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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有懷疑,便有詆毀。 不論你是圣人。 亦或者是囚徒。 她成魔,一身臟污,人人喊打。 顧莫念被魔指責,事關南宮聽雪,便悄然滋生質疑。 人性,本就如此。 她笑起來,死寂清亮的眸子落在顧莫念高潔的面容,“我的師父撿走我時,我可是五廢靈根呢,現在我的血,卻已經是近乎五靈根之血,我的師父為了救南宮聽雪,怎么會讓我死?” “我本來,就是一個爐鼎啊。” 一字一頓,直至轟然炸響。 不堪的秘密袒露在面前,謝冰的每一句話都能將正道地動山搖。 她說的話愈發聳人聽聞,也愈發難以想象。 殷倦之的手微抖,他低低握緊著手,掌心里已然被他掐出來血痕。 怎么會這樣呢? 怎么,會這樣呢? …… 是痛快淋漓的指責與憤怒,是幽森報復的酣暢與瘋狂。 頭頂上懸浮的死期沒讓她閉嘴,謝冰無所顧忌。 她甚至略有些扭曲的徐徐說來,就像是末日前最后的肆意。 “我本就是廢柴,師父要我逆天而行,虛與委蛇,硬生生催出一枚廢丹,之后我沒了利用價值,便棄之不理,卻一直讓我吃著補藥。” 謝冰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妙的笑。 補藥日日補身體,謝冰的身體雖然是凡人,卻被淬煉的無比精純,十年,血液的雜質漸漸褪去,直至她的血液,無限接近于五靈根之血。 “直至我能修煉……” 謝冰笑得愈發扭曲,“我的師父,對我有最后一點惻隱之心,他沒殺我,他任由我修煉,只是不能下山。之后呢?再有一年,我便可以作為爐鼎,為他復活南宮聽雪。” “我死,南宮聽雪復生!”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恍若腥風血雨撲面而來,沒人敢信。 以爐鼎,以性命,以殺戮,以偽名……皆數為正道所不容。 司徒同光知曉,不能再讓謝冰說下去,便在這時,一把翠綠的笛子攔在司徒同光面前。 廖天音深深的看著謝冰,“證據呢?” “太微院下,冰棺之人,一看便知。” “從始至終,我都不是顧莫念的徒弟,而是他為了復活冰棺之人的爐鼎。” “更為可笑的是,他從未將我當過徒弟,不聞不問,徒有虛名。” “此次你們,都被他愚弄。一年之后,不會有真相,只會有我的死訊。” “他拼盡所有,甘愿毀滅,為的就是將我一人,成為他的禁臠。蒼天正道之下,他行的是最光明正大的路,做的卻是最骯臟惡心的手段。”手機端 一秒記住思路小。 謝冰極為平靜的說著,死氣無波。 她不急不緩,似是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不知道是成魔如此,還是說歷經滄桑,已然再無任何波瀾。 “噗——” 鮮血噴出,顧莫念已然身受重傷,靈氣皆無,此刻似是被謝冰的忤逆無恥傷透了心。 一口鮮血噴出,在紅到赤目的火燒云下,暈染出神色的光影。 “謝冰……” 他喘了口氣,又喘了口氣,齒縫鮮血蜿蜒而下,他抬起手,似是想撫摸謝冰的額發,最終,緩緩的落下。 “為師,很是痛心。為師不怪你,你如今憎惡為師不能救你,憎惡為師要釘你,憎惡為師沒能保護好你,為師都知道。” “現在,不是真實的你,等你日后清醒,你必然會后悔。” 懷疑的種子,瞬息間變成了蒼茫大樹。 有人質疑:“謝冰雖然是魔,這邏輯怎么如此清楚?編的有鼻子有眼,難道是真的?” “不是吧?我可是歷經正邪大戰的人,顧主座殺南宮聽雪,在千萬修士眾目睽睽之下,怎么就為了復活南宮聽雪籌謀幾十年?” “萬一……” “是真的呢?” 萬一,是真的,顧莫念,該是何等可怕? 有人竊竊私語,看向那曳地白衣的目光,已然染上了質疑。 太微院,誰敢去搜? 那可是太虛派的最核心處,沒有顧莫念的允許,擅闖太微院,便是與整個太虛派為敵! 顧莫念只要咬死不肯讓大家搜,誰也無法證明他的嫌疑。 然而,他可是正道之首啊。 一點嫌疑,足以讓他身背污名。 謝冰發出的必死之招,已然抵在顧莫念的喉嚨。 …… 顧莫念的眼睫垂落,饒是虛弱痛苦,依舊高高在上。 他與謝冰含血的眸光對視。 是淡漠的悲憫。 那一瞬間,謝冰便懂了。 她慘笑一聲,微微闔上眼睛。 果然,是她預料中的,死路啊。 …… 饒是狼狽與流言加身,顧莫念薄唇毫無血色,白衣染血,卻風姿依舊。 他開口,是冷然,是失望,是怒意。 “謝冰入魔,忤逆于師,胡言亂語,真的有人信,那便派公正之人,去搜太微院。” 去搜太微院。 自可證清白。 去搜。 謝冰就那樣看著顧莫念的表情,看著他的眸。 世人只會看到他眸中的悲傷憐憫。 謝冰卻明白,那是對她的譏諷。 他任由她指認,任由她說下去,不過是為了引人去搜。 太微院里,什么都不會有。 從什么時候,顧莫念備下了后手? 第195章 騙子 深淵似海,深冤似海。 謝冰的指控愈發有力度,那么顧莫念身為被指控的師尊,就越是凌然。 顧莫念好整以暇,從一開始,就引著謝冰進了圈套。 是謝冰自己不顧師父教養之恩,不顧救命之恩,不顧師徒之誼,信誓旦旦想要顧莫念身敗名裂。 太微院里,搜不出來冰棺。 那么,謝冰血淋淋的指控,便成了一場譏諷可笑的仙人跳。 謝冰閉上眼睛,聽著司徒同光安排五大長老協同諸位大能一起去太微院。 等他們回來,自然一無所獲。 而那時,謝冰永生永世,都將背負恥辱。 謝冰混沌的大腦中,僅僅只有一分清明,這清明方寸之地,支撐著她的思考。 可是遠遠不夠,她必須想到另外一條路,否則,她將萬劫不復。 “還有……” 她艱難的喘了口氣,嘶聲說:“還有別的證據。” “什么?” 直接證據被消滅轉移的話,那么還有什么佐證呢? 謝冰的神識在痛,勉強湊在一起的神智緩緩的消失,絕望再次彌漫開,這次,她硬生生的咬牙,讓自己保持清明。 “淬煉爐鼎的補藥,還有一人見過,那便是神女峰峰主祝芷蝶。” 很久之前,謝冰受傷,便是由當世最強的醫修祝芷蝶醫治,那時候,謝冰接受顧莫念的藥浴,而祝芷蝶,分明感覺到異樣。思路手機端 “當日,師妹身受重傷,師父為了救師妹,欲圖挖我靈丹救她。他指使小師弟去挖我靈丹,這件事,小師弟也知道。” 嘩然大驚。 謝冰說的這些事情,樁樁件件,都太過于聳人聽聞,顧莫念的形象與謝冰口中的形象截然不同,這仿佛是天方夜譚。 然而,謝冰看著那一張張嗤笑懷疑的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