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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番思慮,片刻后,他道:“可是大哥,你身為武林盟主之徒,難道平日內(nèi)就無什么大事去處理,就無什么江湖恩怨去調(diào)停,去游說?我本以為你身居高位定是身擔(dān)重任,怎會有那樣多的閑情逸致陪我四處游玩?”“若是平日,我事務(wù)繁忙,自是無暇。但如今,我?guī)熥鹫迷饰彝獬錾⑿男菁伲蛟S,是因為日后,我再沒有工夫這樣灑脫的四處游玩了罷。”顧景言輕戳了口碗中清茶。“再去深究,便是我武林盟中的事了,不說也罷。”“武林盟中事務(wù)繁多,也不是墨塵能夠懂得。”慕雪臣道。“不過,若我有才有能,到真想輔佐大哥,在武林盟中為大哥分憂呢。”顧景言淡淡一笑,眸中流光卻帶著幾分玩味精妙,他望著慕雪臣,柔聲道:“或許,日后會有機會的。”“真的嗎?”顧景言說這話時,慕雪臣正轉(zhuǎn)身倒茶,聽他這樣說,不禁莞爾,回眸一笑。“大哥可待我真好。”顧景言瞧著他,只看那笑靨如花,一時竟看得呆了。荒宅院中,滿園春色。卻可惜心不同色,迥異命格。作者有話要說:☆、第五章共赴君山襲魘重樓第五章自那以后,又過了三日。顧景言畢竟是常年練武的人,根基很穩(wěn),身體也結(jié)實,放在別人身上恨不得要纏綿病榻半載的重傷,他竟只用了三日便開始逐漸痊愈。但慕雪臣知道,那蛇珠之毒并未得解,正潛伏在顧景言體中,不知何時會再發(fā)作。但如今,這混雜著虛假與欺騙的時光竟是慕雪臣從未感覺過的溫暖和靜謐,他和顧景言到揚州城中采買了一些換洗衣物和干糧,裝了兩個包袱,便匆匆上了路。路上,慕雪臣問他去哪,顧景言只笑笑道:“墨塵,我要帶你去看大哥最喜歡的兩處天下奇景,一處是靈泉,一處是君山。”慕雪臣不知靈泉在何處,但看二人所行的方向,應(yīng)該距離君山不遠(yuǎn)。而君山,那是眾人皆知的名地,乃是丐幫的地界,是傳聞中罕見的一處人間仙境,世外桃源。二人在揚州城郊買了兩匹駿馬,一路策馬奔騰,馬蹄踏花,好不痛快。君山距離揚州城不過百里,二人馳騁原上,不過一日工夫便已到達。慕雪臣下了馬,遠(yuǎn)遠(yuǎn)看到那一片花海中幾個丐幫男弟子赤著上身在那里打拳練武,周圍,幾個艷麗女子一邊看著他們練功一邊采花。美人美景竟生生繪成了一副極美的圖畫。“墨塵,這里便是君山了。”顧景言也一個輕身翻身下馬。“這里是丐幫的地界,也是丐幫總舵的所在。丐幫弟子為人瀟灑,生性單純,這里與其說是一個門派,更像是一個村莊,民風(fēng)淳樸,景色怡人。不過,這丐幫也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名門大派,千萬不要招惹他們,不然他們引以為傲的亢龍有悔打在身上可不是鬧著玩的。”慕雪臣點點頭,笑道:“這丐幫門風(fēng)真是不羈的很,進了君山地界卻連個把守之人都沒有,也不怕會有邪教妖人前來奇襲。”“誰又那樣想不開,偏要去惹丐幫呢。”顧景言道。“更何況,即便邪教奇襲丐幫,除了兩敗俱傷外,他們也得不到什么好處。丐幫名揚天下的便是內(nèi)力心法,門內(nèi)金銀匱乏,并無什么寶物。”慕雪臣點點頭,道:“丐幫弟子一向瀟灑倜儻,風(fēng)流不羈,視金錢如糞土,只追求快意人生。”“不錯,這樣的處世之道也極為難得,若真能視金錢如身外之物,無欲無求,不想著奪取便不會失去,快意一生,也是大好。”“只可惜,當(dāng)今世道,能有這樣心境的人卻是少之又少。”“這便是我這般欣賞丐幫,喜愛君山的原因。”顧景言朗然一笑道。“你瞧這君山,滿山遍野百花齊放,入眼之處姹紫嫣紅,十里紅樹,十里明花。沒有帝都長安的權(quán)位名利,也沒有富郡廣陵的銅臭yin雨,在這血雨腥風(fēng)的亂世之中仍能存著那一份靜然平和,淡若君子,明凈遠(yuǎn)逸,溫潤自如。”慕雪臣輕輕一笑,望著這方的確難得的一片凈土道:“看來大哥,是真的喜歡這地方。”“是。”顧景言道。“若我日后歸隱,真希望能在這君山山腳建一座木屋,與我心愛之人相伴于此地,安然一生。”“歸隱...說來容易,但江湖入世容易出世難,即便有心隱退,卻總也擺脫不開恩怨情仇的牽扯。”慕雪臣淡淡道。“日后大哥若是在武林之中身居高位,想要安然歸隱做個凡人,便更是難上加難了。”“你說的是。那些武林前輩,不知有多少揚言金盆洗手,不理紛爭,卻終究擺脫不了旁人的追殺......這武林之中,若是涉世過深,除非有朝一日身死了,否則是很難再有一日重歸清凈的。”“我想大哥一定可以。”慕雪臣蹲下身,纖長玉指擺弄著地上簇簇叢生的淡紫小花。“大哥這樣好的本事,又身懷絕群武功。我想大哥定能完成夙愿,我也盼著大哥能完成夙愿。”顧景言一笑:“我便承墨塵你的吉言。”慕雪臣席地而坐,又道:“大哥說,想和心愛之人相伴于此地,不知大哥如今可有心上人了呢。想來,大哥也已二十二歲了,正是大好芳華,可已看上了哪家的巾幗女俠或是大家閨秀?聽聞武林盟中濃麗女俠客眾多,不知其中,可有大哥的心頭所愛呢?”花海之中,顧景言有片刻的沉默。隨后,他席地而坐在慕雪臣身側(cè),驚起一陣淡香。云中燭火,紅靨灼灼。慕雪臣見他不語,戲謔道:“大哥可是害羞了,不好意思與我明說?”“怎會呢,你是我的兄弟,大哥有什么可瞞你的。”顧景言淡然一笑道。“這心上人呢,我暫時還不曾有。只是覺得,像我這樣刀頭舔血,不知牽扯多少恩怨的江湖中人,真的能給一個女子幸福嗎?這江湖之中何其兇險何其險惡,若有朝一日我不慎身死,將我妻子獨自一人留在世上,那她,不也太可憐了。或許,不去擁有,便不會有眷戀,不會有牽掛。”“不去得到,便不會失去?”“是。”“墨塵卻不是這樣想。”慕雪臣淡淡道。“失去時越痛苦,卻也代表擁有時越快樂,我若想得到什么,便是赴湯蹈火,不擇手段也要去得。得到之后,用心守護,用心珍惜便可,若事事都怕失去,那不就會止足不前,一無所得了。”顧景言微微一愣,隨即拍了拍慕雪臣的肩膀:“墨塵這話說的好,倒是顯得大哥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