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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敏的家奴,綁架小郁的事,他絕對是主謀之一。”鄭遠涯與范威還是有些小過節的,他很不屑這群兵痞,這回正好整治,全給塞司理院獄里。“自是不能,聽夏巡檢說,五名范家兵都抓著了,據說是什么‘蘆場五虎’。”陳繁冷笑,手下都逮著了,還怕沒有口供,他不會放過范威。陳繁早先前往蘆場,面晤范威,想從他那兒打探陳郁的消息,還進行威逼利誘,范威卻極力撇清關系,表示他絲毫不知情。在他們交談中,船緩緩駛進泉州港,停泊在港口。陳端禮遣人前去趙由晟家通報,并讓鄭遠涯將趙幾道從貨艙里放出,等宗子那邊的人過來,再由他們來處置。陳郁如愿登上主艦,步入燈火昏暗的艙室,見到床上昏睡的趙由晟。他守在趙由晟床邊,端詳他的臉,他摸了摸趙由晟的手,感受到他掌心傳遞的暖意,他很欣喜,卻也悲傷。陳端禮在旁跟船醫詢問趙由晟的傷情,船醫說失血不少,回去需用血竭研粉貼敷,至于傷情,少年強壯,受傷的左肩經由治療,慢慢會恢復。“他受傷落海,還能被救起保有性命,堪稱奇談。”船醫看著人挺嚴肅,但難得遇到件奇事,他朝陳郁投去一眼,道:“小郎水性奇佳,小老兒跟船三十年有余,頭遭見到這樣的事,莫不是天妃娘娘顯神通!”陳端禮清楚,天妃娘娘未必顯了神通,他的兒子應當是情急下現出鮫態,才能在夜晚翻滾的大海里救起趙由晟。陳繁的目光也落在弟弟身上,看他守在床邊,看他低著頭,泫然欲泣的樣子,陳繁覺得很不妙,他這人直覺一直很準。沒等候多久,趙父急匆匆趕來,受傷昏睡的趙由晟由數人小心翼翼抬下船,送進一頂大轎里,趙父和陳端禮簡略交談一番,知曉前因后果,目瞪口呆。他這個兒子闖入熙和樓,綁了趙幾道,乘船至弘歌里,為救陳郁跟歹徒打斗,中箭,落海,竟還被陳郁從海里救出來!趙父想回去絕對不能將實情告訴妻子,妻子會深受驚嚇,能說的,只有他和歹徒拼斗,被歹徒射傷的事。隨同趙父前來的還有莊蝶和端河,兩個小伙伴自發現趙由晟跟隨他的劍一起不見,急了一晚,找了一夜,他們待在趙由晟家里,眼皮直跳,都不敢回家睡覺。莊蝶去看陳郁,見他額上有傷,一邊臉頰還有淤青,很是心疼,用力抱了下陳郁。他這人心軟,聽說趙由晟中箭傷重,正昏迷不醒,他都不敢揭開簾子看他,怕自己會當眾哭。趙父辭別,帶著兒子和趙幾道離去,莊蝶,端河隨從,趙父沒有詢問過陳郁,他走時只是遠遠看著他,很秀雅的少年,難以想象他竟能在海里救起自己的兒子。陳端禮謝過夏巡檢,帶著兒子歸家,陳郁經過這一日一夜的折騰,終于昏沉沉睡著了,陳端禮本打算讓仆人回家抬頂轎子,卻見陳繁將陳郁背起,言語平淡:“我背他回去。”月色下,背著陳郁的陳繁,穩穩踩著腳步,慢慢行走。他這個弟弟長得清瘦,但還是有些份量的,養尊處優的陳繁,沒能堅持到家門口,最終由陳端禮抱小兒子進家門。陳家的仆人都在門口聚集,見到他們的小郎君如完璧歸趙般回來了,都頗欣慰。陳郁被送進寢室,墨玉照看他,用藥水輕輕擦拭他額上的傷口,用藥粉薄薄一層涂抹他臉頰的淤青,細心的她還發現陳郁腳腕上也有傷傷,她擦藥邊流淚,照顧陳郁多年,她已有顆老媽子的心。墨玉躲到一旁試淚,陳端禮摸摸兒子的頭,低喃:“孩兒長大了。”他即使沒親見他的兒子這一夜做了什么,但他知道他入海時現出鮫態,以鮫類的天賦,還有性情里的柔韌從海里救起他的摯友,并且在很短的時間里,隱去了鮫態,恢復人的模樣。陳郁對自己的身體已經能控制自如,而鮫類自控的能力,一般是在成年后才具有。這是一個不眠夜,當陳家和趙家人都返回家中,守候著傷患,已經是鄰近天亮的時辰。天剛亮,趙父聽到急切的叩門聲,走到院中,吳信打開院門,進來的是陳家的內知潘順,而潘順還領著一位城中有名的大夫。潘順不只領著一位大夫,懷里還抱著一件大漆盒,說是給趙由晟治傷的血竭。上品血竭出自海外,價同黃金,陳端禮是大海商,他家里有。趙父接過化瘀止血的圣品,畢竟他兒子確實需要,再說也是為陳郁受傷。趙父想漆盒里邊應該是有那么一塊血竭,可能個頭有點大,世面上不多見。待大夫看好傷,寫了方子,提醫箱離開,潘順躬身辭行,趙父返屋,和趙母打開大漆盒,兩人面面相覷。漆盒里邊裝著整整一盒血竭,均是上品,若不是說送來治療的藥物,怕要以為是酬謝的千金。作者有話要說: ——————————導演:畢竟是給兒婿的藥,陳綱首很下血本呀。———————————陳繁:我有個不好的預感,很不好的那種。☆、第50章第50章趙由晟睡在他原來的寢室里,趙母嫌閣樓風大,寒冷,他又受重傷,需要仔細調養,便給搬下來了。陳郁來訪時,在充滿回憶的的房間里,見著昏睡中的由晟,往昔的時光仿佛又回來了,那個他們親密無間,充滿童趣的時光。趙由晟昏迷不醒,陳端禮請來的鄧大夫說不用驚慌,他晚些時候自當醒來,船醫的搶救及時,已無性命之憂。陳郁看他沉睡的模樣,并未有絲毫痛苦,難受,他的呼吸也很平穩,就像只是睡了一個長覺,因為他太倦乏,睡飽就能醒來。此時想來,在由晟來救自己前,有好一段日子,他們的關系并不親密,阿剩很忙,忙于讀書,忙于宗室間的紛爭,而他們也因為身份的關系,似乎必將越來越疏遠。陳郁碰觸趙由晟擱在被子外面的右手,他的手掌拳起,指節分明,手指蘊有力量,便是這只手握住劍,刺傷林四,和一眾歹徒拼搏,他是幾時學了劍,又是師從何人呢?自從阿剩去寧縣后,陳郁再不熟悉他生活上的點點滴滴。他們間那份時斷時續的情誼,卻還是延續了下來,并在昨夜,超越生死。陳郁悄悄握住趙由晟的手,暖暖的,這份暖意總是讓他安心,他其實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便是坐在床邊,看著他的睡容,就仿佛天長地久般。他們似乎曾有過這樣的情景,陳郁莫名有種熟悉感,于此心中又生出幾分悵然,幾縷愛意,然后小心地藏起來。阿香捻手捻腳進屋看了幾回,每次都看見趙由晟躺在床上不動,而陳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