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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繭與粗糙。 第一句話便是:“嫂子,這次門派大比,你萬萬不能參加。” “我哥要殺你。” 第175章 懸崖 ——嫂子,我哥要殺你 ……這什么倫理大劇? 袁翠翠的身世來歷,眾人皆知曉,只是袁翠翠瞎眼多年,自打入了無音宮后便未出山門,如何知道冥主要殺一個小小的謝冰? 這話一說,在子墨便笑了,笑得有些無奈寵溺:“小師妹,你莫要胡思亂想了,冥主無論如何都不會來無音宮。” 這次門派大比聲勢如此浩蕩,自有一方面是對冥界和魔界的威懾,正處中州大陸中心,冥寒蝶如何會在眾多修士眼皮子底下做手腳——還只是為了殺謝冰?任誰想來,都是無稽之談。 袁翠翠纖瘦又弱小,抿了抿唇,兩個小小的梨渦若隱若現:“是真的。” “那你是如何知曉的?” “是夢……夢中我覺察到的。” 這話一說,在子墨的眸中略有些憐惜,小師妹天賦甚高,只是被冥主折磨成這般模樣,又瞎了眼睛,怕是留下了諸多陰影,夢魘不休是常事,如今竟然夢到了這些。 他嘆氣,對謝冰道:“小師妹的老毛病了……胡思亂想罷了,你莫要在意。” 袁翠翠抓著謝冰的手卻怎么也不放開。 她摸索著,在謝冰的掌心,放下一枚森白的紙蝶:“嫂子,你逃走,逃走好不好?” “我在夢里……在夢里看到了哥哥,他好可怕……他變得不是我記憶中的哥哥了,他的身上全都是血,好多好多的死人……好多好多的血……” 蒼白的唇磕碰著,說著夢中的見聞,急切的想要告訴謝冰,她在夢中見過冥寒蝶,見過他想要殺謝冰的心意。 紙蝶白森森的,謝冰指尖摩挲了一下紙蝶翅膀,嘆了一口氣,終于掙脫她的手,憐惜的放在她烏黑的發頂上。 袁翠翠……今年才16歲。 袁翠翠瞎眼是六年前,她僅僅有十歲,她根本不可能知道冥寒蝶長相如何,更遑論在夢中看到冥寒蝶。 謝冰看著她僅僅到自己肩頭的個子,從十歲起,便再也看不到五顏六色的斑斕,她的世界里,只有哥哥一人。 而她的哥哥,赫然是將她當成了算計的籌碼,親手剝奪了她的光明。 袁翠翠,大概將自己當成了親人。 而袁翠翠,還在喚傷害過她,甚至差點取走她性命的袁狗蛋,為“哥哥”。 就像是,想要抓住一抹虛無的什么。 看著袁翠翠,不知道為何,謝冰便想到了自己。 她剛從凡人之地踏入太虛派的時候,便是將顧莫念當成了自己的天地。 盡管日后顧莫念對她虛與委蛇,利用她,靠著他的美色,硬生生催結出本不該存在的廢丹,之后,便將她置之荒林再也不問不顧,謝冰卻在山中孤寂的那些年里,始終將顧莫念,當做念念不忘的信仰。 年少時,單純赤誠,敢想敢闖,面對傷害也強撐著不退后。 只想抓住什么,說服自己,對方仍然愛她。 仿佛只有這樣,才證明自己的存在,不是那么令人難過。 “翠翠,”謝冰撫摸著她的發頂,微微躬身,認真的看著她: “你該走出去了。” “不是你的錯,別再做夢,別再夢魘,他也不配被你夢到。” “記著,當他傷害你的那一刻,他便不配是你的哥哥。” 淺黃色的發帶后,看不到袁翠翠的表情。 然而,下半張臉的表情,卻比哭還難過。 …… “噓,她睡了。” 謝冰輕手輕腳的走出來,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 門外,呂初他們還在等著。 呂初嘻嘻一笑,一把攬住謝冰肩頭:“行啊二水,你現在的桃花可不少。” 蘇肈抿了抿唇,抬頭看向謝冰:“還有誰?” 他認真看著她,那雙少年澄澈的眸子里,是隱約的緊張與失落。 長尾停止了晃動,只微微翹起尾尖,神情里,是隱不可見的蔫。 謝冰:??? 還是不是朋友了?都這么調侃八卦做什么? 謝冰:“我跟袁翠翠哥哥真的沒關系,你們也都知道情況,我差點被他搞死。” 呂初當然知道,她就是隨口一說,然而蘇肈問完,一道清冽的聲音幽幽從走廊邊傳來: “還有誰?” 謝冰后背的汗毛瞬間立起來了! 大師兄什么時候來的?他又聽了多久? 謝冰:??? 為什么感覺,殷倦之無處不在? 呂初等人立刻施禮,謝冰尷尬而笑:“沒什么,就是小姑娘瞎說的。大師兄,你怎么來這里?” 殷倦之眸光幽幽,神色卻極為慵懶,“師父喚我們前去議事,我自是來尋你。” “那還等什么!現在就走!”謝冰立刻便走,殷倦之笑吟吟看著她一馬當先,抬步便跟了上去。 在背離眾人的那一瞬間,沒人看到,他的眸底深處,幽深深邃。 呂初看著謝冰與殷倦之離開,摸著下巴,唇角是意味深長的笑。 明聞:“你笑這么丑干什么?想笑就笑,不想笑就不笑!” “你給我站住!別跑!” 呂初追著明聞打,明聞伸舌頭略略略挑釁,眨眼間,沒了蹤影。 周圍靜悄悄的。 這里,便只剩下蘇肈一個人。 少年瘦削薄脊的身影隴上一絲失落。 暮色垂下,他拖著長尾,蔫蔫的走出第一步。 光影將他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 …… 顧莫念的弟子俱都在,他一身清冷,“門派大比的流程俱都已經知曉,你們身為我的弟子,代表的是太虛派的顏面,自知要全力應對。” 這話就是說,不要讓顧莫念看到失敗的結果。 眾位師兄弟俱都凜然,躬身應是。 只有殷倦之懶懶坐在一邊,跟沒形一樣。 顧莫念對這個大弟子極為放縱,或者說,在謝冰看來,與顧莫念勢均力敵的殷倦之,足以讓顧莫念忌憚。 他沒管殷倦之,冷冷的目光掠過萱瑤,落在謝冰身上,“當然,謝冰可以不在此列。” 也就是說,謝冰是唯一一個顧莫念能容許失敗的例外,這在高高在上的主座大人這里,從未有過先例。 就連最受寵愛的萱瑤,也沒有這個待遇。 田喜圓潤的臉上全都是欣慰,“師父真是關心阿冰,阿冰僅僅金丹期,比武排在最后面,量力而為便是。” 謝冰:“……” 呵,顧莫念對他人嚴厲,是因為他們是他正兒八經的弟子和心尖rou,可是她不一樣!她是一個器物,一個吃藥的牲畜而已! 現在立人設?想得美! 謝冰眼神微微黯淡,緩緩開口:“師父,我也是師父的弟子,為何不在此列?自是要一視同仁,師父身為主座大人,我更是不能讓師父蒙羞才對……師父糊涂了……” 她這般來說,分明是話里帶刺,說是公平,其實是不公平! 顧莫念臉色頓時一變。 然而看著謝冰的模樣,分明是吃萱瑤的醋了!他神情緩了緩,“你有上進心也好,以后為師自是一視同仁。” 謝冰低低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