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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幫我謝謝小郁,謝他做一盒香餅給我用!”趙由晟知道那哪里是小郁制作的香餅,分明是曾元容,卻不知小郁是如何說動曾元容,他竟愿意幫忙。憋住告訴鄭遠涯這個“殘酷”的真相,趙由晟朝船上的鄭遠涯揮揮手。說來,鄭遠涯和曾元容都是矛盾的人,一個嫌棄對方粗魯,卻還給對方制作香餅;一個嫌棄對方像個娘們,卻又喜歡對方做的香餅。趙由晟在人山人海的港口尋找莊蝶和自己的老弟,見兩人不知道往哪里去了,他干脆尋處高地,站在上頭等待,讓吳杵前去尋找。踩在海堤上,眺望離港的官船,趙由晟想明年官船返回,必然能給他掙一大筆錢,如今年這般。官船不同于民間的海船,因它是朝廷特許經營的商船,因此不少番國夷島都提供給官船出入官場的官憑。明年官船舶商的所得,自己小海船舶商的所得,湊一起應當能購上一艘大海船,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只要有一艘乘風破浪,能航行千萬里的大海船,趙由晟根本不懼龍鱗城什么時候被攻破,不懼劉家什么時候勾結郭知州、夏家左益軍跟敵兵暗通款曲,危及他自己和親友的性命。天邊晚霞映紅海面,一排如白鷗般的風帆漸行漸遠,海港觀船的人們漸漸散去,趙由晟看見朝他走來的莊蝶和由磬,他無奈搖頭。他弟是個孩子,十六歲的莊蝶卻還像個孩子玩到現在才知道回來。“走,回去。”趙由晟催促。由磬意猶未盡,望著海面上的船,他突然激動道:“兄長,你快看!有一艘好奇怪的船,別人都在出港它入港!”趙由晟望去,見到一艘海船正在停泊,船桅上掛著一面旗子,上書一個大大的“楊”字。明州楊家?海船靠穩后,船梯下放,從船上走下一位高個的男子,約莫二十五六歲,劍眉星眼,腰佩長劍,他身后有兩位隨從,其中一位畢恭畢敬對他說:“東家先在此等候,小的這就去陳家船廠叫人來修船。”“不必!”聲音不高,不怒而威。隨從不再多話,跟隨東家登上石梯,往陳家船廠的方向去。石梯離趙由晟的位置遠,趙由晟冷冷看他們離去,消失在眼前。“這人是誰?好氣派。”莊蝶也在看楊東家,見他走路帶風,又年輕有為,十分好奇。趙由晟聲音聽起來波瀾不驚:“明州楊煥。”“咦,我隨口問問,阿剩你居然還真認識!”趙莊蝶睨趙由晟一眼,心想也不知道他都是在哪里認識這幫海商。楊煥這人,趙由晟何止認識,化成灰都認得。本以為海商行會楊煥沒來參加,便就不會再出現在泉州,不想他還是來了。聽他隨從的言語,似乎船體受損,需要維修,也可能是在航途上遭遇到海寇攻擊。“兄長,不是說要回去了嘛。”由磬看老哥發愣許久,拉扯他的袖子,。“走。”趙由晟帶著老弟和莊蝶離開。海港在他們身后逐漸遠去,晚霞如畫。楊煥抵達泉州港的當夜,趙由晟就去番館打探他的消息,他聽幾個酒客說楊煥的船確實遭遇海寇襲擊,而且是孤船遭遇包圍,險些被擊沉。這也是為何楊煥的船沒趕上十月份的海商行會,而在蒲甘國停泊多時的緣故,他在修船。一位酒客說:“沿海制置使本就設置在明州,舍楊家其誰!要是楊煥及時趕回來,制置使官人還不一定姓劉呢!”另一位酒客道:“那是!楊家當家年老不管事,楊家三位郎君就屬楊煥最有才干,最有魄力,要是他人在國內,鐵定不會容忍劉河越騎他家頭上!”趙由晟呷口酒,淡然問:“楊煥和劉河越有私仇?”“當然有!劉家做事霸道,幾年前劉河越搶走楊家在真臘國的生意,還收買交人襲擊楊煥的海船。”“這事沒憑沒據不好說吧!”“怎么沒憑沒據!指不定現今海寇這般猖狂,也是劉家在暗地里使壞。”兩名酒客爭執起來,趙由晟見打探得差不多,起身道別,他讓吳杵去把酒錢付上。和趙由晟喝酒的酒客之一是個寡言的小伙,穿著也比較落魄,他跟趙由晟道聲謝,多謝他請喝酒。他低聲跟趙由晟說:“郎君在打探楊三郎的事,有一事別人不知曉,獨獨我知道。”楊煥兄弟里邊排行老三,也喚三郎。趙由晟問:“是何事?”年輕酒客湊在趙由晟耳邊說:“小的上過楊家船,楊東家身邊有一個小廝,很受他寵愛。小廝叫秦環,在船上,我們都管他叫環娘子。”“郎君如果是有求于楊東家,可以從環娘子入手,給他些好處,他會幫說好話。”年輕酒客以為趙由晟是想結識楊煥,畢竟楊煥在海商里邊大名鼎鼎,身后又有強大的家族勢力,有求于他的人不少。“多謝告知。”趙由晟把手一揖,叮囑吳杵給年輕酒客一些賞錢,便就離開。上一世,趙由晟接觸過楊煥,知他喜好男色,可能也與他年紀輕輕便率船出海有關,海船上一般不能搭乘女子,由此有些常年航海的人會在船上與男子相好。這種相好往往是暫時的,一旦船靠岸,對男子的興趣便會轉向女子,簡單而言,就是葷素不忌。作者有話要說: 楊煥:沒想到吧,我還是出現了。導演:我真得沒收他紅包,上輩子他戲份更多的。由晟:別廢話,吃我一劍。☆、第64章第64章清早醒來,聽到窗外的麻雀叫聲,看到樹葉,楊煥才意識到他在陸地上,他常年航海,有時剛睡醒恍惚以為仍在海船上。他的海船在蒲甘國遭遇襲擊,破損嚴重,即使修補后,仍有地方漏水,但不至于沉船,由此能將船開至泉州港。中國海船吃水的部位被分割成數個隔倉,方便裝貨物,也能避免因海船某處漏水,而導致沉沒,危及船上人員的性命。海船有漏水的情況,在海上也是可以修補,由船奴下水修補。一般海船上都會養幾個昆侖奴,他們水性極好,能潛入深海,能長時間憋氣。不過,要修得密實,最好的方法是將船送進船廠維修。楊煥的船待在陳家船廠里,檢查和維修需要數日的時間,楊煥只得暫時滯留在泉州。楊家和陳家是親家,兩家在海上也一直是盟友,楊煥小時候就認識陳端禮、陳繁,雖然陳家他還是第一次入住。陳家寬敞、舒適,有一個冬日也常青的庭院,一早鳥叫聲不絕,楊煥出房散步。他心情看似不錯,哪怕他遭遇了一連串的麻煩,那在他看來似乎也不算什么事。海上航行經常遭遇險境,而熱愛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