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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鯨波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7

分卷閱讀117

    來寄身船冢的海怪,海怪撕碎休蠻的船隊,你母親也被休蠻殺害。”

陳郁淚落,想來是因此,母親沒有墓,因為找不到她的尸體,她葬身于船冢。

“當年你才幾個月大,休蠻找來查南時,你母親倉皇下將你藏在倉庫,逃過一劫。爹無法撫養你,才把你托付給同是半鮫的妍娘。”陳繁能想象父親當年的悲慟與絕望,他失去了妻子,還有個幼小而特別的孩子,很可能因為沒有母親而無法存活。

作者有話要說:  趙由晟:我很有忍耐力的。

導演:我看你也忍不了幾章吧(煙)

☆、第70章第70章

陳端對于十七年前妻子綾娘死亡的事,與其說是刻骨銘心的仇恨,不如說是深深的愧疚與哀痛,以至于他從不愿提起當年的事。

來自蒲甘國黎維武的信,讓陳端禮發現這么多年來,原來他一直無法寬恕仇人,恨意也好,哀痛也好,都還鮮明存在著。

觀濤亭上,浪濤澎湃,海港熱鬧,不時有船只回港、出港,陳端禮在等一艘船。從收到黎維武的信后,陳端禮便托別人將他的口信帶給尚未遠去的福禮船,這艘船走佛啰安國、蘇吉丹等相對短程的航線。

陳家有五艘海船,每艘海船也都有對應的綱首、部領、舟師、通事等職位。福信船的綱首是陳端禮,其余海船則由陳端禮指派一位副綱首,管理整船的人員與事務。

福禮船的副綱首是陳端禮的一個親戚,叫陳保逾,此人年齡與陳端禮相仿,早年也曾跟著陳端禮出生入死。

黃昏,仍不見福禮船抵達泉州港,按說它今日應該抵達,但是海上風云變化,也許遭遇如晦的風雨,也許遭遇風暴,也許是遭遇海寇,皆有可能。

陳端禮不急于一時,十七年的時光他都等待了,何況是再等待幾日。陳端禮步下石階,見陳郁就站在石階下等他,這孩子安安靜靜的,想來他都知道了。

“幾時跟來,一點聲響也沒。”陳端禮拍兒子的肩,帶他一起離開。

父子倆在濠渠搭船回城西,坐在船上,聽著槳櫓水聲,陳端禮問陳郁:“大繁都跟你說了?”

陳郁點點頭,他惆悵又不安。他猜測爹想報復休蠻,但那是個逃亡十七年,十分狡猾的海寇頭子,而且身后他還有劉家的影子。

“孩子,你母親當年受我拖累,若非遇著我,她理應還活著。”陳端禮摸摸陳郁的頭,他的眉眼跟他母親長得很像,很溫柔。

陳郁小聲說:“爹,那我就不在了。”他不要父親太過自責,當年父親率領海商對抗海寇并無過錯,想來母親也不會太過責怪父親。

陳郁相信父親和母親很相愛,而相愛的人都會相互理解。

陳端禮笑了,眼神憂傷,他攬了下兒子,很欣慰上蒼沒有將這個孩子都剝奪去。

“爹幾時要去蒲甘國?”陳郁想跟,他不想爹獨自一人去,而且他也很想念住在蒲甘國的妍娘。

“等你逾叔的船回港。”陳端禮想瞞不住這孩子。

“哥哥說休蠻被真臘國通緝多年,只要知道休蠻去向,可以通知真臘國的水兵緝拿。”

“郁兒,怕是沒那么容易,他逃匿多年,肯定有一處不易被人發現、緝捕的藏身地。”

陳郁點頭,若有所思,他想到了另一個方法,他說:“爹,要是休蠻也是劉家勾結的海寇,那么可以召集大家一起攻打他。哥哥和楊大哥建立的行會,有一同對抗海寇的約定。”

“對付劉家,光是一個楊家,幾個小海商恐怕難成大事,孩兒也不必心急,你爹自有辦法。”陳端禮早年對付過海寇,雖然這些年他不再親率海船出航,但他的聲望還在。

“爹,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找娘的仇家嗎?”

“你跟去做什么?”

“我能預知風雨,還能在迷霧里領航,爹可以嗎?”

陳郁懇求,而今他已長大,他也想為母親報仇。便是那個叫休蠻的仇人害他出生才幾個月就失去母親,以致多年被留在海外,和父親分離。

“你跟到蒲甘國,就待在你黎叔和妍娘家里,其他事莫管。”陳端禮還是拒絕了,雖然陳郁很少求他事。

有預知風雨的半鮫,即使在海外也很稀罕,陳端禮不希望陳郁這種能力被人知道,也從未想過去利用。

看來爹同意讓他隨行,但不許他跟著去尋找休蠻的蹤跡,去找休蠻報仇。陳郁只得同意,他還不清楚自己能起到多么重要的作用,所以心里也沒底,只是想不要給爹添麻煩。

兩天后,福禮船歸港,稍加整頓后,又再次出行。陳端禮和陳郁登船,陳繁前來送行,一并來的還有趙由晟。

陳郁對趙由晟毫無保留,將自己母親當年被害的事,及而今有仇家的消息都跟他說了。趙由晟沒攔阻陳郁隨船,但也是希望他留在黎維武家,別參與對休蠻的追捕。

登船前,陳郁被趙由晟用力抱住,很快又放開,站一旁的陳繁一直盯著,但也沒說什么,便當沒看見吧。

海船揚帆離去,前往蒲甘國,那是陳郁一直想去的地方,他想去見當年撫養他的妍娘,感謝她得恩情。陳郁的事,總會跟趙由晟說,他對他沒有任何秘密,所以趙由晟很理解他。

蒲甘國離中國很近,好風順行的話,十余日就能抵達,搭乘的又是陳家自己的海船,趙由晟放心,他的小郁會安然抵達。

海船行遠,終于消失在云海之間,趙由晟轉身,發現陳繁還在沒離開,兩人你看我我看你。趙由晟不打算跟他瞎瞪眼,他主動說:“尚王家的船再過五六日就會出海,能赴你們五月在三佛齊的海商行會,我的船也能抵達。”

陳繁頗感意外,他吃驚道:“舍人想出海嗎?”

宗子可不許擅自去海外番國,被人狀告通敵番國不是鬧著玩的。

“到時范投黎會代我前去,有需要的地方,我們也會幫忙,畢竟你們私建行會時,我也是其中一員。”趙由晟不會什么都不管,大伙聚集三佛齊,主要是為圍捕劉家的海寇,他很愿意出份力。

劉家憑借勾結海寇,養寇自重,而今當上了沿海制置使,他家是獲得大利,可其他海商飽受海寇sao擾。上一世,劉家還憑借國難當上了福建的安撫使,在殺害宗子一事上,可是主謀。

一個野心勃勃的海商家族,有著幾十艘的海船,可以說富可敵國,決不能放任它勢力越發強大,危及到眾人生存。

“那便多謝了。”陳繁這話有點敷衍,但也不只是敷衍。

陳繁不覺得趙由晟的小海船派不上用場,多一分力量是一分,再說這樣連賓童龍的范投黎也參與進來,說不定能指望賓童龍國出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