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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即使我看到了新聞,也不清楚你具體在什么樣的麻煩里。我其實并不知道你過得怎么樣,身邊有沒有人,或者是否需要幫助。但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跟我說……”“你是覺得你欠了我什么?”葉知一說,“你的良心和道德感不能放過你自己?”“不僅僅是這樣。”岳霽明說,“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的時候,想了很多事情。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想。我以為我們此生不會再見,不知道為什么覺得遺憾。感覺我們之間始終存在誤會,盡管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察覺。如果有機會可以消除這些誤會,我和你,才能在各自的路上繼續往前走。”葉知一聽聞,笑出了聲,眼神卻暗了下去:“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理智得可怕。”“如果我說,”葉知一放低了聲音,“我愿意一直有誤會呢?”因為存在誤會,才會繼續糾纏不清。這些年來,他身邊的俊男美女多如牛毛,卻始終不及夢里那個戴著黑框眼鏡的清秀少年。岳霽明不愿意回應。他的內心說,是的,有誤會才能一直互相打擾。可是理智告訴他,要解決問題。岳霽明說:“那沒關系,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重逢就意味著,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來。“下個月五號,市博物館有活動,有時間的話來看看。”下車的時候,岳霽明微笑著看著他。葉知一保持沉默,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然后脫下外套,轉身走了。岳霽明分明沒有看錯,他的眼神依然冷淡,微微蜷曲的左手食指出賣了他。那是少年時的葉知一就有的習慣,當他缺乏不安全感就會有的表現。沒關系的,岳霽明跟自己說,再接近一點點就好。第4章長進一晃一個月過去了,岳霽明下班回家,剛開門就看到岳晗和岳安庭坐在沙發上談心,袁肅抱著枕頭在一旁沉思。得嘞,岳霽明的小屋子儼然成為了小年輕人們的茶話會據點。“聊什么呢這么嚴肅?”岳霽明一邊換鞋子一邊打趣。岳安庭愁眉苦臉:“岳晗同志正在傳授工作經驗。”“有什么心得?”“積極進取,能言善道。”岳安庭總結。“還要規劃職業生涯,”岳晗語重心長,“工作可好玩了,比學習好玩多了。”岳安庭嘆息:“可是我不想要職業生涯。”“以前誰說要成為一個有野心的政治家?”“……可以考慮嫁一個政治家。”岳安庭揉了揉眼睛,“可我也不想嫁人……只想游山玩水,混吃等死。”“我只想要最后四個字。”袁肅插了一句嘴。岳霽明給三個人倒了果汁放在茶幾上:“每個人的路都不一樣,有時候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就已經走到下一個階段了。別這么焦慮。”“焦慮到根本睡不著……”岳安庭說。“考慮考慮在家寫?”岳霽明提議。岳晗頓時笑出了聲:“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文章憎命達。”岳安庭一個抱枕砸了過去。第二天是湖城博物館舉辦的“飛天”展內部展映,通常會邀請少量業界人士先來參觀,提出一些意見再及時作出調整。岳霽明在現場主要負責答疑解惑,其實大部分時間都在徘徊——畢竟還有權威人士在現場,顯得鋒芒畢露不是明智之舉。轉了半天以后,岳霽明去了玉器館,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人從頭武裝到腳,帽子下壓,口罩遮了大半張臉。“葉知一?”岳霽明試探性地問。對方轉過頭來,輕輕點了點。看看周圍幾乎沒有參觀者,就摘了口罩。“才來嗎?”“剛剛在這里轉了一圈。”葉知一說,“感覺東西比去年少了一些。”“有一些好東西外借了,還有一些暫時不到展出的時候。”岳霽明說,“畢竟位置有限。”葉知一和他邊走邊聊,往館內走去。這時岳霽明方知葉知一在玉石方面頗有一些研究。“我還喜歡古畫,可惜眼力不太好,不方便收。”葉知一說。岳霽明心里有些驚奇:“……我還以為你只研究音樂。”葉知一微微一笑,桃花眼彎了彎:“這么多年過去了,我總還是有點長進的。”岳霽明想了想,從手上把那串藏區買下的佛珠摘下來遞給葉知一:“這個給你。”葉知一一愣:“這是……是我已經弄丟了?”“是那個時候我送你的。在藏區的時候看見了,應該是同一串,所以就買了回來。”岳霽明說,“現在給你,算是物歸原主。”物有歸時,人有歸日,也算是一種冥冥之中的預兆了。葉知一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包里。“你的工作怎么樣了?”葉知一問。“還不錯,”岳霽明說,“在這里比較清閑,平時自己研究研究。”他本來想問問岳霽明,但想了想決定不問了。“現在是休假嗎?”葉知一點頭:“上星期殺青了。就想在家里安安靜靜呆一段時間。”“你家在湖城?”岳霽明疑惑。“嗯……本來不是的,”葉知一解釋,“前年趕上地產熱,在湖城買了套房子,偶爾過來住一住。”岳霽明笑道:“出門還是很不方便吧?”“是,但也沒什么關系,有時候麻煩助理跑跑腿。”葉知一說話有點走神。一個不注意,手包掉在了地上,撒出了幾個小玻璃瓶。岳霽明幫他撿的時候,迅速地瞟了一眼藥劑標簽,若無其事地放進了葉知一的包里。“你……病了?”他斟酌了一下,問道。“最近有點感冒,”葉知一拿過手包,“隨身帶著藥,怕忘了。”岳霽明感覺喉嚨痛,心下哪個地方被緊緊攥住。他在英國讀書的時候,有一年的室友患有嚴重的抑郁癥,岳霽明看過他吃的藥,Amitriptyline。和那個小玻璃瓶里的,是同一種。畢業前夕,他聽聞這個早已搬出的室友自殺了,從高高的懸崖上跳下,沉在了冰冷的海里。他每次想起來的時候,都會覺得渾身顫抖。岳霽明看向葉知一,那個人依然鎮定自若地閑聊,眼神有些疲憊。他能夠理解,葉知一向來是表面上不把世俗的看法放在眼里,其實內心非常在意,有時甚至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但他不敢想象,葉知一獨自一人在承受著什么,他的生活圈是不是如所有傳聞和謠言里那樣,他是如何走到了今天這一步。都會好起來的,岳霽明心想。他很想伸手抱抱葉知一,跟他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但是他心里清楚,此時葉知一不需要這樣不痛不癢的安慰,岳霽明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