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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即便鬧到村長那里說要自立門戶,村長見她還這么小,多半不會同意。 況且那二人若是死咬著說沒見過房契,她也無可奈何,所以事情還是要徐徐圖之方是正道。 “大伯娘說的什么話,小丫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確實是今天身子有些虛,這才懶了些。還望大伯娘大人不計小人過,小丫下次必定不會這樣了。” 鳳姬嘴上這么說,心里也清楚自己上午的一番話已經讓這老女人有些忌憚,所以即便自己做的比之前過了些,她也不敢怎么樣,不過逞逞口舌之勇罷了。 再說了,她們一家之所以將柳小丫養到這么大,可不是僅僅為的好名聲,自然是想她出嫁時能撈得些好處,也算彌補了自己這些年的損失,哪能那么輕易就放她走。 見柳小丫態度不錯,柳陳氏便不欲再跟她費口舌,剛要補上兩句敲打敲打,卻突然變了臉色。 老女人猛地彎腰捂住肚子,嘴里一陣哀嚎。 “哎喲,哎喲,哎呦呦,我的肚子……” 見她突然這么反應,鳳姬先是一愣,等反應過來立馬意識到定是那幾塊豆腐起作用了。 心中一喜,想來那二人應該也已經發作了,不覺臉上也有了表現。 好在柳陳氏彎著腰,忙著哀嚎了,并未注意到她臉上表情,不然必是一頓撕扯。 “呀!大伯娘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嗎?” 柳陳氏啐了一口,“瞎了你的眼了,看不出來嗎?還不來扶著?!?/br> 鳳姬腳下也是挪了兩步,不過端的是盈盈碎步,柳陳氏見人半天還未至跟前兒,肚子又實在憋不住了,趕緊沖著茅房的方向溜了。 看著老女人滑稽的模樣,鳳姬捂著嘴笑的直不起腰。 正笑著,卻突然想起一事,她尚不知道方友桐家住何處,這想照拂也無處尋??! 明著打聽,必會引起他人懷疑,若是叫有心人聽去了,保不齊會潑的自己一身臟水,到時候再連累了那書生,自然是鳳姬最不愿意看到的。 思來想去,暫時也就只有一條法子了。 柳小丫生前同方友桐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自然也不會知道他家住哪里,但是當時她生而無望,準備跳河自盡時叫那方友桐撞見,攔了下來。 鳳姬思忖著,方友桐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家中又有一老母要贍養,平日里還要讀書,能賺錢的法子也就只有上山砍些柴火。 一來供自家使用,二來賣給鎮上的孤兒寡母也能勉強度日。 而憑著記憶,鳳姬知道那條河附近確實有座山。雖然明白自己這么做確實有些荒唐,不過眼下沒有別的法子,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能碰上,自是自己的運氣,碰不上再另當別論罷了。 趁著大伯家幾人這會兒顧不上自己,鳳姬扛著鋤刀出了門。 到了河邊,鳳姬果真沒有“偶遇”方友桐,本來準備打道回府的,靈光一現便上了山。 不出所料,山上確實有砍柴的痕跡,雖說不一定是方友桐所為,不過到底也算證實了她的猜想,心里也就有了幾分把握。 不過是今日沒碰到而已,許是人家比自己早幾個時辰也未可知。 想到自己拿著鋤刀出來,空手回去,跑不了一頓口水,遂砍了兩捆柴扎好,挑了根胳膊粗的樹枝,挑在肩上,準備打道回府。 轉身剛走了兩步,忽聽得四周有動靜,鳳姬當即便丟了肩上柴火,伏低身子。 不一會兒,那動靜果然又大了幾分,竟然朝著鳳姬所在的區域快速移動著。 等那東西竄到離她三尺近的地方,鳳姬松出一口氣,原來是只兔子。 一身灰毛,泛著亮光,看著好生……肥美。 若是換了別的姑娘定是喜歡的不得了,嘴上還要念著,“哎呀,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兔兔...” 不過鳳姬素來不喜歡有毛的東西,所以這些可愛的小生物在她眼里,同街上十幾塊錢一斤的豬rou沒什么區別。 “呵,我正愁沒什么葷讓我打打牙祭呢,小東西這么可愛,不如讓我吃了吧!”話還未說完,手上鋤刀已經飛了出去。 鳳姬從地上彈起,拍拍身上的灰,找了兩塊兒打火石,拎起一只兔子腿,便去了河邊。 不一會兒,火上已經架上了一只剝了皮去了內臟的肥兔子。 鳳姬在山上找了些眼熟的香料,拿石頭碾碎了,灑了上去,不時香味便起來了。 咽了咽口水,鳳姬躺在一邊的空地上感嘆自己當真是個人才??! 吃飽之后,找了幾片樹葉將剩下的兔rou包在一起,裹得嚴嚴實實,不讓一絲味道溢出。 轉身上了山,將打包好的東西塞在柴火捆中,才悠悠的踱下了山,往家去了。 到家門口的時候,天色尚早。 往里探了探,沒人,鳳姬扛著柴火徑直去了自己“房間”。 又往窗邊看了看,確定沒人后,才將方才打包好的兔rou拿出。 幾步躍上房梁,將東西置于其上,想來這是最好的倉庫了,恁是誰也想不到。 手上活計做完,鳳姬才想著去看看大伯一家這會子怎么樣了,就當飯后娛樂罷了。 果不其然,一家子三個人搶著一個茅房,你擠我我推你的,一個比一個勇猛。 看這三人模樣,像是已經拉過好幾回了,臉都綠了。 其實那酸豆腐的威力并不是多厲害,怪也也只怪這些人體質太弱。 雖是莊稼人,但一向懶散慣了,況且現在不比現代社會醫療水平那么高,因此感個冒發個熱便能要人命,何況拉肚子了。 輕則只是腹脹腹瀉,有那身子嬌弱的幾天下不了床也是有的。 柳山和柳陳氏到底底子不錯,只是晚上多跑了幾趟廁所,回來喝點熱水,發個汗第二日身子便沒事了。 只是可憐了那柳青煙,愣是在床上哼唧了三天,方才勉強下地。 不過躺著的時候也不閑,把那柳小丫祖上幾代罵了個遍。 柳陳氏忙捂住閨女的嘴,“傻丫頭,你同她本就是一家,你罵她不就等同罵自己嗎?” “我偏是針對她!”柳青煙說罷,目露兇光盯著床頂,“娘,您就不覺得此事奇怪嗎?咱仨都鬧肚子,偏她一個好好的,定是她做的手腳,想叫我們不得安生!” 柳陳氏不是沒有懷疑過,都是一鍋里盛出來的飯,那柳小丫手上又沒有半分銀子,買瀉藥這種事兒即便有那個心思,卻只怕囊中羞澀。 況且,若真是她做的,這樣子豈不是太明顯了,任憑是個傻子也能懷疑到她頭上。柳小丫即便再笨,也不至于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我覺得不像,莫非是昨日那條死魚?” 原來,昨日傍晚柳陳氏前腳踏出院門,腳下一滑,生生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