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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天外時,族長擺了擺手,“散了吧,不早了,都回去歇著吧。” 劉叔聽族長審了這半天,以為今天怎么也要將這毒婦懲治一番,卻不想毒婦幾句謊話就叫族長信以為真,當真不追究此事。 “族長,這……”劉叔一臉的不樂意,忙竄到族長跟前兒,攔住了去路。 族長被他一攔,面上不忿,“老劉,不要胡纏!”說罷朝他使了個眼色。 老劉明白族長這是話里有深意,當下便噤了聲。 族長又交代幾句,趁機敲打敲打柳家,便領著眾人散了。 族長走之前看了鳳姬一眼,鳳姬雖不知他此舉到底什么意思,但卻冥冥中覺得此人有意在照拂她。 眾人散盡,獨留劉叔一人站在原地。 劉叔粗糙的大手按在鳳姬肩頭,這孩子委實瘦的可憐,遂將在場另外三人挨個兒瞪了一遍。 “小丫,若這院里再有誰敢欺負你,只管來告訴我,也別怕誰的話。他若有意見盡管來找我,老劉素來不是個慫的!” 感受著肩頭傳來的熱度,鳳姬這才明白原來原主在這世上并不是無人惦記,只是她活得太膽怯,太麻木,以至于感覺不到身邊人的溫暖。 剛剛劉叔那句話,表面上是說給自己聽,實際上卻是在敲打柳家人不要欺人太甚。 這話聽在鳳姬耳朵里,像是大冷天喝了碗熱氣騰騰的雞湯,身上每個毛孔都透著舒服,乖巧的點點頭。 一旁柳青煙見族長已經離開了院子里,眼下老劉又說出這般指桑罵槐的話來,心里剛剛憋著的一肚子火便冒了出來。 “哎,我說劉叔,這人說話可要注意,凡事講個道理,您這話說的……” 不等她說完,劉叔咬著牙扭頭瞪著柳青煙。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哪里經的起老男人的一瞪,當下便將到嘴的話盡數(shù)咽了回去,直直的紅了臉垂首不語。 柳陳氏見老劉在自己家竟然如此囂張,按著平日的脾性必是要吵罵兩句,只不過族長前腳剛走,走前又有意敲打了一番,自己這檔子若因跟老劉有什么口角把族長招回來,可就得不償失了。 遂只是將女兒攬過身后,也拿一雙小細眼兒瞪著老劉。 老劉懶得理她二人,柔了聲音,“小丫,快回屋睡吧,明天劉叔給你拿兩床被子過來,你今日就委屈一下。” 這話無疑是在打柳陳氏的臉,自家孩子居然還要被人送被子送溫暖。 這個老劉當真是欺人太甚,不過也不敢發(fā)作,只能暗下磨了磨后槽牙。 鳳姬知道劉叔這是怕他走后柳家人找她的麻煩,心里又是一陣暖意,“劉叔,小丫知道了,劉叔也早些休息,勞您費心了。” 老劉揮了揮手,“去吧。” “大伯,大伯娘,堂姐,小丫這就去睡了,你們也早些休息。” 柳青煙鼻子里哼出一團冷氣,除此之外,并無人回話。 本來就是一句廢話,不指望得到什么回應,鳳姬又朝劉叔笑了笑,便轉身回屋了。 見鳳姬屋里的燈滅了,老劉回身看著眼前三人,“我老劉沒什么大本事,自認有一身蠻力且不喜歡講道理,小丫這孩子爹娘走得早,他娘走之前囑托過我要照拂她。我老劉素來重情意,若是叫我知道今日之事再有發(fā)生,可不要怪我老劉翻臉不認人,到時候即便是族長出面,那也是不頂事的!” 說罷,甩了袖子摔門離去。 柳家三人本就是欺軟怕硬的主,老劉這么一頓中氣十足的威脅,當下便死了要趁人走了好去教訓鳳姬的心思。 柳陳氏冷哼一聲,望著當事者的窗戶道,“日子長著呢,咱們騎驢看唱本兒,走著瞧!” 說罷拉著女兒去了后院,先把這一身惡心的東西洗掉再說。 鳳姬聽著門外柳陳氏的話,嘴角一抹冷意,“你所說的便是我想說的,咱們等著瞧。” 這廂,劉叔想著族長應是有話要說,趕緊尋著路子追了過去。 果然見族長一人悠悠地踱著步子,明顯是在等人,于是匆匆上前,“族長。” 知道是誰來了,族長也不回頭,只輕輕嘆了口氣,“老劉啊,你可知你方才險些害了小丫那丫頭?” 老劉一愣,并不明白話里的意思,自己明明是要幫那丫頭討個公道,怎么說差點害了她? 見他不語,族長知道他定是不明白,于是停下步子,轉過身道,“我如何不知道今日一事就是老柳家搞得鬼,只是我若遂了你的意,真的幫那丫頭做了懲治了那對母女,你可有想過小丫往后的日子該如何過?” 老劉驚得說不出話來,他果然沒想到這一層。 若今日族長真的懲治了柳家母女,那二人覺得在眾人面前失了臉面,萬一撕破臉,那小丫在柳家的日子……簡直不敢想! “他們敢!”老劉氣的握緊拳頭。 族長搖了搖頭,“不敢?如何不敢!如今那丫頭尚未及笄,又無處可去,少不得要在那家里再待上幾年,若是現(xiàn)在同柳家撕破臉,往后日子怎么過?” “這……大不了我將她接入我家,經此一事,鄰里都知道那家的為人,想來不會多言什么。” 老劉的語氣并不像玩笑,族長卻冷了臉。 “胡鬧!我知道你對她好,只是尚不說你家還有四個孩子要撫養(yǎng)根本無力再添一個,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將來說婆家的時候人家總是要看家世的。你若把人一接,若是她說婆家的時候叫人拿來詬病,你又如何對得住她爹娘。” “可是……”老劉還想辯解什么。 “好了,這件事暫時只能放下,這就是為她好了。” 老劉雖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眼下也只能這樣了,只是可憐這孩子日日要受那一家子的氣。 “對了,還有一事。”族長似想起什么。 “族長您說。” “柳氏夫妻去世時,應該將房契留下了,我本是想尋來給那孩子留著,將來好做了她的嫁妝。但是我尋到至今也不見蹤影,你替我多留個心,若是發(fā)現(xiàn)那家有什么動靜,盡快告知我。”老劉聽族長話里意思,小丫爹娘的房契不在她手上! “族長您是說東西被那三人藏起來了嗎!” 族長并未反駁,“十有八九。” 族長素來是個謹慎的人,沒有把握的話斷然不會說出口,如今族長既然這么說了,那不用想必定是那家人做的無疑了。 “欺人太甚!”老劉一拳捶在一旁的老槐樹上,樹葉沙沙作響。 “此事不要聲張,你我二人明白便好,只需暗下打聽。” “嗯,老劉明白。” 看著老劉遠去的背影,族長一聲輕嘆,“作孽太多,終有報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明月高懸,一地的清輝,出了口惡氣,鳳姬一夜好夢。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