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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臉,捂著額頭低吟了起來。“這就是,你想給我的答案嗎?”他掌心的血液順著面頰流淌而下。一出生就能四處活動的小動物們通常都會在第一次睜眼時產(chǎn)生印隨行為。即,緊緊地依附在它們所見到的第一個移動的物體上。這種行為既是為了能夠在最短時間內(nèi)學(xué)習到行走、捕獵、躲避等生存必備的技巧,也是為了自保而特意衍生出的一種尋求庇護的方法。然而,第一次用自己的雙眼注視世界的埃德加,卻對他面前正微笑著散發(fā)和藹氣場的艾爾維斯產(chǎn)生了難以抑制的煩躁感。——埃德加精神方面的cao控能力是出自艾爾維斯基因的遺傳。但不同于埃德加精細的使用方式,艾爾維斯的異能就像是他本人的處事方式一般決然地排除異己,在不知不覺間就隔絕掉了所有的精神波動,如同呼吸一樣自然。所以即便埃德加能夠?qū)⒕窳幙棾梢粡堼嫶笄揖艿木蘧W(wǎng),籠罩住整個星球的生物,cao控他們的行動、讀取他們的思想、消磨他們的意志……他也無法成功入侵艾爾維斯的大腦。當一個平日里總是會聆聽到周圍所有嘈雜聲的人突然陷入一片寂靜無聲的靜音地帶,他會如何?至少埃德加的心情絕非是單純的喜悅。而頗為不幸的是,艾爾維斯的存在幾乎占據(jù)了他那短暫的一生:在他二分之一的人生里為了大義充當著親人的身份。而后,又在他另外的二分之一人生中,為了大義擔任著敵人的角色。即便幾近一生都在與他進行著接觸。本就不理解人們?yōu)楹文軌蚬饪恐摕o的“信念”拼上性命的埃德加對艾爾維斯所表現(xiàn)出的一切越發(fā)抱有質(zhì)疑。那是一個耗盡一生都在為了他人而活、為他人而死的善人。人們也源源不斷地為他予以回應(yīng),為他的失敗而嘆息,為他的勝利而歡呼。可埃德加呢?雖然繼承著對方大半的基因,他卻是為毀滅而生、因毀滅而死的惡人。始終都與“善”所對立著的生命體。不曾醒悟、不曾懊惱、不曾懺悔、不曾悔改。他的內(nèi)心早已被種種流逝了的情感撕扯出了一個永不會被填滿的巨大空洞。終其一生也不會停下自己錯誤的腳步,而后,他深刻地明白了,自己是個惡劣的生物。惡劣地待人,也惡劣地待己,即便耗盡一生也不可能迎來自己所渴望的結(jié)局。然后,在未來的他可笑地被動搖了。漫長的時空旅途里,埃德加與種種存在相遇了。人類、刀劍、妖怪、式神、圣杯……他們性格各異,和這個滿是戰(zhàn)爭的星際時代也相去甚遠,不了解任何情況,卻又總是不約而同地用語言及行動向他展示他們的信念,且一味地因一點小事而盲目夸獎他為“溫柔、善良的人”。乃至,還有幾個會大膽地想要糾正他的思想、向他訴說所謂的愛意。天真、滑稽、有趣,而又單純。到了最后,自以為堅定的埃德加在玩笑般玩弄并改變著他們的人生的同時,竟也漸漸被他們的固執(zhí)所改變。他不再是為了復(fù)仇而踏上返鄉(xiāng)的旅程。反而更多的,是想要尋求一個答案。在最初,艾爾維斯把劍刺入埃德加的胸膛之時,瀕臨死亡的痛苦與寒冷令埃德加覺得自己已然得到了答案。他的消亡是命運所規(guī)劃的必然的結(jié)果;但當埃德加意外地來到另一個時空,被和煦而又溫暖的夏日陽光照耀著的時候,他仿佛聽到了命運齒輪的轉(zhuǎn)動聲。這令他不再滿足于那個無聲且單一的結(jié)論;在回到這里并得到艾爾維斯親口說出回應(yīng)后,埃德加險些就以為這個答復(fù)已然足夠??芍竽嵌纹胶偷慕徽剠s又讓他察覺到了異樣。試問,一個終身都信守著騎士準則——堅定反對錯誤的行為、勇敢對抗強大的罪惡、認真幫助求助的民眾、絕不故意挑釁無辜的他人……的家伙,要在什么情況下才會做出在某人多次強烈的否定下依舊不斷提及某個詞的事?況且,這個“某人”是艾爾維斯用盡數(shù)年都在避免其受到刺激的埃德加,而那“某個詞”更是一個屬于埃德加的刺激源頭的名字。不過只要稍作思考,原因倒也很簡單。艾爾維斯想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他,想要,鎖住惡人的咽喉,絆住惡人的腳步,囚禁惡人的靈魂。以那個,披著一層名為“愛”的虛假外衣的……堅固牢籠。事實上,究竟有多少人被解除了控制還未明確,被長久精神控制后會誕生的后遺癥也尚未知曉,跟隨埃德加的殘黨們在迎來這突如其來的結(jié)局后究竟會做出何等的趣事,也屬于未知。戰(zhàn)爭終止后,世界的格局即將重啟。艾爾維斯絕不可能就此輕易訂下確然的定論,將一切賭注都壓在虛無縹緲的“信任”之上。即便毅然決然地松開了對惡人的束縛,仿佛一切重歸于好般態(tài)度自然地與惡人交流。艾爾維斯的每一句話語、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實際都是出于考量而做出的。無論做出了什么行為,他一直都在重復(fù)著同一個內(nèi)容。作為背負著眾人意志的英雄,絕不會允許危險的惡徒逃離他的看守。身為擁有著血緣羈絆的家人,絕不會放任虛弱的孩子離開我的視線。——禁錮,是必須的。為照亮黑暗而存在著的水晶吊燈隨著房屋的震蕩搖晃不已。本應(yīng)給予人們明亮的光照忽隱忽現(xiàn)之下,反而讓屋內(nèi)顯得陰霾更甚。就連艾爾維斯那雙碧藍如洗的湛藍眼眸,也隨之被蓋上了一層朦朧的黯淡。自認處事決絕的他開口后卻驟然生出一股遲疑。他捏著埃德加衣領(lǐng)的手不禁用上八成的力道,將□□涸血液扭曲了的布料展開的同時,也令自己的指腹泛起了白,襯得掌心中的紅越發(fā)艷麗了幾分。他想要賦予自己的孩子安穩(wěn)的未來、充足的享樂,以及,發(fā)自真心的愛意。可他實在是太“信任”埃德加了。他確信自己正如埃德加了解他般地了解著埃德加的心理——在看似將軍了的棋盤后,他必然早就有了一條足以自保的退路。并且在那之后,也一定準備了一條能夠保全充足破壞力的可怕手段。因此即便不愿,他也必須……“墨利斯曾經(jīng)偷偷對我夸獎過,加加你在最后那一刻揮刀的手法很是干錯利落,讓他感到欣慰呢?!?/br>艾爾維斯松開手,像是在欣賞自己的成果般后退一步。他面上掛著微笑,淡然地吐露著好似被涂滿了甜蜜糖漿的劇毒匕首的閑談:“別看他總是板著臉,他其實一直都在以你為榮?!?/br>“所以啊,請不要再鬧脾氣了。墨利斯還‘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