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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得手了?黃橙橙才來這公司幾天?陸拾不想再往下像了,顧錦年在他眼里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情場老手。他像貓玩耗子,不為了口腹之欲,只是單純覺得有趣。對,有趣。他昨日種種,今日樁樁,不過就是拿他尋開心罷了。陸拾想想,心中不禁又干澀起來。他沉下頭去,讓自己又沉浸到那些數(shù)字與表格中去了。他并不知道,顧錦年在隔壁房間里接了個讓他莫名火大的電話。“什么?去南京?不是下個月嗎?”他對著電話那邊的人不耐煩道。“沒辦法,對方老總下個月要出國了,臨時決定的。”顧錦年皺了皺眉:“下下周呢?”“不是吧,錦年。人家同意早點見面還不好嗎?你不是一直就盼著這次合作能成?”顧錦年不禁沉默了。是啊,他在猶豫什么呢?“怎么?你這周有特別重要的事嗎?”“我這周……沒什么事。”“那就別廢話了,顧總。時不我待,這種機會稍縱即逝,人家可是大企業(yè)的老總,咱們只能配合人家的時間不是。”“嗯,知道了。幫我訂飛機票吧。”“好勒!”顧錦年掛了電話,抬眸望向陸拾那邊辦公室透來的蒙蒙燈光。他記得孟經(jīng)理跟他說過,這輪審計一周之內(nèi)就會全部結(jié)束。他此刻走了,等從南京回來的時候,估計對面這件臨時辦公室也就空了。想到這里,他心里像是有什么東西再反復(fù)抓撓。陸拾走了,估計也不會跟他聯(lián)系了吧。他不禁想起昨晚的那個荒唐透頂?shù)膲簦鯓釉偃魺o其事地去聯(lián)系他。顧錦年不愿想下去,他有點不敢想下去。他開始回想,他們之間錯失的十年,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對那個人的所蹤不聞不問。明明是那樣疏遠的不能再疏遠的關(guān)系,就眼下短短重逢的兩日,就死灰復(fù)燃,枯木逢春了?不不,他們的關(guān)系從來沒有干柴烈火,更沒有桃之夭夭。,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點頭之交,他沒理由這樣難舍難分。顧錦年不會承認的,他要遏住自己這種胡思亂想。他覺得現(xiàn)在的陸拾,其實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里,更不是非他不可。他們彼此其實都有更多選擇,比如顧錦年自己的鶯鶯燕燕,比如陸拾身邊的那個黃橙橙,又或者還有其他的誰。他們兩個都是體面人,沒必要為這種莫名其妙的錯覺,就低下高貴的頭顱。就在此時,他的手機上彈出一條信息。是南航的機票信息。陸拾那天要忙通宵,他們要開始清盤盤庫。為了不影響正常的工作,只能在晚上下班后才封了出入庫,準備連夜監(jiān)盤。他小組的人都走不脫,他這個項目經(jīng)理也肯定等坐鎮(zhèn)中軍。那晚風(fēng)挺寂靜的,一場雨后讓暑熱消退了許多。昏暗的燈火下,陸拾拿著盤點表在倉庫中來回穿梭,剛站穩(wěn)沒幾秒,一襲熟悉的氣息從身后靠進來。陸拾倉皇回眸,見顧錦年站在他的身后。他的影子被頭頂虛晃的燈光照得搖搖曳曳,夜星一般眼眸靜靜地落在他身上。陸拾想問,找我有事嗎?可他沒有開口。他等著顧錦年靜默了許久,沉著面色朝他走來。“晚上吃的什么?”“飯。”“廢話,我還能不知道你吃的飯嗎?”顧錦年看起來情緒不大高昂,但也不能說是暴躁。“我明天要去趟南京。”最后,他還是輕輕道了一句。陸拾錯愕須臾,下意識地回應(yīng):“嗯,你去啊。”顧錦年被他的無所謂噎住了,他心里有點亂,可他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能用正常的聲音沉著地又強調(diào)了一句:“我可能要去一周。”陸拾:“……”所以呢?陸拾不明所以,他不知道顧錦年想跟他表達什么。顧錦年看他沒反應(yīng),心里莫名空落落的。“這邊我都安排好了,老孟會照顧好你們的。”陸拾想說,老子身經(jīng)百戰(zhàn),不需要被照顧。但他說:“嗯,知道了。”顧錦年點點頭,道了一聲:“那我走了。”說罷,他轉(zhuǎn)身,離開陸拾。陸拾望著顧錦年的背影,他莫名覺得,顧錦年今天的背影有些力不從心的蕭索寂寥。他又開始產(chǎn)生那種錯覺了。他覺得,剛才那些話,是顧錦年在對他進行一場不舍的道別。可這樣的想法剛冒出來,他又趕緊打消了自己這個狂妄的念頭,顧錦年是什么人?他要來,誰擋得住。他要走,誰攔得住?十年前他就那么走的,連句珍重再見也不屑說。他臨行前夜,陸拾給他的手機里發(fā)了一條簡訊。他說:“感覺好像再見不到你了。”顧錦年沒有回他,他可能覺得他矯情吧。他正滿心歡喜要奔向他萬丈光芒的詩與遠方。此時此刻,他說不定還在他那個笙歌鼎沸的餞行宴上,被鮮花和掌聲簇擁著。那個時候,他哪里會看到角落里,那個灰溜溜的陸拾啊。陸拾躺在宿舍的硬板床上,睜著眼睛一直過凌晨,他確定顧錦年不會再回他了。他又抬手看了一眼,那行他自己自作多情的道別的話,忽然再忍不住,抬手掩住口鼻,開始痛哭。同寢室的舍友們都在熟睡,陸拾向來不愿打擾別人,所以他不敢發(fā)出聲音。可是他哭的太過洶涌,心痛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像是要被抽筋拔骨了。他努力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強迫自己將哭泣聲咽回喉嚨中去。他太怕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丑態(tài),狠狠將自己埋進被子中去,連脊背都因為過度彎曲而錚錚作響。他真的不是個矯情的人,他挺堅強的,幾乎不掉眼淚。可那一次,情緒就是來的比哪一次都洶涌,即便是他也難以自持。別人流淚是為了讓人心疼的,可陸拾的眼淚只是獨自飲鴆止渴。他自始至終,都只能悄無聲息,藏頭露尾。沒人會知道,那個寂寂無聲的夜里。他為一個幾乎將他視為陌路的人,而那樣撕心裂肺地痛哭流涕過。如今的陸拾,自己也不能相信自己那時的瘋狂。可是,他必須接受。他就是那樣,瘋狂又絕望地愛過一個人。-------第13章顧錦年的南京之行還算順利,他跟對方集團談妥了投資的事項,還拜訪了幾位在他們這個圈子有名望的商界前輩。他們引薦他接觸了幾個主要供應(yīng)商的高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