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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該怎么做才能讓自己無后顧之憂。 出人意料的是,嚴褚僅僅看了同樣皺眉的高忻一眼,面色平靜地飲了杯中的茶,道:“京郊的一個莊子里,朕命人看護著,高家若有意,便將人接回去吧?!?/br> 元歡身子一僵。 高忻則現出了幾縷笑意,“多謝皇上恩典?!?/br> “臣與父親商議過后,擇日將雙雙迎回府上。” 其實根本無需商量,高覆得到這句準話,還不定是如何個欣喜法,但總需要時間,高府接二連三出現新人,得有個說法與由頭。 嚴褚淡漠地揮了揮衣袖,余光瞥到芙蓉色裙邊漾動,極淡的玉蘭香漫散在空氣中,那抹倩影最終消失在自己眼前。 他額心突突地跳動兩下,心煩意亂。 良久,嚴褚閉眼,將杯中苦茶飲盡,修長食指摩挲著杯壁上的花紋,漸漸的用上了些力道,價值不菲的玉茶盞化為齏粉。 今日一別,以后應當不會再見了,以她的性子,躲他必然如同耗子躲貓一樣。 她巴不得,他們永生永世不再相見才好。 想到這里,嚴褚食指點了點隱隱作痛的眉心,衣袖稍動,車簾便向內側掀開,遠處高忻騎在馬上去,身后那頂馬車也隨之脫離了隊伍,駛進西邊的小路。 到現在他的耳邊,似乎都還回蕩著她那句“日后我恢復了記憶,也還是不會不認賬的?!?/br> “我又不是三歲的孩童,我只是失了記憶,我知道誰對我好,誰對我壞?!?/br> 瞧,明明是她先湊上來再三撩撥,也是她說了那些讓人心生誤會的話,回過頭來,偏偏還能輕飄飄的就此揭過,抽身比誰都快。 在她的身上,嚴褚再也不敢抱任何一絲希望。 近乎無所不能的成武帝第一次承認了自己的劣勢與失敗——他對元歡,求而不得。 馬車消失在眼尾余光的那一刻,嚴褚想,就這樣吧。 人這一生,哪有十全十美,事事稱心如意的呢。 ===== 西街盡頭,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高忻翻身下馬,隔著車簾溫聲道:“歡歡,到家了。” 有小廝飛快端了矮凳在馬車邊,清茶將元歡攙扶下來,面紗之下,那雙溫軟如秋水的眸子里一派平靜。 沿街住著的都是些官員貴族,她的身份又未經公開,因而高覆并未帶著人親自來迎,直到她踏進高府,大門從后面嘎吱一聲被帶上,元歡有片刻的恍惚。 管家是早年就跟在高覆身邊的,對那段前塵往事也是清楚,他上前幾步,開口道:“少爺,小姐,請隨奴才來,老爺在書房等了許久了?!?/br> 此時天色已暗,又因春節喜慶,府上掛了許多形態各異的燈籠,橘光匯聚到一起,將天上彎月的光芒都蓋了過去。 高忻像是看出了她的擔心,聲音越發柔和,“歸遠侯假扮羅鈺混進京城的時候,爹就有所察覺,我當日會前往徐州,也是聽從爹的吩咐。當年的事情,爹也是被蒙在鼓里,自從他知道了你的存在,就一直在書信中問你的情況,歡歡,爹是十分關心你的?!?/br> 元歡眼瞼微垂,將鬢邊的發挽到耳后,一路跟在那管家的后面,卻是輕聲換了個話題:“哥哥,這府上有些什么人?我讓桃夏準備了些禮物,初次見面,怕有所遺漏,厚此薄彼?!?/br> 高府向來低調,外人知道的東西有限,她初來乍到,里邊許多的道道她都理不清楚,既然今后要在這里生活,她總不能毫無準備,連府上有些什么人都不清楚。 高忻邊走邊跟她解釋:“高府不同于別的高門貴族,府上人不多,哥哥沒有娶親,爹后院有三位姨娘,其中單姨娘膝下有兩個庶子,性情溫順也頗識大體,因此爹將管家權交到了她手里,云姨娘生了四meimei,常姨娘三年前有了五meimei。” “爹的意思是,對外宣稱你我一母同胞,只是你出生時身子太弱,一直在深閨靜養,因此見過的人不多。”高忻沉吟,又道:“其實不必太過擔心,府中沒有主母,高府又不喜熱鬧,許多京都的盛事都沒參與,還是近幾年,四meimei的婚事被提上議程,爹才松口,準許單姨娘帶著四meimei去參加一些賞花會。” 元歡聽到這里,心里有了些疑問,這個單姨娘無疑是最得寵的一個,膝下兩個庶子,高覆連管家權都交到了她的手上,為何不肯將她扶正呢? 這樣一來,不僅兩個庶子可以變成嫡子,日后四姑娘五姑娘的親事也好張羅物色。 高忻洞悉了她的疑問,但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揉了揉她的發,道:“走吧,等過段時間,你就全部清楚了?!?/br> 元歡笑了笑,也沒有再問。 書房里,高覆從早等到晚,沒有絲毫的不耐煩,案桌上平鋪著一幅畫,有的地方墨跡還未干透,顯然是才停筆不久。 高忻與元歡一路暢通無阻,從前門到了書房,在進門之前,元歡將面紗取下交到桃夏手里,露出一張千嬌百媚的芙蓉面來。 因此高覆看見元歡的第一眼,直直打了個激靈,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像,實在太像了。 根本無需懷疑,這就是他和淺紫的孩子。 比起高忻,元歡的眉目更像她的母親,容貌又比淺紫更明艷嬌媚些,高覆對上那雙秋水眸,險些泣不成聲,無數個日日夜夜,他的夢里,都會有這么一雙眸子,略帶哀怨地望著他,她喚她沅郎,她讓他照顧好他們的孩子。 而他直到上個月,才知道宮里的九公主,居然是自己的親骨rou。 高覆的反應出乎元歡的意料,她蹙眉,朝他福身,輕輕淺淺喚了聲大人。 高忻和高覆同時愣住。 “歡歡……”高忻才叫了一聲,就不知接下來該說些什么,該勸些什么。 誠然,高覆是被蒙在鼓里,可他離事情的真相僅僅只有一步之遙,手一伸,就能輕易捅破那張窗戶紙,高貴妃當年的說法明顯是有漏洞的,高覆不可能察覺不到。 他察覺到了,但他不敢輕易去打破某個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平衡,他生怕一行動,就將真相暴露在隨帝的眼皮子底下,讓高家滿門傾覆,而后來,他又怕得罪成武帝,因此就死死的將疑問壓在心里。 直到宮里的人送來了當年的線索,高覆這才順水推舟,認下了元歡這個女兒。 說白了便是,他敢做,卻不敢當。 元歡都能想明白的事情,高忻自然也想到了。 因此面對這聲疏離的“大人”,他竟不知如何規勸。 她能接受自己這個哥哥,卻接受不了一個十幾年來裝聾作啞的父親。 高覆并沒有在這個稱呼上過多糾結,事實上,她心里有怨,他甚至突然好受很多。 “孩子,你和你娘,實在是太像了。”高覆目光落在案桌上那副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