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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慘笑道:“……我欠你的,今天都還你。”“…………緒緒…………”顏開平見了這情景,嘴唇抖得厲害,眉眼抖得厲害,手也抖得厲害:“你在干什么?你怎么這么傻!?”他慌亂的去找自己扔在一邊的衣服,撕成長條要為他止血。“二哥。”顏緒哽咽著叫他,“你聽我說。”那慌亂的男人一滯。淚水再次模糊了顏緒的眼睛。“或許二哥真的是喜歡我的,可是二哥的喜歡不是愛,而且你的喜歡也太自私了,你永遠是高高在上遠在云端的二哥,我永遠是卑微渺小埋在泥土的緒緒,我們從來沒有平等可言,你要的是我的聽話,順從,無盡的溫柔,但是你有沒有問過我想要什么?你對我是很寵,可是我要的不是你的寵,我要的是你的愛,拿我當人一樣的愛,不是當狗一樣的愛,不是折斷翅膀當禁臠養起來的愛,二哥!”“你懂嗎?二哥你懂嗎!?”顏緒喊道,“不,你怎么會懂?你從來都是索取的人,怎么可能懂被掏空的痛苦?”“二哥……”顏緒用滿是鮮血的手捂住崩潰的臉,“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可是我真的不能再回到過去了……我太累了……相愛的人,不一定是適合彼此的人。”顏緒擦掉眼淚,終于再次深情而堅定的望向那個深深愛著的男人。“我們分手吧。”凌晨四點的清邁,城墻破舊,僧侶緩行,幾只鳥落在破舊的電線桿,清冷寂靜。顏緒恍若一縷幽魂,慢慢走在這個城市的街道。顏開平終究還是放了他,他可能是怕他繼續再傷害自己,說不定沒有回到國內,就已經成了一具尸體。只是剛剛跪在他面前痛哭失聲的男人的臉,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顏緒彎下腰去,緊緊的抱住了那個男人,就像抱住了自己的孩子。他想,原來二哥也是這樣的脆弱,原來二哥也會流淚哭泣,原來二哥也會因為失去而痛苦不已。他緊緊的抱住自己,懇求顏緒不要離開他,懇求顏緒給他一次機會。只是有什么用呢?顏緒想。人的誓言最不可信,而顏開平更是從未遵守過他的諾言。他已經不可能做出任何改變,他已經這個年紀,他又是那樣的性情,他天生就是一個王者,說一不二,高高在上,肆無忌憚,而自己卻沒有任何能鉗制住顏開平的資本。即便顏開平說愛他,即便顏開平現在這樣卑微得乞求他原諒,承諾以后再也不會對他撒謊,承諾以后會平等的對待他,又能如何呢?他跟他回去仍舊是回到原點——夜夜煎熬的等待他回家,天天害怕他再次出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永無停歇。他以前總是害怕顏開平拋棄他,他將來還是會擔心顏開平哪天變心,真的遺棄他。人心最是變幻莫測,以前是,現在也是。這樣的復合有什么意義?不過是飲鴆止渴罷了。顏緒痛苦的扶著一堵墻站著。他痛得幾乎要神志不清,他哭得也是淚流不止。他想顏開平,他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想他。他恨自己的軟弱,他舉起手扇自己的臉:“顏緒,不許哭!顏緒,堅強一點!你擺脫他了,你成功了……”他顫抖著蹲到地上,渾渾噩噩的將自己團了起來——“二哥,你說我變了,那你也改變一下你自己吧……”他走的時候對那個男人說。那個男人悲傷落魄的身影終于在他腦海中化成了一縷破碎的影像,慢慢的消失了……紅幫燒毀了江信恪用于藏匿走私物品的一個巨型倉庫。他親自坐鎮指揮撲救,待到形勢得到控制,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近十年來,江信恪的勢力越來越強,在東南亞的勢力日漸穩固。紅幫只是這兩年才剛崛起的小幫派,卻總是與江信恪針鋒相對。江信恪想方設法的要把他們鏟草除根,但紅幫卻像是一群幽靈,來無影去無蹤,打得一手好游擊戰,令他頭疼。他們的目的很模糊,似乎并不是為了爭地盤、搶買賣,而只是為了搞破壞。江信恪頭疼的想,是仇家嗎?他的仇家太多了,會是誰?這次倉庫被一毀殆盡,損失慘重,想來溫柔的江信恪冷眼看著現場一片濃煙彌漫,滿臉肅殺之氣。跪在地上的江津國兩股戰戰,半個字也說不出來——看守倉庫是他的職責范圍,江信恪怎么可能不怪罪他?他向四周的人求救似的看去,“家中”元老們卻只是紛紛搖頭嘆氣,唯有趴在江信恪肩頭的趙姝揚著下巴,頗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他。江津國與趙姝雖是“兄妹”,但在江信恪面前從來都是爭寵不斷。江信恪坐在椅子上,兩條長腿慵懶的分開,他一改往日親切和藹的態度,深邃的雙眼只是陰沉的盯著江津國看。他對江津國很失望。他這個義子雖然擅于猛沖猛打,但卻沒什么頭腦,囂張跋扈,肆意妄為。今天不好好懲罰他,實在沒辦法在“家里”立規矩。硬著頭皮跪在地上的江津國也知道自己今天絕對沒有好下場,死不了,但是他手上的權力可能要都被剝奪了。他的那塊兒蛋糕會給誰?他仇視的看向趙姝,那陰險的女人果然在笑。江津國冷汗涔涔的長出一口氣,無比感謝那個救了他的電話。不過他也意識到,該給自己找條后路了。那通救了他的電話是顏緒的老管家打來的。顏緒回到家中時,家里的中國老管家嚇得連路都走不穩。他發起了高燒,解開濕漉漉的衣服后,赤裸的胸膛上是長長的翻出rou的刀口、交錯縱橫的青紫吻跡以及淤黑的指印,而嬌嫩的左乳甚至被咬破,腫脹的厲害。他身上沾滿了血跡,鐵銹摻雜著腥膻的味道。。明眼人都知道江家的小先生可能遭遇了什么——簡直像一場慘無人道的輪暴。半個小時之前,無論顏開平如何哀求甚至暴跳如雷,顏緒也不肯讓他送自己去醫院或者回家。一方面他一秒鐘也不愿意跟顏開平或者是他的屬下多呆,一方面他也不希望江信恪知道兩個人有過接觸,二人積怨太深,他不想讓雙方爆發沖突。顏緒強打精神,終于在凌晨時分攔到了一輛計程車,艱難的捱回了林園別墅。家中傭人手忙腳亂的照顧他,家庭醫生們也飛快的趕了過來。顏緒在見醫生之前躲進了衛生間,清理自己的腸道。顏開平的jingye一點點的被他摳出來,在此之前,他從來沒覺得清理自己是件很困難的事,因為都是顏開平親力親為。他無力的坐在馬桶上,那條沾染了顏開平精斑的黑色內褲就橫在他的面前。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顏緒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念頭。蘇蓉蓉,江信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