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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來,求他停下來。那樣粗魯?shù)谋┝Γ皇撬菢拥娜嗽撟龅氖虑椤?/br>可陸拾人都還沒走到跟前,更沒來得及攔下顧錦年的拳頭,就聽見他口中那些恨恨出口的話語。他一邊揮舞著拳頭,一邊用一種陸拾從未聽過的暴躁語氣,對他身下的男孩教訓道。“你爸媽都沒有教會你管好你自己嗎?人家根本對你沒意思,你還死不要臉地去打擾人家。”“你這種人跟蒼蠅有什么區(qū)別,你以為你的愛很偉大,別人會很感動嗎?”“你他媽的就是自作多情,你知道你讓人多困擾嗎?你讓人覺得就好像欠了你的錢一樣。”“你這種骯臟愛全是負擔,沒人會覺得享受,只有惡心。”陸拾愣在哪里,剛才轟隆作響的心臟,瞬間就悄無聲了。它停滯了,一動不動。似乎這些年,都沒有這樣平靜過。原來,他就是這樣看他的。顧錦年收拾服帖那男孩,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幾乎是發(fā)泄性地就破口而出的了那些話,這日子來他自己也被情愫攪得水深火熱,百般折磨。那些話說出口甚是不帶思索,那就是他平日里反反復復告誡自己的話。他想讓自己不要再去找陸拾了。不要再招惹他。放了他。可他沒想到陸拾與他一樣,被這份不能宣之于口的愛折磨著。就在顧錦年轉(zhuǎn)身的剎那,他看見陸拾站在他的身后,靜靜地看著他。那目光,萬籟俱寂,無星無月。那樣的他,讓顧錦年不由地心里漏了一拍。他想要叫他名字,想上前去問問他有沒有受傷。可他剛邁了一步,陸拾便不由分向后退了半步。顧錦年不禁怔住,兩人四目相對片刻,陸拾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走了。顧錦年覺得,心頭像是被他狠狠扎了一刀。他沒有謝謝他,也沒有問他有沒有受傷。他好像什么都不想跟他說,也沒什么再能跟他說的了。但顧錦年再傻也知道,他又一次無意識地傷害了他。他明明知道陸拾心里偷偷愛著一個人,他用那份愛反復折磨著自己。他仍在反復糾纏,不論和誰,卻都為那一份注定無望的愛。陸拾覺得他自己在流血,即使身體上并沒有什么損耗,但是他的心口處破了一個大洞。他沒想過自己的單戀,在顧錦年的眼中是那樣的不堪。他以為他頂多就是不會被感動,但是他沒想到他會如此厭煩。他甚至覺得陸拾就像個蒼蠅一樣圍著他轉(zhuǎn),讓他心煩意亂。他想要拒絕,卻又因為心中的一點與人為善的信念,而難以啟齒。那一瞬間,陸拾覺得,他的愛意已經(jīng)用盡。一滴不剩。陸拾原路返回,扶起黃橙橙,他說:“我打個車送你回去吧。”“陸老師……”黃橙橙看著他淚眼汪汪的:“真的對不起,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去。”陸拾覺得自己好累,他幾乎是無意識地點了點頭。“陸老師……”“嗯……”“我是喜歡你,對不起。”陸拾驀然回神,他低下頭去,望著女孩淚涔涔的雙眼。“郝東!你給我聽著!”黃橙橙對著顧錦年身后悻悻爬起的男孩大喊:“我他媽的跟你結束了,我不喜歡你這種暴力狂。我喜歡的就是陸老師這樣斯斯文文的,拜托你不要弄的我們都這么難看。”顧錦年看著陸拾那詫異的臉,他確定了,那個人果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之下,被一個女孩子告白了。但現(xiàn)在這個時刻,似乎并不適合告白。今晚這場戲,實在太過離奇。那個叫郝東的男孩或許也是覺得自己搞的太難看了,兩個大男人站在這里,真打起來他也絲毫占不了便宜。于是,他捂著被顧錦年打凄慘一片的臉,上了路過輛計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星子上行,夜幕已至。顧錦年抬了抬眉,他感覺到自己的眉骨和嘴角處稍微掛了點彩,有些輕微的酸楚。“陸老師,我在等你回應。”黃橙橙是個外柔內(nèi)剛的人,顧錦年第一次見她就感覺到了。她今天也是豁出去了,她不想再暗戀這個男人了。她要坦白她的情愫了,她想要一個回答。顧錦年覺得自己還不如個小姑娘勇敢,他沉默地看著一臉驚訝的陸拾,覺得他真幸福啊。在場三個人,除了他自己,就一男一女,皆為他癡迷。這還是他記憶里那個無人問津的陸拾嗎?他今天好忙啊,收拾了個情敵,然后還要解決兩個偷偷喜歡他的人。一會兒他就要給他們倆一人一張好人卡,讓他們?nèi)紳L蛋,別再白日做夢。“對不起。”果不其然的回答:“我不想傷害你,只是也不想你在浪費時間在我的身上了。除了謝謝你,我什么都不能給你。但是,還是謝謝你。你能喜歡我,讓我覺得自己特別好。”其實,這就是陸拾曾經(jīng)設想過的,顧錦年能給他的最好的回答。如今他說出口來,卻用它拒絕了另一個愛他的人。人為什么會如此,你愛的人傷害了你,你卻又去傷害愛你的人。太慘烈了,這景象。顧錦年感覺黃橙橙就是和他做了同一個課題的畢業(yè)論文,她先答辯完,被答辯老師劈頭蓋臉地駁斥了個狗血淋頭。顧錦年慶幸自己還沒上臺,但他看看自己手里的稿子,好像也并不比她高明多少。“我明白了。”黃橙橙微微含淚,朝著陸拾鞠一躬:“不過還是對不起,陸老師。不管怎么樣,你都是我最親愛的陸老師。”她說完這話轉(zhuǎn)身就走,那份決斷,讓顧錦年都汗顏。“不送送嗎?”顧錦年覺得自己可能是傻吧,他居然在替自己的情敵心痛。“嗯。”陸拾輕聲道:“她可以回去,她是很堅強的人。”“可你也未免太過決絕……畢竟是女孩子……”“不然呢?像你一樣拖泥帶水?”陸拾側(cè)眼瞪他,卻借著路燈的光輝,看見顧錦年略微發(fā)紫的嘴角。顧錦年沖他笑了笑,即使掛彩了,那笑容還是那么好看:“陸老師,你真是給我上了生動一課。”陸拾怔了片刻,終低下了頭,輕聲道:“不客氣。”兩個男人,坐在路燈下的長椅上,其中一個手里都攥著個碘酒瓶子,給另一個上藥。陸拾靠過來的時候,他的氣息讓顧錦年心顫。他看著他神情專注地握著棉簽,輕輕撫過自己的面龐,從眉骨道嘴角,輕得像羽毛。“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他突然輕聲開口。陸拾怔了怔,淡淡道:“嗯。”顧錦年笑著望著他,他試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