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0
書迷正在閱讀:如琢如磨、陰陽調和(H)、今天又沒多存點糧、【ABO】撩袍(H)、欺你年少、重來一世、鳳舞朱明、與妖成行、山里的小子真不解風情、四個室友三個基
一大兵開口,“別把小孩哭壞了。”齊致辰鬧心道:“我也哄不好啊!”于春秀伸手道:“給媽抱吧。”齊致辰要把孩子遞過去,可李明達不松手,就扯著他小舅衣服哭。“算了算了,”齊致辰坐回來,“這就是要作我。”李明達打完針后十多分鐘燒退了,可哭聲不止,用盡全力的哭,爸哄不行,姥哄不行,舅哄也不行。大家伙急壞了,聽那哭聲沙啞,真怕孩子哭出個好歹來。李常氏推門進來:“我孫子咋哭這樣,是不招上啥了。”于春秀接過話:“不能吧,孩子哪也沒去,難不成真是招上啥臟東西了?”齊致辰連忙否定:“媽,能不迷信嗎?這就是高燒。”李常氏繼續道:“我看就是招上什么了。”“那趕緊去村南找老崔太太過來。”于春秀邊說邊往出走。齊致辰特別無奈的喊了兩聲:“媽?媽!”李常氏過來拍了拍哭著的孫子:“看樣子就是招上東西了,要不哪有這么哭的。”邸貴蘭是學醫的,她不信迷信,也沒法說什么,只得收拾藥箱:“那我就先回去了小齊,退燒藥我留下,要是孩子再燒,藥片掰一半喂了吃。”齊致辰點頭:“知道了邸姨。”窗外站著的那幾個大兵聽的一愣一愣的,不明所以。艾云輝敲了敲窗框:“小齊,啥叫招上啥了。”齊致辰伸手摸著李明達汗濕的額頭,在哭聲陣陣中給大兵說是怎么回事。所謂的招上什么,是呈塘村里的老思想,一旦誰家孩子夜里大哭個不停就被說成是夜哭郎,要是一直哄不好需要找會算命的人弄符貼在家門口。大彪聽后直呼:“真的假的?那么靈?”很快的于春秀帶著個老太太回來了,那老太太的背佝僂的很,頭發花白腿腳卻很利落,村里都稱崔半仙。老崔太太來了后手伸進李明達衣服里摸了摸便坐下來:“確實不對勁兒。”齊致辰一言不發,他能說什么,他媽費勁把人請來的,他說什么也沒用。“壩外那些墳被淹了,”老崔太太顫著嘴唇,“不少臟東西都跑村里來了,這幾天不少家孩子都鬧夜。”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還真都聽了進去。“今年年頭不好,人不安生,鬼也不安生。”老崔太太從兜里掏出一張寫著什么字符的紙,“有火么。”艾云輝立馬從褲子兜掏出火遞過來:“我這有。”他剛把火傳進來,就被人從后面踹了一腳,傳來邵勇戰的聲音:“你哪來的火?是不是抽煙了?”艾云輝連忙躲開不停踢過來的長腿:“班長不是,不是……別踢我,真不是。”“那哪來的?”艾云輝撒謊:“是程亮做飯點火用的,落這了,我幫著保管,明兒就還他。”旁邊大兵都笑嘻嘻的等著看艾云輝挨收拾,直到屋里孩子又冒高一聲哭,才紛紛扭回頭往屋里看。只見那小個子老太太把手里紙符點燃后放在了李樹全遞過來乘著白酒的碗里,然后把燃燒的酒喝進嘴里一口,噗的去往哭著的孩子身上噴吐。抱著李明達的齊致辰也被噴了個正著,他緊閉著眼,很想爆粗口。“行了,”老崔太太把酒碗放下,“還得寫張紙貼在門上,最好用毛筆在黃紙上寫。”李樹全聽后連忙去賣店屋里取來筆紙。于春秀想讓讀書的兒子寫,可李明達拽著小舅不松手,她又沒念過什么書,她女婿也不會,她扭頭看窗外:“誰進來幫著寫?”大兵們推來推去,直到聽到有人說他寫,才回身看。周繼良繞過窗戶進來,看了看屋里坐在床邊抱著孩子的齊致辰后拿起桌上放著的毛筆,去李樹全擰開的墨汁里蘸了一下后攤開黃紙:“寫什么?”男人站在桌旁身子前傾,修長手指執筆在老崔太太說了內容后落字,墨水隨著筆尖在紙上暈開痕跡,很漂亮的字體,行云流水一氣呵成。齊致辰看著燈光下寫字的周繼良,甚至都忘了懷里還有哭著的孩子,直到男人把寫完的紙拿起來他才收回視線。不知是真的靈驗還是巧合,把紙貼在門上后沒多久李明達就不怎么哭了。老崔太太回去了,大兵們也回去了,屋里就剩齊致辰抱著孩子坐著,于春秀栽在床邊半睡,李樹全時不時進來看一眼。“我要mama,”李明達閉著眼小聲抽泣著,把小舅抱的更緊了,“mama。”齊致辰拍著孩子背,一下一下,學著他姐的樣子輕輕的撫摸著孩子的頭。mama的突然離去對一七歲孩子來說很殘忍,家里人都忽略了孩子的感受,并沒好好的陪李明達。平日一起的玩伴兒也不在了,小家伙難免悶火成疾,用他自己的方式發泄。齊致辰明白,孩子高燒退了是藥物作用,不再哭了是哭得累了。之所以他還要配合大人們去弄什么荒謬的紙符,他是想讓家人安心,到底管不管用無所謂。一百個人有一百個人的擔心方式,都應該尊重。當李明達徹底睡著后,齊致辰把孩子放回床上便回了喜宴廳。他輕手輕腳進屋,月光下看得到躺在床上的周繼良,他以為男人已睡著,躺回床上時他動作放得特別慢。“回來了。”周繼良側頭看躺下的少年。齊致辰被突然說話的男人嚇一跳,點了點頭。“小孩睡著了?”“嗯。”周繼良笑了,輕聲道:“紙符很管用。”“你還真信啊?”齊致辰瞪眼。“當然不信。”“那你還寫。”“因為有人信,”周繼良伸手幫著齊致辰正了正枕頭:“睡吧。”齊致辰躺在那翻來覆去,最后選擇了背對周繼良,黑暗里的獨處難免讓他想起他們那臉紅心跳的事。沒一會兒腰上從后面搭上來一只手,齊致辰僵硬了身子,他把那手拿下去,又會搭上來,反反復復。周繼良看著少年后脖頸,一次次把被推下來的手再放上去,直到少年不再推他,他才靠近了些將人從后面摟住。他嘴角帶著笑的閉上眼睛。他個快三十的人了,自從心跟懷里這小子貼近后竟也能滿心歡喜,就像突然年輕好多歲,也跟著回到少年時代一樣心會躁動不平靜。那一夜他們保持這個姿勢睡,齊致辰睡覺那么不老實,潛意識里也不再亂動,他怕他亂動就不能挨著周繼良那么近了。早上起來,天陰沉沉的飄著雨絲,身邊人又已不在了,應該是怕吵醒他,連被子都沒疊。齊致辰爬起來先是去前屋看了看李明達的狀況,孩子睡的很香。他姐夫在賣店前的涼棚地下掃著地上的垃圾和煙頭。“小辰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