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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給張羅好了,只是找的學校不一樣而已。岳梓桐說服他爸花了不少時間,才讓他們三個人能夠再進一所學校。11月初,整個13軍,共11名士兵由一名師級上尉干事帶領著,再次抵達昆明,參加了昆明陸軍指揮學院的復試。這處軍校從1998年開始,不再招收應屆畢業生,只開辦了兩個32的藏族班,初中考入,五年大專制,更多的師資力量只為西南軍區基層軍官的培養而工作。復試的考題并不復雜,對于他們這些士兵也就是個摸底測驗,畢竟情況不一樣,提升基層軍官,更注重的是軍事素質和思想素質,所以兩天考試完畢后,基本可以確認大家只要別腦袋抽抽在軍校里犯了錯,兩年后再畢業就是中尉一名。方恒很激動,一想起以后肩膀上頂的軍銜會帶著金星,就笑的合不攏嘴,和侯玨他們逗趣互相叫著岳排長,方首長,侯中尉,嘻嘻哈哈地下了教室樓,結果轉出一個彎,看著遠處的一個人影,三個人就同時定住了腳。“排長?”岳梓桐最先有了反應,詫異的問了一句,確認不是自己眼花了。侯玨不動聲色看了方恒一眼,目光如炬地落在了楊翌臉上,眉心微微蹙了起來。只有方恒處于一種恍惚的狀態里,滿眼都是這個人,也只能看見這個人,楊翌就站在花壇邊上看著他們,視線更多地落在方恒臉上,嘴角含著淺淺地笑,那么的柔和溫暖,讓方恒在剎那間感受到了春天的氣息,怦然心動,由而屏息,所有的感覺像是綻放的花朵一樣,蓬勃復蘇。楊翌走過來,后背挺的筆直,邁動的雙腿步伐很大,驟然的加速,又驟然的停止,穩穩地站定在方恒的面前,白凈的臉上,嘴角邊,勾出了如蜜糖般的梨渦:“恭喜。”方恒嘴唇開闔,卻說出去話來,眼底霎時間覆上了一層水膜,那么的模糊而不真實,像是一旦開口,眼前的畫面就會碎裂,消散。“排長?您怎么回來了?”岳梓桐茫然不知地問著。楊翌將視線從方恒應詫異而睜圓的漂亮眼睛上收回,與岳梓桐對視:“回來辦點事,本來想直接去重慶的,但是連長讓我帶點兒東西給他的教官,所以就繞道過來了。”“連長?啊!對了,連長也是這個學校畢業的,那時候還是本科制。”岳梓桐了然點頭:“那事情辦完了嗎?一起走啊。”“還沒,你們的監考教官之一,你們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或者去大門口也行,我等下去找你們。”這么說著,楊翌深深地看了方恒一眼,點了下頭,走了出去。方恒注視著楊翌的背影消失,轉身就抓住侯玨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侯玨疼得腮幫子線條瞬間鼓了起來,大力地抽出,惡狠狠瞪他。方恒的眼瞬間彎成了新月,臉龐亮了起來:“他怎么回來了?”“我怎么知道?”侯玨翻了一個白眼,想了一下,看向岳梓桐:“走,我上廁所,你陪我去。”不等人拒絕,抱著肩膀硬把人給架了出去。方恒遞了個感謝的目光,轉身拔腿就跑。楊翌正在樓梯口和一名少校銜的教官說話,方恒遠遠看到人后就停下了腳步,看那邊說的正歡,也不好過去,只能一個人在原地轉著圈的著急。10分鐘后,楊翌微微彎腰鞠了躬,然后告別走了出來,方恒下意識猛地站直,直勾勾地看了過去,等人近了,沒說話先露了笑。楊翌抬手在他腦袋頂上揉了揉,低聲問他:“高興嗎?”“嗯!”方恒忙不迭地點頭。楊翌抿嘴輕笑:“走吧,別耽誤時間長了,等集完合再說。”方恒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微微仰著頭看他:“為什么回來?是來看我的嗎?”楊翌望天想了想,點頭:“算是吧。”方恒的腮幫子一下鼓了起來。楊翌莞爾一笑,左右看了一眼,湊到他耳朵邊問道:“你不說要和我分手嗎?”方恒望天,訕訕一笑:“你相信啊?”“當然相信了,這不回來證實呢嗎?”方恒彎下腰,一臉諂媚:“這不是開玩笑呢嗎?當然不會了。”楊翌回了一個只有你自己知道的眼神,轉身走了出去。方恒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兩秒,腳上一瞪,撲了上去,手臂掛在他的脖子上,笑容燦爛地開口:“不分!這輩子都不分!!”楊翌嚇地心驚膽戰,來回看了一眼,把方恒給扯了下去,壓著聲吼:“誒!你干嗎呢你!?”方恒笑的見牙不見眼,抬手抓了楊翌的耳朵一把,確認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幻想后,這才老實地收手站在了一邊。楊翌見方恒這開心的小樣兒,心也跟著搖搖晃晃地軟了下來,抬手搭上肩膀,大力地捏了一下結實的手臂,心里壓著的那些不安終于散掉了。那時候是怎么想的呢?聽到這小孩說要分手的時候……楊翌摟著人往門口走的時候,思路不免擴散了出去,回憶起了一個多月前的那個晚上。其實那一瞬間,他確認自己是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這段擰在一起,左右為難的日子逼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方恒的選擇像是推了他后背一下的雙手,讓他有一種,“啊!原來這條路真的不行!”的無奈感慨,然后轉而慶幸,那就更好了,從今晚后自己只用走回正常的路上就好的慶幸。那天晚上他正常的看了書,上了網,洗了澡,睡了覺,而且睡的很快很熟,只是半夜突然的睜開眼,視野里漆黑一片,像是無限的寬闊而寂靜,化成纖絲的冷空氣穿透被褥,從四面八方侵入,鉆進身體,纏繞在心臟上,驀然間,兇猛的悲傷如巨浪般席卷了他。他記得自己當時哭了,壓抑的,卻撕裂了身體般的哭了,腦袋里只有方恒,只有這個孩子,那些纏綿而甜蜜的記憶,那種原來自己真的被放棄的悲痛,不甘,惱怒,被壓在心里不斷沉淀后的愛意如沙塵暴一般卷起,他被拋上天空,撕裂破碎,心臟的血液崩裂出來,渲染的眼前只有紅色,帶著腥味的紅,讓他嘔吐窒息……楊翌深深的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聞到了一絲清爽的氣味,像是陽光的味道一般,從方恒身上飄散出來,香甜無比,讓他貪婪的想要更多。他轉身看向身邊的小孩,與看過來的眼對視,淺淺地勾出了嘴角的弧度,甜蜜在梨渦里醞釀,久久無法消散。他被方恒打碎了,卻又被方恒重鑄了,在他自以為沒什么,可以扛過去,卻不斷在消亡的日子里,接到了連長的電話,于是他想,無論如何,他都要過來看一眼,哪怕是一眼,只要確認這個人還是看著自己的就夠了。或許……他想,或許這就是戀愛,讓人生,讓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