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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破空,腳下是無邊無際的山川峽谷,蔚為大觀。 這是最澄澈的凜然風景。 而謝冰扭頭看去,幾乎將自己眼睛閃瞎——身后數千靈劍與飛行法器閃耀的光匯聚在一起,雜糅到一起,便是漫天遍野的灼目光亮,修士自可承納這光,可是謝冰的眼睛是凡體! 她連忙扭回來,閉著眼睛也只感覺到白茫茫一片,眼淚止不住的流淌。 耳畔,是殷倦之輕輕一笑。 似是覺著有趣極了。 謝冰:“……” 有沒有能比狗比還要更適合殷倦之的詞了?? 狗比已經不足以形容他了! …… 一路奔波,在靈劍之上,謝冰并未感覺到半分森冷涼意。 純白色、帶著些淡淡銀色的靈氣光芒似是無形的灑在周遭,隔絕了狂冽的風,謝冰坐在靈劍上,邊剝花生邊看著腳下的風景。 “大師兄。” 謝冰忽然想起,有些事情要問他。 “嗯?” 白色袍角微飄,他的嗓音里,是淡淡的低啞,卻極為蠱惑好聽。 “是否真的,無論如何,修仙之人都不會有五廢靈根的孩子。”這是謝冰的疑惑。 她回山后,去藏書閣查閱了很多資料,那個女冥修的存在,不知道為何始終縈繞在心頭。也許是因為姜女轉述的那句話“寡婦”讓她敏感,可是她卻想知道,是否真的,她的父母絕對不是修士。 殷倦之眼眸微斂,“是,千萬年來,未有例外。” 凡人與修士,有天塹區別。 但凡能修仙之人,必有靈根,所以孕育出來的后代,必然有靈根。 而凡人卻不然,也許千萬人里,會產生自然的寵兒,出現有靈根的凡人,這些凡人靈根屬性各不相同,卻也能在各個門派里找到出路。 靈根,就像是修仙界中的“血統論”,凡人能修仙,修仙之人卻不會可能生出來凡人,這是天道,也是亙古以來的真理。 謝冰,自然不可能是例外。 殷倦之徐徐說完,謝冰微微斂了斂眸,死心了。 “是這樣啊……” 看著謝冰微垂的眼睫,殷倦之忽而道:“若是你想尋親生父母,日后我可帶你前去尋找一番。” 謝冰搖了搖頭:“不必了,茫茫人海,或許早已化為枯骨。” …… 音隱州,無音宮。 古韻斐然,濃墨暈染,音隱州毗鄰仙都,是與太虛派截然不同的風景。 無邊的劍芒微微收斂,直至眼前大陣,浩蕩茫然的無邊水海,俊美風景間隱現山川峰巒,忽而寒潭乍響,有沖天而起的無音宮重重疊疊神獸呼嘯而過。 墨綠色的巨大石壁上,鐫刻痕跡斑斑的古文字,有神鳥棲息于古韻的文字下。 無音宮廖天音已然出來迎接,他一身清淡黃色衣著,身脊挺直,好似翠竹隱約,腰間懸掛著一枚笛子,這便是無音宮修士的法器,以音入道。 廖天音實力強勁,無人敢小覷,是與顧莫念同層次的人物。 最讓人記憶深刻的是,他幾百年前便已經立下誓言不成仙,至今為止都未飛升。 太虛派與無音宮關系甚好,上次謝冰出任務帶回來的袁翠翠,因為有極高天賦,最終便是送到了無音宮,一晃一年多過去,也不知道袁翠翠如何了。 無音宮禁制已然解開,謝冰尷尬的隨著殷倦之一同拜會廖天音,廖天音與殷倦之極為熟稔,對于謝冰則是不然:“這是?” 殷倦之笑吟吟,介紹道:“我的師妹,謝冰。” “原來是那亙古未聞的‘書修’!” 廖天音嘆了一口氣,“一年便可入金丹,這書修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這都是尋常的反應了,謝冰身為廢柴,一直不被看好,就是能修行了也是被當做旁門左道,書修這種事情聞所未聞,別說整個修仙界了,就是上一世她閱遍網文,也沒有見過書修這種奇葩啊! 寒暄過后,自有無音宮弟子帶他們安置下來,殷倦之與廖天音前去議事,謝冰總算是可以去找呂初蘇肈他們,門派大比安排在后天,這兩日時日充足。 山清水秀的無音宮里,不知從何處,音律斐然,聲聲入耳,極為愜意。 幾人行走在山道間,忽然一道淡黃身影攔在謝冰他們面前。 是一道略微有些激動的聲音,“恩人!” 謝冰:?? 她定睛一看,眼前是一個少年,長得眉清目秀,穿著無音宮的淺黃色校服,怎么看都不像是見過的。 “你是……?” “恩人們忘記了!”在子墨拱了拱手,深深鞠了一躬。 “那日船上,若非恩人們沒有放棄我們逃走,我們怕是已經被該死的冥修煉制魂魄,永世無法超生了!” 謝冰恍然想起,是在船上救過的修士。 那時候生死一線,血rou橫飛,能活下來就已經是僥幸,自然是沒空看面容,生死由命,沒想到他活了下來。 呂初大大咧咧,嗨了一聲,一巴掌拍在在子墨的肩頭,“都是兄弟,道謝什么?” 是兄弟沒錯,無音宮與太虛派都是以師兄弟相稱的,可是體修的手勁兒瞬間將在子墨打了一個趔趄,他腰間亦是懸掛笛子,顯然承受不了呂初的手勁兒,想要揉肩膀又不好意思,臉上浮現的表情極為尷尬。 謝冰噗了一聲,正要說話,便見明聞盯著呂初的手,哼了一聲。 謝冰:??? 怎么,明聞不是一直不喜歡呂初么,現在怎么這副模樣? 有在子墨當向導,一路走走停停,游覽無音宮,走在高山之間的吊橋上,在子墨一身淡黃長袍,垂落淡黃發帶,“這里是小路,若非常來的修士并不知道捷徑,從這里便可直接到主峰……” 吊橋已然走到了盡頭,謝冰赫然發現,前方兩個白袍修士,竟然是太虛派服飾。 是神女峰的峰主祝芷蝶,她皺眉與祝依心說些什么,祝依心抿著唇,似是辯駁了什么,很快又低垂頭下去。 祝依心與祝若心不同,是個沉默寡言的妹子,心地善良,八成是被峰主斥責了。 幾個人的動靜驚動了他們,祝依心慌亂的抬頭看他們一眼,眼角還有一絲隱約的淚痕。 “峰主,這是怎么了?”呂初問。 不在太虛派里訓斥女弟子,怎么跑到無音宮里訓斥? 祝芷蝶面容美艷,臉上看不出來剛剛呵斥祝依心,她笑著道:“沒什么,不過是些尋常事情。你們小輩自行游覽吧。” 離開的時候,她的眸光似是無意的落在謝冰臉上,那笑容清淡而婉約。 祝芷蝶的獨女被關押刑堂二十年,說是不怨謝冰,面上倒是真的挑不出來錯誤。 祝依心被留下,她眼角的淚痕已然擦去,什么話也沒說。 謝冰看著她的神情,忽而心里一動,這分明是委屈。 在子墨并未覺察異樣,他抬手,一道靈鶴便落在他掌心,笑瞇瞇道:“謝冰師妹,袁翠翠師妹要見你,喏,她已經來了。” 袁翠翠眼睛上蒙著淺黃色的發帶,目不能視。 待謝冰等人前來之時,卻準確的迎上謝冰。 她一手抓住謝冰的手,死死握緊,拉二胡的小手,是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