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是為他新項目的啟動打通了一些門路。這一路行程都排的滿滿當當,他像個明星趕通告一樣,每天從一個局輾轉(zhuǎn)到另一個局。吳儂軟語的水韻江南他半點沒有享受到,只是沒日沒夜地在觥籌交錯間往來奔忙。他落腳在南京著名的金陵飯店,每當夜幕降臨時,他便可于手可摘星辰的百尺高樓之上,俯瞰整座金陵古城的星群閃爍。他一生在追求就是這樣的群星閃耀時刻,他喜歡腳踏星河,凌空直上的那種昂揚。他就是喜歡掌控。事業(yè)、人生、愛人,他都要穩(wěn)穩(wěn)攥在手心。顧錦年一直享受被人群簇擁,他渴望被贊美稱頌,為此他從不會停下腳步。人生的鼎沸時刻,本不缺前來錦上添花的絡(luò)繹人群。可就在這樣一個應(yīng)有盡有的美妙夜晚,他坐在金陵飯店旋轉(zhuǎn)餐廳的巨幅落地窗前,欣賞著腳下的耀眼霓虹,竟有點心不在焉。他的腦中居然閃過那間小小的房子,那茶盞中搖曳的清輝,那碗他沒喝完的皮蛋瘦rou粥。他突然想起陸拾。他在想,他還在他的辦公室嗎?他現(xiàn)在走了沒走?這讓他自己都不禁有些驚訝。“想什么呢?”他生意上的伙伴宋煜抬手碰了碰他手中的酒杯:“開香檳慶祝呢,看你這樣子,怎么跟吃了敗仗一樣?”顧錦年笑笑,抬手跟宋煜又碰了一下。宋煜以為他是為情所傷,輕聲道:“你跟那誰真的徹底分了?”“嗯。”“你還想人家?”“我就是想你,都不會想她。”宋煜笑笑:“我也覺得不是你的風格,你這人對感情從不磨磨唧唧。”顧錦年笑笑,沒做聲。兩人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飲罷杯中酒,宋煜原本微醺的眼神突然變的晶亮。他壓低聲音,用手拍了拍顧錦年的肩膀,指了指顧錦年身后:“靠!快看!那邊!”顧錦年不明所以,順著宋煜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目光也不禁一怔。宋煜指去的方向,那觀光露臺的盡頭,一對年輕的同性戀人,正在星光溢彩的夜幕下?lián)砦恰?/br>他們吻得很熱烈,絲毫不在乎旁人詫異的目光。兩副漂亮的身軀重疊糾纏在一起,唇畔摩挲吐露著甜蜜的愛意。最后,那個個子高些的男生還親了親愛人的耳垂。懷里的人笑靨燦爛,目光灼灼。那樣的景象,讓他想起了那晚在陸拾家的夢。那個讓他羞于提及的夢。“我靠,真的是世風日下。現(xiàn)在這幫小屁孩都在搞什么東西。”宋煜在旁吐槽了一句:“現(xiàn)在的純爺們真的是越來越少了。”顧錦年不禁微微皺眉,這種景象雖然讓他也覺得有些不習慣,但還不至于刺目。他覺得宋煜有些小題大做:“小孩子談戀愛而已,你怎么這么憤世嫉俗,是羨慕人家吧。”“那是因為我是鋼鐵直男。”“何以見得?”“老子從來沒喜歡過男人!”“廢話!被掰彎之前都沒喜歡過男人。”顧錦年朗聲笑道:“你太偏見了。據(jù)我所知,單純意義上的單性戀只是極少數(shù)的一部分,大部分人其實都是雙性戀。”宋煜聞聲不禁瞇眼望著顧錦年,壞笑道:“你這么了解,難道有男人喜歡你?”顧錦年怔了一下,目光一瞬間有些閃爍。但他是個情緒控制高手,很快就回復了平靜,意味深長地笑道:“你為什么不覺得是我喜歡男人?”宋煜搖頭:“不可能,你比我家門口的電線桿都直。”顧錦年不知道這算不算好的評價,他轉(zhuǎn)頭又去尋那對戀人,卻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如果……我是說如果……”他目光微微出神,說出來的話連他自己都覺得心驚rou跳:“真的有男孩子喜歡我怎么辦?”他特地用了“男孩子”,而沒有用“男人”。他知道他自己心里在猶疑什么,他只是沒有把握。宋煜詫異得手里的酒都險些撒了出來:“我靠!不是吧!真的有男人喜歡你?”顧錦年看著他,沉默了稍許道:“我只是好奇而已。”宋煜皺了皺眉,露出一個狐疑的微笑:“我還是覺得,真的有男人在追你。”顧錦年心想,有個屁。“你想太多了。”他故作平靜:“那我換種說法,若有男人喜歡你,你會怎么辦?”“什么怎么樣!”宋煜想都不用想:“抽他丫的,讓他滾遠。死基佬太他媽惡心了!”顧錦年愣住了。他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他一直沒有答案。他沒想到,宋煜會給出這樣一個讓他難以接受的回答。那樣好好的一個人,行的正也坐得端,卻要被別人說惡心。就只是因為,他喜歡我嗎?“我跟你說,離他們遠點。那個圈子亂的很,好多臟病。”宋煜揚了揚眉:“遇見就別搭理,話都不要和他們多說。”顧錦年笑了笑,不說話。他又一次選擇了沉默。顧錦年比原定計劃,提前兩天返回了北方。他回到公司時就發(fā)現(xiàn),隔壁陸拾的辦公室已經(jīng)空了。老孟跟他匯報工作的時候告訴他,陸拾兩天前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邊的工作,回事務(wù)所去了。“說過幾天把報告同城快遞過來。”老孟在顧錦年耳邊解釋了一句。“同城快遞?”顧錦年找到了關(guān)鍵詞,眼睛一亮:“慎重點吧,畢竟是財務(wù)資料。既然是同城的事務(wù)所,就叫他們陸經(jīng)理親自送來吧,我還有事要跟他咨詢一下。”他都要為自己的思緒敏捷而拍手叫絕了。畢竟他作為甲方,錢還沒打呢。這點并不過分的要求,事務(wù)所那邊為了盡快收款,應(yīng)該也不會回絕吧。老孟挺詫異的,他印象里顧錦年從不關(guān)心這些細枝末節(jié),這次倒是蠻上心的。但作為老板提這點要求也沒什么,老孟覺得陸拾看著蠻好說話,跟他聯(lián)系一下就是了。可他沒想到跟陸拾打電話的時候,對方好像并不是很情愿。推拒三兩,最終還是抹不開面子應(yīng)下了,說抽空過來。顧錦年收到老孟回復,就這么等著陸拾的電話。他不想主動給他打過去,這讓他覺得自己在與陸拾見面這件事上,實在表現(xiàn)的太過積極了。他已經(jīng)伸出了他的橄欖枝,他需要陸拾給他一個臺階下。可是他等了三四天過去了,別說電話了,他連陸拾的一個字都沒收到。他幾次三番都險些給陸拾撥過去了,卻又強行按捺住自己這種沖動。他是顧錦年,不可一世的顧錦年。他怎么可能上趕子給陸拾打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