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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質長褲,腳上一雙牛皮靴,是永遠不會過時的穿法,正靠其中一棵樹的樹干上,兩手插兜,向南靠近的腳步聲驚動了他,他收回飄移的視線朝這邊看過來,一雙眼睛在層層疊疊的樹影中暈開灼灼華光。向南被他那個帶著笑意的眼神一掃,感覺全身汗毛瞬間集體豎起,他覺得封厲笑的時候比不笑的時候更加恐怖。封厲的目光在向南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定格在他的臉上,雖然目光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觸感,但向南有種對方正看著他的嘴巴的錯覺,這種感覺特別的別扭,向南微微側了側身子,把手里攥熱了的手機遞過去,“封先生,這是你的手機。”封厲的眼睛掃了一眼那個手機,卻并未伸手去接,唇邊的笑意不知怎么卻加深了些,“不喜歡這種款式,還是不喜歡用過的?”“都不是,”向南依舊保持著遞出去的動作,聲音里聽不出太多的情緒,“我只是不太習慣白拿別人的東西,而且我們非親……”封厲不待他說完,便溫和的打斷了他,“非親非故?”向南點點頭。封厲直起身,四下環顧了一圈,然后說,“那我是不是該在這里吻你以此證明我們的關系已經非常親密了?”向南理所當然的皺起了眉,“我不是這個意思。”“向南,”封厲湊近他,蠱惑般的聲線穿透空氣直達向南的耳膜,“你在害怕什么?”向南被對方籠罩在一片陰影中,只能仰起頭,才能看清對方眼里的探究,“封先生,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既然我們互不了解,那么,為什么要維持這樣的一種關系?在我看來,你不過是膩了濃妝艷抹,偶爾想換換農家小炒的滋味罷了。”在向南的認知里,凡見面不超過三次便表達出想要親近意味的人,都是非jian即盜者,即使對象是封厲,這種認知也依舊沒有改變。他相信封厲貴重的人品,卻在感情上覺得這個人像極了將意志強加在別人身上的資本家。資本家。多么血腥暴力的稱謂。封厲在向南說完話后,瞇起了狹長的眼睛,這使得他英俊的臉龐上無端被蒙上了一層靜穆的嚴謹,沉默讓呼吸變得綿長,時間也跟著沉寂了下來,兩人周遭的空氣似乎也被這短暫的沉默拉起了一層透明的帷布,將外界的一切盡數隔離開來,在這方小小的世界里,從封厲口中滑出的聲音似乎變得更加清晰而沉穩,“向南,你覺得我不會喜歡你?”向南也沒反駁,大方的承認了,“我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值得你喜歡的地方。”聞言,封厲笑了,“我喜歡你現在的誠實。”向南無語,“就這樣?”“就這樣。”封厲如此肯定的回答。“我不喜歡男人。”向南說。封厲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片刻,向南不由為此屏住了呼吸,爾后,他聽見對面的男人云淡風輕的語氣,“你不需要喜歡男人,你只要喜歡我就夠了。”從最初自秋冬那里聽說的jiejie的未婚夫,到曹三叔的朋友,再到如今眼前這個笑得溫和放肆的男人,向南一時有點懵了。似乎所有拒絕的理由都說完了,對方卻依舊是那副不咸不淡成竹在胸的樣子,到底要有怎樣的自信,一個人才能狷狂到如此程度。還沒等他想明白,封厲已經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人往臺階下帶,“陪我去吃早餐吧。”向南回過神來,忙掙開了他的手,“我等下還有事。”封厲停住腳步,轉過頭來看他,冬日里沒有絲毫殺傷力的陽光罩在少年略顯稚嫩的臉上,如同被鍍了一層微弱的金光,以至于,那張清秀的臉龐上細小的絨毛都能清晰可見,這樣細微的精致讓封厲的眸光霎時柔軟下來,連帶著聲音也愈發的溫和,“我直接從機場過來的。”向南一愣,顯然是沒料到這個人連家都沒回就跑過來找他,心軟在這種時候變得尤為強烈和應該,向南沒說話,只是悶頭走到了前頭,封厲看著他直愣愣的背影,不知想起了什么,心情愉快的揚起了嘴角。兩人去了上次那家粥店,考慮到封厲剛下飛機,大概還沒調過來時差,所以向南點餐的速度也快了起來,封厲撐著下巴,望著對面低頭認真看著菜單選菜的少年,微揚的唇角在在說明他此刻的好心情。雖然圖謀的做法有些激進,不過沒把人嚇跑,倒是值得慶幸的事,看來以后還是得循序漸進才好。吃了早餐之后,封厲似乎還沒有離開的打算。向南一手揣在兜里描著口袋里手機的輪廓,輕聲道,“你不用回去睡覺啊?”封厲停下腳步,望著只到自己肩膀的少年,“我可以去你的宿舍睡嗎?”向南:“……”最后,封厲是被一個電話叫走的,雖然走時臉色沉凝,好歹是走了,向南也為此松了口氣。他一向不擅長拒絕別人,如果封厲再多磨一陣,說不定他真會答應,但是,把封厲帶回宿舍這種事,怎么想都太不合理了,而且,他們現在是什么關系,向南理不清頭緒,封厲那個帶笑的眼神適時的出現,向南渾身一顫,再也不敢往下想了。章節目錄第13章又見故人回宿舍的時候,曹秋冬幾個人已經起來了,打游戲的打游戲,看書的看書。見向南推門進來,葉偉從電腦里抬起頭來,“阿南,剛剛有電話找你。”“知道是誰嗎?”向南把外套脫下來放在床上,有些詫異,他在這里并不認識幾個人,除了向西和向北,他想不到還有誰會找他。葉偉想了想,“他說他叫向北,電話號碼我給你抄在那張紙上了。”向南拿起桌上的紙條,是一串手機號碼,他不由皺起了眉,向北什么時候有手機了?向南用手機撥過去,那邊最開始是占線,連打了好幾次,才終于打通了,對方一說話向南就聽出那不是向北的聲音,向南抿了抿唇,“你好,我找向北。”對方粗暴中帶著戾氣的聲音沖進耳膜時變得格外激烈,“你就是向北的哥哥?”“我是。”那頭的人似乎嗤笑了一聲,然后才說,“向北最近學乖了啊,三番兩次找他出來玩都說沒時間,既然他沒時間,那我就只好讓幾個兄弟去把他請回來坐坐了,他倒也爽快,直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