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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不服陳家,四分五裂,再難對劉家構成威脅。”陳繁只聽不語,等趙由晟說完,他才提出一個待解答的問題:“巴丹呢?你怎知會用的毒藥一定是巴丹?”陳繁知道趙由晟分析得很對,他也是這般想的,所以當他收到趙由晟的信后,急匆匆就出海了,他意識到老爹在外海確實有性命威脅。“不急,稍加等待,便知是不是巴丹。”趙由晟已感覺到心率紊亂,他的背不由自主地靠向椅子,他的手臂在微微的顫抖。陳端禮離趙由晟近,已經察覺異樣,他執住趙由晟的手,慌道:“大繁,去館中喚番醫!”“父親,我有解藥。”陳繁站住沒動,他皺皺眉頭,問趙由晟:“如何確定是巴丹?如果不是巴丹,你可能會沒命!”陳繁話語說重了,以趙由晟喝下那點劑量,就是其他的毒物,也頂多難受幾天,不會有性命危險。他們交談時特意壓低聲音,住在隔壁房間的陳郁還是聽到了聲響,過來探看。這日館舍租客滿員,哪怕夜晚也十分喧鬧,陳郁不知道酒宴已經結束,否則他早過來找父兄和阿剩了。陳郁來時,正見陳繁不知從哪里拿來一只盒子,他打開盒子,拿出一顆藥丸,遞給趙由晟,他驚慌問:“哥哥,阿剩怎么?”“哦,他嘛……”陳繁故意拿眼瞧趙由晟,見他在對自己使眼色,他說:“酒喝多了,吃顆藥醒酒。”趙由晟用抖顫的手接過藥丸,把它塞進嘴里,并猛灌一口溫水,將藥帶入喉。巴丹的中毒過程很綿長,起初癥狀是心率不齊,臉色蒼白,發冷發抖,趙由晟完全符合。“阿剩,你哪里難受?”陳郁蹲在趙由晟跟前,一手握住他的手掌,一手拿巾子幫他拭冷汗。“無事,躺會便好。”趙由晟站起身,腳步虛晃,當即被陳端禮和陳繁架住。兩人將趙由晟送回他的寢室,燒火盆暖和屋子,并給他蓋上厚棉被。趙由晟躺在床上,意識有些模糊,守在他身邊的陳郁,緊緊揣住他的手,心疼得要掉淚。從父兄小聲的交談里,陳郁已知趙由晟代父親喝毒酒的事。陳郁守在床頭,他幫趙由晟拭汗,仔細觀察他情況的變化,一顆心緊揪著。漸漸,趙由晟不再冒冷汗,人也好受許多,他抬手撫摸陳郁的臉,陳郁望向他眉眼的笑意,知他已無礙,解毒了,陳郁眼中噙淚。“阿剩,下次不許你再這般魯莽,明知是毒酒你還喝!”一道淚水從陳郁臉頰滑落,他用力抓著趙由晟的手臂,他又驚又怕,又憂又喜。趙由晟幫陳郁擦淚,慌亂道:“下次再不敢。”他壓低聲音,心疼地說:“別哭。”默默忍受毒藥發作,可能還不及讓陳郁落淚來得難受。兩人間的親昵親愛,盡都看在陳端禮眼里,他沒有阻止,沒有呵斥,而是靜靜地離開。陳端禮回到自己的房間,發現兒子也在,兩人低聲交談幾句,都了解趙由晟飲毒酒的用心良苦。接下去的幾天,陳端禮需要裝病,燒火盆,蓋厚被子,請番醫醫治,蒙蔽劉河越。第二天,聽聞陳端禮生病的消息,劉河越忙去探看,陳端禮假裝不舒服,無法見客,劉河越只待上一小會便就離開。第三天,陳端禮“病情加重”,番醫顯然醫治無效,陳繁請來當地的巫醫驅逐邪靈,又唱又跳。劉河越便就在得意洋洋中,率領船隊出發,撲向海寇的老巢——蒲里咾島除去鄭家的船,尚王家的船沒追隨,其他的海商都跟隨劉河越趕往蒲里咾島,包括陳繁,但大伙其實心知肚明,蒲里咾島的海寇只怕已經獲得風聲,早逃得無蹤。劉河越不會剿自己的海寇,他又不傻,只是做做樣子。劉河越未必想到,在他率船前往蒲里咾島的那些日子,陳端禮一直都沒閑著,他派人調查到休蠻的去向,并且從劉鎮保那兒逼問出海寇的另一處老巢。原本在蒲里咾島的海寇,倉皇撤離,他們需要另一處庇護所。陳端禮突然“病愈”,生龍活虎,率領鄭家和尚王家的海船,連并三佛齊國的水兵,在一個凌晨悄悄出發,直撲海寇隱秘最深的巢xue。趙由晟和陳郁隨行,搭乘陳家的福禮船,跟在陳端禮身邊。作者有話要說: 陳郁:下次你還敢不敢!導演:下次他還敢,快罰他跪算盤。☆、第74章第74章龜山島位于三佛齊以北,位置偏僻,遠離貿易航線,從三佛齊出海,船行五日能到。龜山島顧名思義,島上有一座山似龜,龜脊背便是龜山島的最高處,上頭立有一座高塔。龜山島西南面是懸崖峭壁,無法登島,東北面又多暗礁,海流迅猛,很是兇險,若非十分熟悉此地的人,絕不敢駕船靠近。這樣的地方,只有海寇到訪,也不知從何年何月起,這兒成為了賊窩,海寇在龜脊崖上壘起石塔,用于警戒,需要時亦會點明高塔上的巨型油燈,引賊船靠港。陳端禮在三佛齊時,聽從細蘭國來的海商說在半道撞見海寇阿恩的船隊,有三艘之多,急匆匆向西而去,對過往商船視而不見,像似在逃離。卻不知為何齊齊逃亡西洋的方向,他們又是要逃去哪里?三佛齊是一處大都會,西洋和南洋的海商在此聚集,各種舶貨在這里都能買到,各類消息在這里匯集。在三佛齊“養病”的日子里,陳端禮不只獲得海寇阿恩逃跑的方向,還從劉鎮保那兒獲知另一座海寇島——龜山島。劉鎮保在尚王家的海船里關著,劉河越率領船隊離開三佛齊時,特意去見了尚王家海船的王綱首,拉攏他到自己的陣營。王綱首表示他的海船常年在三佛齊貿易,出現在此地與陳綱首的召集無關,且他的雇主一直不想參與兩邊的紛爭,尚王家一向置身事外。劉河越聽信了王綱首的話,在于這確實是尚王家一貫的做派,而且眼下陳端禮中毒無力指揮,海商們只能聽從劉家的指揮。王綱首自然知道形勢在變化,而今的局勢對陳家大為不利,審時度勢,他怎么著也該依附劉家,不與劉家作對。然而事實并非如此,尚王家暗地里參加陳楊兩家的海商行會,早就拋棄了劉家。趙由晟搭乘的就是尚王家海船,他想從劉鎮保那兒逼問點什么,壓根不難。劉鎮保告知的龜山島位置,便是經由趙由晟傳達給陳端禮。船行數日,陳端禮與鄭家、尚王家、三佛齊水兵抵達淡港,但他們不急于攻打龜山島,在淡港稍作停歇,為大戰做準備,還有等待陳家的福信船抵達。陳家有五艘海船,以福信船的船甲最是堅固,配備最為精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