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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翌再次和后方指揮部取得了聯絡,據說他們這些野戰偵察兵抵達后,后方又調派了不少物資過來,受傷的災民得到了很好的安置,生命安全解決后,雷連臨時擔任譚家村抗洪救災大隊副隊長,開始進行當地災民財產的挖掘工作。總得說來,山下的工作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同時,由他們連長吉珠嘎瑪負責的山體滑坡搶修項目進入艱難的階段,昨天夜里有個路段滾下大石,路面被徹底砸毀,大型器械車上不了山,當地政府派了不少施工隊搶修之余,為了預防可能的危險性,吉珠嘎瑪他們正在商議能不能修出一條簡易公路,先讓堵在路上的車輛下山。而山下的抗洪大隊暫時取得了初步勝利,堵塞的河道得到清理,正在沿江北上。一時間,整個重慶13軍的官兵們紛紛出動,奮戰在抗險救災的第一線,而楊翌他們趁著雨小,也離開了那間小屋,往更高的山林前行。楊翌在制定路線圖的時候就沒有選擇最難的路線,所以他們今天只有兩個地方,據說都是護林人的住處。不同于譚家村的情況,這座大山的樹木很是繁茂,每一棵樹差不多都有30多年的樹齡,楊翌帶著人,沿著泥濘陡峭的小路往更高的山上爬去,偶爾聽聽后面倆人的閑聊,偶爾會想他接下來要見的人。他確認,這個人一定能見到,或者說,他非常希望看到那個老人。路程走到一半的時候,楊翌轉過身看向身后的兩個小兵,“你們覺得自己能夠獨自生活30年嗎?”“什么?”方恒困惑的抬頭看他。“你覺得旁邊這些樹漂亮不?”“?”“其實我挺難想象的,有人會為了山里的樹犧牲自己所有的生活?!?/br>“?”看著方恒空白的像是看天書一眼的臉,楊翌轉開視線看向岳梓桐,“我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個護林人的家,叫趙旺,今年72歲,聽當地人說,他帶著媳婦和孩子在山上住了30多年?!?/br>岳梓桐沒反應過來,習慣性的提出了自己的問題,“他小孩上學不?”“……”楊翌愣了一下,搖頭,“不知道。算了,你們只要知道這一家子在山上住的30來年種了有6000多棵樹就夠了?!?/br>“6000多棵?”岳梓桐咋舌,來回看了一圈,“這得多少錢?。俊?/br>“……”這就是代溝啊,楊翌嘆了一口氣,轉身繼續走。“這些樹能賣多少錢?”方恒倒是來了興趣,抓著岳梓桐問。岳梓桐搖頭,“樹種不一樣,樹齡不一樣,賣的錢就不一樣,反正6000多棵樹……怎么都少不了百萬吧?!?/br>“靠!”方恒瞪圓了眼,“種樹就種發了。”“幾十年百萬,有必要嗎?把自己關在山里面?!痹黎魍┞柤?,覺得這個買賣怎么算都劃不來,他這人要是離開了群體得憋死。“用得著關在山里嗎?頭幾年辛苦一下,等樹活了,一個月上來看一次就完了唄。”“也是……”岳梓桐抬頭看了一圈,眼睛開始閃光,“都是錢啊……”方恒也跟著搖頭贊嘆,眼睛里直接用人民幣替代了這些樹,“回頭退伍了,咱倆一起來種樹吧?!?/br>楊翌聽的挑眉,嘴角勾了起來,就岳梓桐家里那關系用的著來種樹嗎?路基本都給鋪好了,順著走,可比種樹輕松多了。暗自笑了一會兒,干脆又說了一句,“這些樹看情況應該是公社年代種的,那時候還沒有私人承包制,說明白點兒,這些樹不是個人的,而是國家財產。”“誒???”方恒和岳梓桐同時愣了一下。“但是趙旺老人這些年也一直在種?!?/br>“后面種的是他自己的?”岳梓桐問道。“……不知道。”楊翌嘆了一口氣,“等下見到人了你可以問問?!?/br>“說實在的,給別人種樹多虧得慌的?!痹黎魍┌T了癟嘴,抱怨了一句。楊翌抿嘴輕笑,嘆息了一聲,真是年代不同了,老一輩的無私無償奉獻,新生代的支出收益平等,年代和教育造成了他們價值觀的不同,就連自己也是一樣,沒利可圖的事兒也沒那個興趣去做。想到這里,楊翌微微蹙眉,有點兒不明白自己為了方恒做那么多到底是想圖個什么?一路上到半山腰,拐上了一條用石子鋪上的山間小路,前行300來米,眼前出現了一個明顯人為挖掘的平臺,三個磚瓦房成品字狀蓋在平臺上面。“汪汪!”一只大黃狗從其中一個磚瓦房的門口沖了出來。楊翌彎腰作勢要揀東西丟,大黃狗被唬住不再前進,站在原地狂嘯,方恒他們看楊翌這么做有效果,又怕狗撲上來,急忙有樣學樣,彎下了腰。雙方對持了幾秒,一個年邁的聲音大吼道,“莽子!呼呼!”大黃狗扭頭看了一眼,目光更兇,頗有幾分狗仗人勢的又要撲上來,一名看起來又矮又黑的老人從屋里沖出來,拽住了狗,看著他們激動的笑開了嘴,“兵娃兒哦?”楊翌點頭,眉宇和善的開口,“請問是趙旺趙大叔嗎?”“不是。來來來?!崩先似炔患按臎_過來,抓著楊翌的手就握,力氣大的讓楊翌微微蹙眉,留意到老人眉宇間的急切和激動。老人抓著楊翌就往屋里走,語無倫次的邊走邊說,“我是他兒子,老漢兒生了病在床上,我正好要帶他下山,你們來的太及時了,雨一直在下,我一個男人弄不下去,你們來的太及時了,我……我……”楊翌點頭,“沒問題,這是我們該做的,大叔病的怎么樣?”說話間,楊翌已經被帶著進了屋,方恒和岳梓桐相互看了一眼,瞬間明白了彼此眼中的意思,接下來看是有得忙活了。楊翌進屋后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老人,頭發花白,神情萎靡,滿是皺紋的臉上灰撲撲的一層,旁邊有個老婦人在照顧著,一看是穿著軍裝的訪客,像是緊繃的神經一下松懈了下來,眼淚直接就掉了下來,捂著嘴就哭了。趙旺大叔的兒子趙有材和楊翌握著的手就一直沒松開過,看到父親的瞬間也紅了眼眶,吸著鼻子開口,“高燒燒了一周了,昨天晚上退了下去,還以為沒得事了,哪個曉得,今天情況更糟糕,這個臉色……這個臉色……”楊翌拍了拍他的手臂,“沒事的,現在情況緊急,您看是直接背下去還是……?”“只能背,沒得別的辦法。”說完趙有材彎腰在趙旺的耳邊說了一句,“爹,你看哪個來了?解放軍,看到軍裝沒得?你再堅持一哈,我們馬上送你下山,堅持一哈。”老人的眼睛轉動,看向門口的三個人,喘息著,有氣無力的點了一下頭。不用楊翌吩咐,方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