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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窗戶紙,為身處黑暗中的自己送來了一絲光明。他這一生中,真的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這樣頭腦清透過。顏緒很快的站了起來,他擦干了自己的眼淚,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他甚至在雜物間的鏡子面前拔掉了一根突然冒出的白發,才神清氣爽的打開了門,走進了人來人往的長廊。所有人都非常恭敬的向他打招呼,或是低下頭,或是雙手合十,稱呼他為江總,為他讓開道路。顏緒抬高了自己的頭顱,直視著前方,邁入辦公室。他在里面靜靜的思考,不見任何人,也不允許任何人進來。直到深夜時分路平帶著鑒定報告回來。他見了路平沒有說什么話,也沒有將那份鑒定報告打開。他只是將手中把玩了許久的,顏開平給他價值三千萬的手表摘下來,對路平平靜的交代道:“把這只手表拿到黑市賣掉,不要留任何痕跡,然后把錢存到隱秘的賬戶。我需要新的護照,新的身份,這些都交給你去做——但是你必須在這個日期之前,把一切準備妥當。”他把那兩張迪士尼樂園入場券從盒子里翻出來,把上面的日期亮給路平看。路平震驚的看著他:“小先生……”顏緒眼中含淚的看著他:“你不要害怕江先生會報復你,我會替你準備好后路的……看在我幫你母親治病的份兒上,求你了!”********顏緒答應了江信恪去香港迪士尼的邀請,但是他提出,不希望別人隨行。“天天跟著這么多人,實在太壓抑了。”顏緒這么說。江信恪并沒有意料到顏緒會答應的那么痛快,甚至因為他的要求而感到隱隱得高興。“你想跟爸爸獨處?”江信恪攬著他的腰問。顏緒笑笑。上了飛機之后,江信恪時時深情款款的看他。他坐在顏緒身邊,時時與他五指交纏。顏緒并未做出明顯反應,只是不愿意看江信恪的眼睛。機窗外是平靜的萬里白云,顏緒的心情卻并不平靜。他不自覺的撫弄小指上一枚銀色骷髏頭的戒指,以阻止手掌的輕顫。入住W酒店時,江信恪只為顏緒展示了一張房卡。顏緒干笑著說:“不差錢兒,再多開個房間吧!”江信恪微笑的看著他:“咱們江家的家風就是勤儉節約。”顏緒心底翻了個白眼,滿肚子槽點,但面上還是一派溫順。進了總統套房之后,一開門就是滿地的玫瑰花瓣,從門口延伸到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香氣撲鼻,浪漫滿屋。江信恪從身后抱住他,柔聲說:“這是保加利亞空運過來的玫瑰,喜歡嗎?”顏緒望著那些玫瑰,一臉麻木。他甚至忍不住想吐糟:我國中年男子的套路總是如此相(庸)似(俗)。他微微掙開江信恪的雙手,轉身看著江信恪的眼睛——這男人即便白了頭發,也不能否認他的風流瀟灑。顏緒認為自己是喜歡他的,只是這種喜歡與喜歡顏開平完全不同。他尊敬江信恪,也感激江信恪,哪怕是江信恪騙他,他也覺得這個人對自己是有恩情的。只是隨著時間的發展,情感的變質,他已經恨不能躲開任何能跟江信恪碰面的場合。為什么他的“恩人”最后都會變成自己的“敵人”?顏緒自嘲的心想,能怪誰呢,都怪他媽太風流。他嘆了一口氣,對江信恪說:“父親,其實我不是很喜歡被摘下來的花,我更喜歡它們長在地上,而不是……”他指指地上的那些花瓣,“等一會兒被保潔掃進垃圾桶。”江信恪看起來有些面色不愉:“我記得你說過,顏開平跟你求婚時撒了一地郁金香。你究竟是不喜歡花瓣,還是不喜歡撒花瓣的人?”顏緒吞了口唾沫:“……父親……我只是覺得,覺得咱倆這樣,怪怪的,跟其他父子不太一樣……”“你又裝傻。”江信恪嗤笑,“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又怎么會在乎跟其他人是否一樣。”顏緒垂下頭:“您跟顏開平真的很像。”“但是我不會騙你。”江信恪堅定不移的說。顏緒緩緩抬起頭來,目光掃在江信恪臉上:“是嗎?”對方抵住他的額頭,緩緩靠近他的雙唇:“……是的,永遠不會騙你……”顏緒的太陽xue砰砰狂跳。“讓我吻你,緒緒。”江信恪伸出舌頭輕舔了一下顏緒的唇珠——圓潤的,可口的,美妙的。他想一口把他吃掉!“我想跟您談談!”顏緒隔開他的嘴,“咱倆真的有必要談談!”江信恪陰晴不定的看著他,兩個人僵持了快半分鐘,他才輕輕松開顏緒的腰。顏緒看到他隱忍而不悅的走向吧臺,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想談什么?”“談一下你我之間的關系。”顏緒踟躕了半天,才吐出這么幾個字。“哦。”江信恪晃著葡萄酒杯,“你怎么定義我們彼此的關系?”“……我覺得,我們之間更像是導師與學生。”顏緒忽閃著睫毛道。江信恪挑眉:“師生?”“對。您教會我很多事,教會我脫離顏開平的精神掌控,教會我獨立,教會我堅強,教會我要先有自我,再有別人。”顏緒感激的交錯起十指,“在您身上我受益匪淺,我非常感激您。相比起父子關系,可能這樣的定義更適合咱們兩人。”“但是也只能止步于此了。”顏緒誠懇的說,“我確實跟顏開平有過一段……一段禁忌的關系,可是這不代表我習慣了禁忌的關系,更不代表我喜歡這樣的關系。而且,我本身是不喜歡男人的。您應該知道,我真的不喜歡。”“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用我的余生報答您,做您的兒子,做您的學生,唯獨不能做您的愛人。”江信恪輕笑:“我對你付出了那么多,卻還是沒辦法在你心里占據一席之地啊!”顏緒愧疚的說:“不是的,父親,你只是……”“我只是比不上顏開平。”江信恪冷著臉打斷他,“你又想回到他身邊嗎?”顏緒面色蒼白的訥訥:“不,我沒有。”“你有。”江信恪隨手拈起一朵玫瑰,八字眉下那雙淡色的眼睛似溫柔又似冷漠,“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顏緒頭皮發麻!江信恪咧嘴一笑,將那玫瑰畫蹂躪成一團:“早知道你這么沒心沒肺,我這一年何苦這么忍。”********顏緒眼角一抽,下意識的背回手去,不停的摩挲那個骷髏戒指:“我以為您這么忍,是因為愛我,所以尊重我。”江信恪扔掉那些被蹂躪過的花瓣:“我可不是慈善家,專門投資沒有回報的愛情。”顏緒忍不住笑:“我以為您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