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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鯨波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4

分卷閱讀64

    這些晾干的香餅,香味各異,陳郁每收一塊,便嗅一下氣味,他不只自己嗅,還會遞給他的香友——曾元容。

曾家和陳家離的很近,相隔一條巷子,但身為名門望族的曾家,有些瞧不上海商家族,要不兩家的小郎君,早早就該相識。

數日前,曾元容祖父大壽,陳郁跟隨父兄前去祝賀,因他人物標致,身上佩戴的香料特殊,由此被有香癖的曾元容引為知己。

曾元容在族中兄弟里排行第五,城西的人們就給他取了個香五郎的外號。

這是個秀美的少年郎,愛香近似癡,而且喜愛精美的衣飾,甚至有傳聞,說他好女裝。

若非陳端禮是個豁達之人,斷然不會允許兒子與這樣的人往來。

陳郁不曾見過曾元容穿女裝,對于外面不懷好意的傳聞,他不感興趣,人們不也總說他是鮫女的兒子,雖然他還真得是。

陳郁低頭嗅聞手中的香餅,氣息溫厚端靖,他說:“元容,這塊香餅我想送人,有一人適合它的香味?!?/br>
曾元容用手帕接過香餅,輕輕一嗅,他聞來卻覺味道甜美,笑語:“適合贈佳人?!?/br>
陳郁莞爾,取回香餅,放入木盒,心想阿??刹皇鞘裁醇讶?。

兩人繼續收香餅,每一塊都放入一只精美的香盒,這些香盒堆在桌上,已有八九盒之多。曾家殷富,家中買得到好香料,陳郁家是海商,自然也玩得起香。

“小郁,你聞聞這塊香餅,味道甚是古怪,想來是我弄錯了配方,不如棄掉?!?/br>
曾元容收到一塊氣味特殊的香餅,那味道讓他皺眉,他不喜歡。他是個纖細的人,能從香氣中聯想到許多事物,這塊香,就似一個危險的人物,散發令人不安的氣息。

陳郁接過香餅,捧香輕聞,似有所想,他道:“像似薔薇水的香氣,但更濃烈些?!?/br>
“是如此?!痹莼腥唬€真像,聞起來怪,正因它的味道濃烈,很是強悍,而他們平日使用的都很清淡。

“丟棄可惜,不如贈予鄭遠涯?!标愑魧⑾泔炦€予曾元容,他也就是隨口一說,覺得遠涯可能合適。

“我做的香,為何要給一個蠻漢。”

曾元容說是這般說,還是將這塊氣味特殊的香餅裝進木盒里,用的材料昂貴,不舍得隨手丟棄。

其實曾元容不曾見過鄭遠涯,但他聽說過這人的事跡,知曉他是海寇的兒子,打小在海船上跟粗魯的水手們廝混,是個粗野,狂妄,刀不離身的人。

曾元容想:小郁性格真好,和鄭遠涯那樣的人也能相處得來。

兩人收好自制的香餅,從中選出一塊燎燒,并取來各自的琴,在裊裊香氣中彈奏。

美少年們相伴于香房,異香繚繞,琴聲悠悠,倒也是讓人浮想翩翩。

陳郁從曾元容這兒,不只學制香,也學彈琴。

從曾家離開,陳郁攜帶兩塊香餅,書童董宛抱著一張琴,主仆兩人歸家。

自從學會彈琴,陳郁在家也常彈奏,他雖然是商家子,但頗有些風雅氣質。

花廊寂寥,空蕩,琴聲悠揚,帶著淡淡的悵意。

從由晟回泉城至今,他都不曾到陳家來訪過,花廊上再沒出現過他的身影,陳郁有時想起這件事,難免失落。隨著年歲漸長,他們行為舉止似乎都應該合乎規矩,可這樣的規矩,陳郁不喜歡。

陳郁想著明日去趙家一趟,把自制的香餅贈給阿剩,順便謝謝他將醉得不醒人事的自己背下春風樓。

陳郁記不起自己喝醉后的事,他從董宛口中得知,是阿剩背他下樓,還知道阿剩一再叮囑轎夫將轎子抬穩些,別把他晃醒。

那日,醉酒的陳郁在轎中安然入睡,回到家后,都沒醒來,一覺至天明。

作者有話要說:  遠涯:嗤,誰在說我壞話。

☆、第38章第38章

深秋的雨,淅淅瀝瀝,趙莊蝶撐著一把傘,跑進趙由晟家的檐下,把傘丟給隨從,忙拍衣袖上的水滴,與他同行的趙端河沒帶傘,巾冠與發絲上水珠顆顆可見,他淡定地接過阿香遞來的軟巾,擦了下臉上的雨水。

阿香本要喚阿錦給端河拿套干燥的衣服更換,端河謝道:“沒淋濕,用不著。”

她家的兩位小官人,已經是宗子中較不講究的,這趙端河糙得近似平頭百姓,阿香也只是搖頭。

趙莊蝶見院中的男性仆從不見,猜測趙父不在家,去不知由晟是否也不在,問阿香:“阿剩呢?”

阿香笑語:“在樓上,陳家的小郎君也在?!彼f蝶和陳郁要好。

莊蝶和端河登上樓梯,前往閣樓,閣樓門關閉,門內沒有聲響,靜得像似無人在。

端河狐疑,用手推門,見趙由晟坐在書案前,正在看書,而床上躺著一個人,像似睡著了,雖然只看得半身,但應該是陳郁。

趙由晟早聽到腳步聲,卻等房門被推開,他才抬起頭來,沒言語,只把手一抬,示意入座。趙端河放輕腳步,在書案旁坐的椅子坐下,他留意到書案上擺著一只香盒,還隨手拿起聞了聞。

香盒精美,色彩艷麗如女子所用的漆盒,不是宮香的香盒,也不像是由晟的東西,應當是陳郁攜帶來的。

趙莊蝶走到床邊,去探看陳郁,見他背靠著床,身子歪向一邊,他手中還拿著一本書,可雙眼閉著,竟是睡著了。

雨天,濕氣撲面,也不詫異小郁怎么會無精打采,在由晟床上睡去。

都是老熟的人,趙莊蝶在床邊坐下,挨著陳郁,還忍不住去戲弄他,伸手摸了一把臉,笑語:“小郁快醒醒,看看誰來啦,別睡了?!?/br>
趙由晟立即回過頭來,制止:“別鬧他?!?/br>
趙莊蝶把腳縮上床,托腮打量陳郁,看他恬靜的睡容,有點羨慕他一到雨天就犯困,他也想這般舒服睡個秋覺。

趙端河覺房中悶熱,溫度要較外頭高許多,他目光四處尋覓,見床下竟然燃著一只小火爐,由晟可沒有這么嬌貴,在深秋里燒火爐取暖,想是給陳郁備的。

趙端河起身,將窗戶推開一扇,平淡問:“小郁幾時來?”

“午時?!壁w由晟走到床旁,看了眼睡夢中的陳郁,他身上本披著一件氅衣,是由晟的氅衣,此時氅衣滑落在腰間。

窗外風冷,趙端河還沒將窗戶關上,趙由晟越過莊蝶,彎身取被,輕抖開,蓋在陳郁身上??粗幌盗袆幼鞯内w莊蝶,嘴巴張大,其實趙莊蝶也習慣了,從小到大,阿剩都這么照顧陳郁。

趙莊蝶拿走陳郁的書,翻了翻,神神秘秘道:“阿剩,你聽說了嗎?宗正司終于要分海舶的錢啰。”

從出生起,錢財就不是莊蝶該考慮的事,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