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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我們,一起回去吧。”艾爾維斯伸出了右手,將染血的手心朝上,放松地攤開著,仿佛在邀請埃德加與他共舞般的歡快。“……”“……”埃德加一動不動,艾爾維斯便也陪著他沉默不語。兩人周圍的時空仿佛被靜止了。“……”作為一個站在十米開外的無辜路人,威廉卻也像是被定住了身般僵在原地。他感到萬分震驚。最后那一刻?揮刀???那位因喜于征戰(zhàn)而在之后被稱之為“殺戮帝”的黑元帥不是死于火災(zāi),并因他的死而成為了引發(fā)這場戰(zhàn)爭的□□嗎。可為什么,現(xiàn)在聽上去就好像他是被大魔王給殺死的一樣?而且……在家中?為什么艾爾維斯的意思就像是在說“墨利斯大人”和“殺戮帝”是一個人似的……?墨利斯與‘墨利斯’……難道不是單純的重名……嗎?威廉聽得冷汗涔涔,感覺自己知道了什么可怕的機密情報。他想舉起手捂住自己的雙耳,示意什么都沒聽到,卻在這片肅殺的氛圍中卻連抬手都做不到。然后,埃德加拯救了僵硬著的他。這個導(dǎo)致這一冷場局面的人率先開了口。他說道:“那個不是墨利斯。”他的語氣淡然卻又決絕。威廉雖然不知道大魔王是在回復(fù)自己的胡思亂想,還是回復(fù)艾爾維斯的那句邀約,也依舊因此松了口氣。——這種總是淡定的BOSS氣場真是讓人安心。既然大魔王進行了否定,那么就一定不是。畢竟,如果他們這幾年得以幸存都是仰仗著出自“殺戮帝”之口的計謀的話,那也太過諷刺。啊。察覺到自己竟是因大魔王的話而感到加倍的安心,威廉悲痛萬分。……跳過可憐的威廉。父子倆的談話依舊在繼續(xù)。“如果加加你一直否定他的存在的話,墨利斯可要氣得殺過來了啊。”對于埃德加的回應(yīng),艾爾維斯與氣氛格格不入地調(diào)笑了幾聲,好似在試著安撫什么。然而埃德加并不予以理會。他上前一步,順著艾爾維斯的意將手心放在了他的手掌之上,食指摩挲著艾爾維斯掌心上那屬于自己的血痕,開口說道:“是你殺了他。”“……”艾爾維斯嘴唇翕動,準(zhǔn)備好的說辭全被埃德加的一句話堵在了喉間。他難得地皺起了眉,眉間的褶皺在他這張始終年輕的臉頰上終于刻畫出了一星半點時間的縮影。接著,他緊了緊手中埃德加那蒼白的右手,感受著他因失血而越發(fā)冰冷的體溫,沉默了許久后再次平靜了下來。“啊,這么說也沒錯。”他點了點頭,用另一只手輕撫上埃德加的臉龐,“我殺了‘他’、殺了‘你’,還會在某一天殺了‘我’。因為我愛著你們,所以只要能抹消你們反叛的意志,我將無所不用其極。”“啊啊,”說著說著,艾爾維斯耷拉下了肩膀。他深深嘆了口氣,“本想塑造一個高大的形象給孩子看,結(jié)果果然還是要把事實說出來才行啊。”“我從未想過善良、高尚、道德之類的事,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自己的私愿。所以,加加,你并不是與我相反的存在。你大可以擁有自己的愿望,隨心所欲地行動,而后,我也會隨心所欲地處以……判決。”分明是一段冷血無情的強硬話語,艾爾維斯卻說得猶如一段貼心的睡前慰問,語氣如清風(fēng)般溫柔拂過大家的耳畔,毫無殺意。令旁聽著的威廉說不出任何反對的話語。而終于真真正正得到了最終答復(fù)的埃德加,則是大笑不止。“哈、哈哈哈哈。”他仿佛聽到了一個極為有趣的笑話,將指尖緩緩攀上艾爾維斯的手背,借著他的掌心掩住自己的下半張臉后,笑得渾身顫抖。這個人總是如此正義凜然地說出這種可恨的語句。然而,這又正是他想要聽到的、正是他所追尋的。——說起來,原來我一直以來想要聽到的就是這個啊。真過分,為什么到了現(xiàn)在才告訴我?多么可笑,多么可悲。他一直認(rèn)為與這個男人相襯的場景應(yīng)該是晴空萬里的藍天下,繁榮昌盛的國家中,歡呼喝彩的人群、光鮮亮麗的機甲、志得意滿的軍隊……然而實際上,現(xiàn)在的艾爾維斯只是個孤身站立于滿是塵埃的陰暗廳室里的人類。骯臟的灰與紅染上他潔凈的戰(zhàn)甲,玷污了他那層高高在上的善人的外衣。英雄,原來本質(zhì)上也不過是個為了自己的私欲毫不猶豫死斗著的固執(zhí)凡人啊。“安心了嗎?”“啊,徹底安心了。”“那真是太好了。”艾爾維斯探出手,想要如之前那樣撫摸一下孩子的發(fā)絲,眼神卻陡然一凜。“……!”他一把拽過仍流淌著血液、不便行動的埃德加。縱身一躍,帶著埃德加避開了一扇突然以詭異且刁鉆的角度悄無聲息砸了過來的厚重合金門板。——以這門板的特殊材質(zhì)而言,確實可以做到無聲地被投擲出來。但這一技巧未免也太過精湛,那些因被解開了精神束縛而暴怒著沖過來的單細胞生物們真的有能力做到嗎?艾爾維斯的腦內(nèi)冒出了疑問。然而不等他多加思考,接下來接連不斷地以不規(guī)律路線落下的吊燈碎片以及那些在門板后瘋狂涌入屋內(nèi)的宇宙生物們打斷了他的思路。令他只得帶著埃德加邊跑邊做出決斷:“這里即將塌方。威廉準(zhǔn)將,請你立刻離開這里!”他毫不猶豫地對副官下達了強制性命令。“可是……”注視著因顧慮埃德加的傷口而使得躲避的動作遲鈍了幾分的長官,威廉面露猶疑。“沒什么可是的吧?”艾爾維斯調(diào)整了下站姿,以一種極似抗米袋的方式將埃德加半抱著夾在手臂與腰部之間,靈巧避開了一塊突如其來的滾石。(威廉:大魔王和大英雄的形象……!)繼而,他照舊擺著這過于豪邁的姿勢,用空著的手朝威廉趕蚊子般地?fù)]了揮,笑瞇瞇地說道:“我們是為了什么來到這里的?你的任務(wù)就只有一個吧。”“出去。然后帶著笑容告訴外面的大家,接下去會和平很久很久。”威廉頓了頓。他們?yōu)楹推蕉鴳?zhàn),作為領(lǐng)袖的艾爾維斯更是和平的象征。但象征只是個具有代表性的東西,不論是對于民眾,還是對于戰(zhàn)士,只有最終呈現(xiàn)和平局勢的結(jié)局才是最為重要的。“……是。”他遲疑了一瞬,便迅速行了個軍禮,快步從這間搖搖欲墜的建筑中撤離了。“又只剩下我們兩個了啊,一定要保護好我哦,父親。”被艾爾維斯夾著的埃德加也不在意他胸前的血就這樣浪費地被艾爾維斯的袖口吸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