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6
院中舞劍。他練完劍,冷靜許多,他打算前往趙孟壽的家,今日許多同宗后生都聚集在他家,他也打算與伙伴們談談今后官船貿易的事。趙由晟喚上吳杵,準備出門,吳信叮囑他郎君外出要小心,也是說習慣了。就在這時,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吳信往院門一探,嚇著一跳,只見趙莊蝶騎馬直奔而來。“莊蝶,有何事?”趙由晟出院門,忙去見他,莊蝶如此驚慌必然是有事發生。“阿剩不好了!小小……”莊蝶跳下馬,上氣不接下氣,他靠在馬鞍上歇口氣,才直起身道:“小郁被人抓走了!”“幾時的事!”“放放手,我快透不過氣了……”趙由晟才意識到他緊揪莊蝶的領子,手指的骨節爆出,可憐的莊蝶被他拉離了地面,他放下莊蝶,想讓自己平冷下來。他那副模樣,讓剛聽到聲響出來的章義很驚愕,如同見了惡鬼般。“阿剩,我適才去驛街,見街上都是官兵,聽人說是陳端禮之子被人抓走,我看到陳家大郎,喊他沒理會我,領著一支官兵急匆匆走了!”趙莊蝶急得團團轉,他從端河家回來,卻在驛街見到這一幕,他第一次反應是立即跑去告訴趙由晟。趙由晟急道:“吳杵,備馬,快去!”當他改變那些本該發生的事,而后各樣事物都走向了不同的軌道,前世的陳郁并不曾遭遇過綁架。他再掌控不了,在此刻已然失控。原本的躊躇滿志,都是已蕩然無存。作者有話要說: 趙由晟(拔劍):你們找死。☆、第45章第45章趙由晟騎馬馳騁入巷,險些在巷中撞傷行人,馬兒嘶鳴前蹄躍起,他安撫住馬,將行人送走,他策馬直奔陳宅。此時陳宅的奴仆幾乎都出去尋找陳郁,唯有內知潘順在,潘順一見到趙由晟嚇著一跳,不是因為他已有一年多不曾進入陳宅,而是他騎馬闖入宅院的方式有點嚇人。趙由晟急切問:“潘內知,小郁是在哪里遇劫?”“舍人,小郎君是在曾家院門被好幾名歹徒劫走,也不知道是什么歹徒,青天白日竟敢當眾劫人!聽說還砍殺曾家的仆人……”“幾時的事?”趙由晟粗暴打斷。“約莫在三刻鐘前,大郎正帶著官兵搜尋歹徒,主父去巡檢司請夏巡檢……。”未待潘順說完,已不見趙由晟身影,他驚愕出門探看,只見一個飛馳而去的身影消失在長巷。趙由晟騎馬趕至曾府,見人聚集在后院的院門,院門外有一灘血,院內似乎還有哭聲,他隨便抓住一人便問:“你們看見陳繁和官兵往哪里追去?”他的手勁很大,曾元容被拽得趔趄,他驚魂未定道:“官兵往吳家祠那兒去?!?/br>曾元容目睹陳郁在他家被劫,且看見歹徒砍人,他受到驚嚇,本該躲進家中,但他十分關心陳郁,壯著膽在家門口等候消息。趙由晟之所以找他詢問,很難說是否認出他便是香五郎。在一溜的年輕郎君中,他的衣著最是華美,艷麗,儀容也最出眾。趙由晟聽得答復將人放開,手指尚未離開對方的衣袖,忽得又一把抓住,沉聲道:“陳郁受傷了嗎?”曾元容觸到他深不見底的黑眸,心緊跟著揪住,莫名的恐懼與擔慮,他努力回憶遇襲時的混亂場景,吃吃道:“沒……沒有。”他此時意識到,這人應該就是小郁常提起的趙由晟,一個和小郁親昵的宗子。從對方的穿著打扮不難辨認他是位宗子,何況他騎的是一匹高大的駿馬,馬匹缺罕,有短腿土馬的人家尚且少見,何況是這樣的好馬。小郁的這位摯友,予人壓迫感,但這種壓迫感與鄭遠涯不同,凌厲,卻也帶著沉郁的味道。目送趙由晟騎馬的身影在眼前消逝,曾元容揉揉被抓疼的手臂,心想,他一定是很擔心小郁。這么多人在尋找小郁,一定能找回來。此時,不只是官兵在積極搜尋,曾家的仆人也大多參與?;诖跬礁F兇極惡,曾元容手無縛雞之力,只能在家等候消息。趙由晟趕往吳家祠,巷子窄小曲折,他只得讓馬兒放慢蹄子,他想,若是他在大白日里當眾劫人,他會如何做,他要如何逃離,他會遭遇到怎樣的情景。城西的巷子四通八達,因是居住區,一向十分祥和寧靜,攜帶刀具的兇惡匪徒,在巷子里逃跑時,根本不可能遇到像樣的攔阻,他們面對的是驚恐無措的居民。已差不多半個時辰,歹徒甚至可能已不在城西,但是一路應當有不少目擊者。馬蹄急切,城西的居民看見一位年輕的貴家子弟,騎馬而過,紛紛探出頭來,神色戒備。趙由晟在追趕著,只要他一停下來,他就要止不住的懊惱。他沒意料到趙不敏上京請罪,奚王一系大禍臨頭,卻還敢打陳家的主意,還敢劫走陳郁。如果認為陳家是商家,無足輕重,那么他們想錯了;如果認為宗子哪怕壞事干盡也不用受懲罰,那么他們也錯了。如果他們敢傷害陳郁話,他不會放過他們。趙由晟穿過數條巷,來到吳家祠門前一處開闊的場地,陳繁和數名官兵在那里。陳繁聽到馬蹄聲,抬頭一望,見到趙由晟,他一點也不吃驚。“搜尋到歹徒蹤跡了嗎?”趙由晟下馬忙問。“跟丟了?!标惙毖哉Z波瀾不起。他們一路依據目擊者的指示追蹤,追至吳家祠一帶,再無人見歹徒的去向。這里的民宅老舊,有不少廢棄倒塌的屋舍,見得城西熱鬧的街市,很難想象城中還有這么荒寂的地方。陳繁回過趙由晟話,喚上官兵,分配搜索區域,便就要離去。“陳大郎,吳家祠往東便是濠渠……”趙由晟一頓,這是他最害怕的,濠渠貫通城區,匪徒借由水道,將迅速離開。“夏巡檢的兵在濠渠上巡視,沒那么容易讓他們從水道逃走?!?/br>陳繁丟下這句話便走了,他不打算帶上趙由晟,也沒有主動跟他或者他身后的宗室勢力求助。午時,陳繁在廳中會客,他目送弟弟和數名隨從出門,去拜訪鄰居家,出門時,弟弟還向他及客人行了下禮。一切都很安寧,很平常的午時,大門外有鄰家的童叟經過。不想沒過多久,家仆慌張跑回陳宅,稟告陳郁被歹徒劫走,就在曾府的院內。陳繁很震動,陳郁就此失蹤,仿佛只是一眨眼的事。主謀綁架的人,應當來自奚王房支,來自那群無法無天的宗室子弟。在陳繁看來,他們陳家并不好招惹,甭管是誰主導這次綁架,都需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