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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這會他還想感慨那對兄妹:咿,世間竟有如此驚艷絕倫之人。 酸了酸了,不提也罷。 白喬三人披上斗篷尋拍賣大會的負責人買下競拍之物便悄然離開。 便是如此謹慎,身后依然墜了尾巴。 夜晚降臨,天上稀稀拉拉的星子散發著微弱的光,夜光投射出末尾兩道斑駁的影子,聶連卿傳音道,“一個筑基后期,一個結丹期?!?/br> “弱了點,能打?!眳栭L青晃了晃脖子開始活動筋骨,“怎么分?” 聶連卿長劍出鞘,寒光冷冽,銀色劍刃上顯出一雙含笑的眸子,“我結丹,你筑基,家妹旁觀,如何?” “甚合我意?!?/br> 他聲音不大,然這僻靜巷道只他們幾人,修士耳聰目明,自是聽的清楚。 中年男修甩動手中大刀,靈氣將地面劃出一道頗深的痕跡,他虎目瞪大,氣息透著狂熱,“小兒狂妄!” 站他身側的女修眉眼普通,舉著蓮花盞的一雙手卻宛如凝脂,白玉無瑕。 “速速將木靈珠交出來,我夫妻二人或可饒你們一命?!?/br> 聶連卿抬眼,淡淡說道,“狗男女?!?/br> “你!!不識抬舉!”隨著男修之言,四人瞬間纏斗在一起,晉陽城本就有不得私下械斗的規矩,幾人且打且退,飄忽的身影飛至遠離城中心的荒涼之地。 白喬跟在最后,腕上紅線化作長繩蓄勢待發。 劍與刀橫劈在一處,迸濺的火花皆帶著自身的靈氣,落至地上瞬間將草木燒的焦黑一片,中年男修所練功法應是與火相關,長刀每每舉起便帶著熏烤炙熱,一雙眼內蘊著暗芒,仿似要將人凐滅于火焰之中。 聶連卿應付的游刃有余,一般低階修士靈氣不足,所出招式及不上高修威猛,他卻毫無此礙,長劍御敵攜帶的靈氣帶著劍修特有的殺伐果斷,招招式式皆不留情,腳下馭風,身子騰挪轉移間只剩一道殘影。 中年男修再是迅捷,刀劃過卻依舊落不到他身上。 男修心內慌亂,這哪里像是筑基期的修士,靈氣取之不竭,劍招快而狠,他根本傷不到對方,他不再如初時所想以刀拿下對方,手指略過腰間,一只黑色的蜂鳥撲扇著翅膀沖他脖頸飛去。 細微的翁鳴聲幾不可聞,聶連卿似乎全無察覺,男修暗喜,刀上躍動的火苗越發炙熱,蜂鳥與他神魂一體,他耳中仿佛能聽到聶連卿動脈下血液流動的聲音,下一刻便要咬破他的喉管,蜂鳥卻嘶鳴著被打落在地,黝黑的外殼轉瞬變的黯淡,透明的翅膀被風刃割斷,消散在不知何時吹來的涼風中。 蜂鳥遭受重創,中年男修立時臉如金紙,神魂隱隱帶著悶痛,一時他竟生出逃離之感。 另一側的厲長青饒有興致的打量女修的雙手,纖細的指骨,白嫩柔滑的肌膚,皓腕柔美弧度起承有致,無須看臉,只是一雙手便讓人覺得斂卻萬千美好。 “姑娘這雙手當的是素手惑人呢?!?/br> 女修冷著臉不發一言,左手微舉的蓮花燈燈芯顫了一瞬。 厲長青與她打斗時故意從她手背上劃過,本以為是溫香軟玉,實則卻是鋼筋鐵骨般的堅硬,涼而厚重,他稍稍與對方拉開距離。 目光在那盞蓮花燈上停駐,雖未點火,燈芯卻似乎在微微發熱。 女修一掌劈來,避讓時他身后攔腰抱的粗樹被那纖長玉指插出五個黑黢黢的深洞,洞內冒起裊裊青煙,像是被倒了腐蝕之物,樹皮連接處瞬間沒了支撐,轟然塌落。 “長的不美,心腸竟也如此惡毒。”厲長青擦了下與她肌膚相觸過的指尖,不再試探,女修所站的地方時不時陷出碩大的深坑,甚至還招得漫天灰塵。 只把對方淋的灰頭土臉,女修微微蹙眉,心中惶恐,為何夫君還未殺了那個筑基小子。 實則開始后悔起自己的貪婪,能拿出如此多的靈石,這幾人定然身世不凡,斗至此時,對方甚至都未借助法器。 白喬啞然,土靈根打起架來也是如此接地氣。 繞著腕上的紅繩,白喬看向不遠處的灌木叢,兩道陌生的氣息與他們相隔不遠,此番未入戰局,不知是偶然路過還是在等他們斗的兩敗俱傷,白喬悄然運轉靈氣,指尖夾著符篆蓄勢待發。 女修手中的蓮花燈不知何時被點亮,燭芯發出的光透著不詳的青藍色,蓮花底座下顯出一個女子盤腿拈指的身影,眉眼帶著陰毒的冷笑。 厲長青凝眉,卻看不出這蓮花燈有何奇妙之處。 正這般想著,蓮花燈倏然飄起,在半空中變得碩大,他待要挪動卻發現自己被困于底座下,青藍光芒照在身上陰寒至極,他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哼,這花燈可煉化神魂,你便乖乖呆在底下化成膿水吧?!迸拚f罷,轉身朝聶連卿那邊的戰場飛去。 白喬控制紅繩圈住蓮花燈向后拉扯,花燈光線稍弱卻絲毫未曾挪動。 厲長青曬然一笑,“輕敵了。”目光落在那道盤膝而坐的身影上只有好奇并無恐懼,他到是第一次看到這等宛如困陣的法器,假以時日花燈或可修出靈識來,只可惜主人修得惡道,殺孽太重,蓮花全無佛家圣潔慈悲,毀了也罷。 白喬瞧他這么淡定心知他有法子應對,復又將注意力轉向躲在暗處的人身上。 厲長青與那道虛影對視片刻,女子視線宛如毒蛇,似乎要將他吞吃,“嘖,下輩子愿你能投胎成人。” 音落,他束發的玉冠上飛出一道威嚴正氣,氣化成形,撲扇般的大掌握著蓮花燈的花瓣猛地用力,燃燒的燈芯孱弱的搖擺,燈下虛影也隨之變得飄忽,好似下一秒便要消失。 女修驚慌失措,欲要回轉之際,身后劍氣凜凜,隨著花燈被打碎,她心神巨震的同時被長劍擊中,鮮血噴灑一地,那雙白玉般的手皴如樹皮。 中年男修喊了句秀娘,神色帶著關切,女子忍著身痛朝他斥道,“快走,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男修暗自咬牙,看著秀娘的目光沉痛不舍,轉身遁走之際,倒下的樹木騰空飛起將男修前路阻斷。 聶連卿飄在半空表情冷淡,“想走,你可問過我手中的劍?!?/br> 蓮花燈碎,花瓣從天上灑落時淺粉的色彩美的讓人瞧不出其邪惡本質,厲長青恢復自由,他摸了摸頭上的玉冠,頹敗的嘆氣,老祖宗肯定知道他這邊情況了。 才出外多久,他便遇上難以解決之事,說不得老祖宗哪日突然出現拎他回家。 厲長青看了一眼未落下風的聶連卿,隨之拂去心頭的胡思亂想,反正他不走,他非要看看聶連卿能走到哪一步。 女修匍匐在地,背后的劍傷還在溢血,她身上靈氣潰散,再無還手之力,嘴里不可置信的低喃,“不可能……蓮花燈怎會被破。” “原來這才是你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