這一病,便病了五、六日,待他再次清醒之時,盛歡已經被永安侯夫人送到京城里香火最為鼎盛的慈恩寺中,待上元佳節一到,便將其接回。 永安侯府多了一位嫡女的事,此時外人雖還不為知曉,可帝后與清河公主卻是在初五那日便已得知。 景成帝得知盛歡的存在后甚是訝異,再得知趙舒窈與永安侯夫人的血并不相溶后,更是眉眼凝重。 “朕以前見過永安侯嫡女,她容貌的確不像牧氏,可明顯是隨了永安侯,那滴血驗親興許出了什么差錯。” “臣妾也這么擔心,故要阿清對外宣稱趙卿歡這個女兒與趙舒窈為雙生子,自小寄養于佛寺修行。”裴皇后一邊替景成帝更衣,一邊輕聲說道。 景成帝漫不經心的唔了一聲。 “只是……”兩人上榻后,裴皇后輕倚在景成帝懷中,欲言又止。 景成帝停下手中動作,無奈一笑,手指輕輕摩挲她的臉頰,“只是什么?” “只是這女兒哪有跟娘親半點也不像的道理,”裴皇后微微一嘆,“皇上沒見過趙卿歡,所以不知道,那趙卿歡與阿清年少時生得一個模樣,可那趙舒窈卻半點相似之處也無,她的身世恐怕不單純。” 趙舒窈身為太子妃最有可能人選,裴皇后的擔憂也不無道理。 景成帝沉吟片刻,“既然皇后覺得趙舒窈身世可疑,朕便再派人探查個清楚便是。” ※ 正月十二,忽來暖意,迎來了今春的第一場雨。 東宮卻仍燒著地龍,擺設了熏籠,暖意融融。 殿內素來無女子身影,這日華燈初亮,卻驀然傳出一道銀鈴般的笑聲。 女子身著精致宮服,一張瓜子臉,明眸皓齒,眉心一朵梅花狀的花鈿,萬般風情繞眉梢。 大梁最為得寵,貌美嬌氣的清河公主,姿態慵懶閑散的坐在羅漢床榻上。 她來東宮,凌容與雖沒趕人卻也沒怎么理她。 可清河一點也不介意,就這么自顧自地講起話來,說到好笑之處,還爽朗的放聲大笑。 大概是說得累了,她突然開始吃起擺放在眼前的點心,先是挑起一塊棗泥酥放進嘴里,而后又吃了塊桂花糕,最后喝了半杯茶,才終于說起這次來東宮的目的。 “二弟可知趙家多了一位嫡女?”清河公主慢悠悠道,嗓音脆生生的很是好聽,“名喚趙卿歡,因為命中帶劫,自小就送到佛寺寄養。” 凌容與大病初愈,面色蒼白得很,東宮雖暖意襲人,少年卻依舊緊裹著厚重的狐裘,抱著手爐。 他閉目養神,淡淡的應了一聲,“知道。” “前幾日我本想召她進宮來瞧一瞧,才知道原來她如今還在慈恩寺,未被接回侯府。” 清河公主懶洋洋地往后一靠,唏噓搖頭,“可憐玉嬈meimei,戀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