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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未處理完,叫您先行用膳,不必再等了。” 元歡于是撓心抓肺了整整一天,吃不好睡不著,直到晚上,月上中空時,她也還是沒能見著嚴褚。 嚴褚好似突然忙了起來,往后接連三四日都抽不出空來,哪怕她通過元盛和竹枝,清楚地表達了自己想見他的意愿。 元歡這時候才后知后覺的明白,他若是不想見她,她甚至連去哪尋人都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嚴褚:我忍成這個狗樣,你卻懷疑我們是兄妹??寧有事嗎? ☆、第 23 章 這人忙起來,就如同失蹤了一般,三五日之后,元歡便反應過來了。 他這是不想見自己。 她原就是極瘦的,這會又遭了這般的罪,加上這幾日憂思重重,很快就瘦得脫了形,隨意刮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眼下甚至都有了烏青。 桃夏是個粗心大意的,清茶和竹枝瞧著元歡的樣,又急又愁。每回元歡一發呆,她們便輕聲細語地上去開導勸慰,但來來回回就那么幾句,無外乎是嚴褚作為一國之君,日理萬機,忙一些再正常不過,并不是不想見她。 只是這些話落在元歡的耳朵里,端的是諷刺無比。嚴褚不來,她夢境中的畫面都是稀碎混雜的,但仍可以從每一段場景里窺見一二他們從前的相處場景。 他一直都是忙的。 但再是忙得焦頭爛額,他也會去瓊玉樓看看她,或飲清茶,或品果酒,哪怕她每回都草草敷衍過去,他也不放在心上。 他現在這樣,是個什么意思呢? 這人一旦空閑下來,便不可避免的東想西想,再加上她一旦開口問自己與嚴褚的關系,身邊伺候的人不是三緘其口就是默不作聲地轉移話題,沒有一個人肯說實話,她便越發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越想便越是那么回事。 到了最后,元歡也死了當面問他的心了。 一場滂沱大雨過去,京都的溫度驀地冷了下來,每日不是陰云密布就是細雨纏/綿,陽光成了異常難得的東西,慈寧宮里住著的頭一個扛不住,擺起了炭盆。 嚴褚這些日子也屬實不好過。 建章宮里住著個心尖上的人,他卻不得不控制著每日歇在御書房里頭的隔間里,只要一停下手頭的筆,便會想起這幾日她嬌憨的神情,軟糯無辜的話語。 而一旦想起,便似刻在腦子里一般揮之不去了。 太醫每日都會來同他匯報元歡的病情,這時間久了,便也詞窮了,好生調養這句話不知被變著意思翻來覆去說了多少回,好在最后嚴褚也明白這淤血消散不在一朝一夕,這才揮袖冷臉作罷。 同樣過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還有御前總管元盛,這九五之尊自個同自個慪氣,原本他瞧著眼色躲得遠些便也能躲過一劫,但千不該萬不該他的名里帶了一個元字。 每回嚴褚一喚他,他還未應呢,那位就已狠狠皺了眉。 所謂睹人思人,他算是知道是個什么意思了。 嚴褚不過撐了五日,便自覺已到極限,到底沒親眼瞧著不放心,但恰在這時,京里又出了一件稀罕古怪事。 羅侍郎府上那剛認回的庶子,與鎮國將軍府上的庶子蘇誠仄不知何時結交,這幾日竟惹出了一件驚天丑事。 這兩人在一日路過西街時,恰巧瞧見了一位含羞帶怯的嬌柔女子,勾得蘇誠仄一眼便覺驚為天人。 蘇誠仄這人仗著蘇家的勢,狐假虎威慣了,見那女子上了一頂不起眼的小轎,便以為是小門小戶中未出閣的小姐,竟一路跟著上了寺廟,險些唐突了那個前去上香的女子。 若事情僅僅只是這樣,便也罷了,左右蘇家家大業大,以權勢壓人這事也不是頭一回做,誰知這回踢到了鐵板上。 那女子穿著素凈,生得一副極好顏色,身邊跟著的仆從婆子又不多,任誰也想不到她會是驃騎大將軍唯一的嫡女虞葶。 那驃騎將軍也是跟著前漠北王征戰沙場的老將,后又跟著嚴褚打下了江山,功成名就后鎮守在漠北,又因獨女虞葶到了議親的年齡,這才叫繼夫人姜氏帶著虞葶進了京。 誰知才回京兩日,便遇著這樣的事。 事情在京都上流圈里鬧得極大,大將軍鎮守漠北,勞苦功高,膝下唯一的千金卻受了這般屈辱與驚嚇,可想而知心里是個怎樣的感受。 皇帝震怒,蘇俞當日便押著蘇誠仄請了家法,而后怒氣難消地進了宮請罪。 上回蘇誠仄同那羅府庶子在一起,將蘇柔推得傷了筋骨,這回更是惹下滔天巨禍,將蘇家都連累了進去,蘇俞心中冷嗤,準備親自走一遭羅府,會會那個將蘇誠仄哄得如無腦蒼蠅一般的羅祥。 上回羅杰來時,只說他那個庶子臉上生有惡瘡見不得人,怕嚇著將軍府的后眷,便沒有露面,只送上一份厚禮賠罪。 上回的事只是家事,動手推人的也是蘇誠仄,羅家在京都算是有頭有臉,他便也沒過多的計較,這回的事一出,他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這世上哪有這樣巧合的事? 誰知就在這個當口,羅府傳來消息,說是羅杰當日便著羅祥請了家法,他本就體弱,還生有惡瘡,這四十個板子下去,竟在夜里子時一口氣上不來,蹬腿一命嗚呼了。 臨到頭,還到處有流言蜚語傳出,說是蘇家自個做錯了事,不想竟將錯處歸集到無辜之人的頭上,以權勢壓人,可憐羅家庶子熬了這么多年,才剛嘗到一點甜頭,便這樣去了。 這也罷了,蘇俞回府逼問蘇誠仄的時候,他居然冷笑幾聲,問他將事情鬧到這一步,是否滿意了? 蘇俞暴跳如雷,若不是梧氏攔著,只怕將他打死的心都有了。 到底顧念著父子之情沒有動手,只是這一遭下來,蘇俞對蘇誠仄失望到了極點,在回房時,再次同梧氏提起了過繼之事。 京都大戶人家都十分注重子嗣繁茂,像蘇俞這樣一見美人誤終身的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第二家,所以提起過繼這事時,梧氏格外惶恐,暗自垂淚不已。 “都怨我這身子不爭氣,未能替將軍誕下嫡子,才叫將軍這般勞心勞神,丟了這樣大的顏面。” 蘇俞無奈,安撫般地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我夫妻多年,何必說這樣的話?”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道:“柔兒身子弱,婚事必定艱難,咱們養在府上一輩子也不是不可,但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更不放心。” “我和太后都老了,護不住將軍府太久,誠仄又是個扶不上墻的,若我有朝一日遭遇不測,你與柔兒該如何是好?” 梧氏才收回的眼淚又忍不住落了下來,輕聲道:“若不是如此,將軍也不會想著讓小槿進宮……可眼見著皇上對小槿如此冷待,咱們若再叫她入宮,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