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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了回來。 “還是青茶族長會說話。這話,權當推給了達達爾。女兒和外孫還在達達爾手上,能做到這般大義滅親,也是不易。更是不帶任何底線可言。” 青茶族長忙低著頭,不敢再語。 卻是南蕪族長幫著說話,“赫爾真,我等也已經道歉過了。到底也就別揪著不放。” 話沒落,酒碗一把被蒙哥兒摔碎去了地上。 “道歉?” “那多沒聽到。” 坐席之間瞬間僵住,無人再發聲,甚至動作都不敢太大。 蒙哥兒道,“各位都是叔伯父。我也不為難于你們。不過殺人償命,你們總該給那多的妻兒一個交代。” 他說著,手已經放去了腰間長刀上。卻聽得一旁青茶族長接了話。 “赫爾真,這可不是為難嗎?不莫,真要讓我們這些老族長,給那多陪葬不成?” 話落,蒙哥兒起了身。“那也好。”長刀出鞘,青茶族長還未來得及反應,人頭便已經滾落去了地上。那臉上表情還未定格,嘴角顫顫巍巍,眼睛還眨了兩下,隨之才停了下來。 一干老族長神色各異。一人嚇得眼珠子直滾了出來,一人嚇得直翻著椅背摔去了地上,一人大聲喊著卻失了語言,全是人聽不懂的話… 南蕪族長年紀稍長的,顫顫巍巍起了身,見得青茶族長的身子方才倒去地上。指著赫爾真,“你、你、你”你了半天,未能說出話來。 蒙哥兒直朝著他走了過去。將指著自己的手指,戳來自己胸膛上。“我,赫爾真。殺了他。” “你們也別忘了,自己手上沾著的是草原兄弟的血。” “好、好、好…”話語不及,氣勢已經敗下陣來,直直跪去地上。“我等今日都見到了,赫爾真殺了青茶族長,是為守衛我草原的將士那多,報仇。” “赫爾真,殺戮無涯,且珍惜著我們的性命罷!” 見得他們一一跪地求饒,蒙哥兒眼中幾分癲狂。 “留著你們的狗命?可是等你們回了草原,興師再問罪與我?”他刀上纏著nongnong的血漿,還在一滴滴往下落。那刀上有氣血,是十余年來戰場上殺敵而來。如今他卻直起了刀刃,揮刀便要落下。先尋著南蕪的頭顱去。 一席墨色長袍從庭院外趕來,女子明眸而烏唇,手中墨色玉笛,見得蒙哥兒長刀就要揮落,只一聲長哨。天邊一角響起鷹鳴,長嘯一聲,朝著蒙哥兒直噗了過來。 蒙哥兒卻是意料不及,長刀被鷹利爪擒走。 他這才清明了幾分,見得那女子,認得了出來。“烏云琪?” ☆、 烏云琪直行來蒙哥兒身邊, 望著一干被嚇得不輕的部族首領,“敖敦大薩滿得知草原部族相殘,讓我前來, 與諸位族長們一勸。” 方才幾人已經嚇得找不回來膽兒, 低頭不敢看人。南蕪族長方才得救, 卻見得烏云琪一身裝束,與敖敦大薩滿無異。只額間那只天眼, 只有一道兒黑線, 似是還未打開。墨色玉是敖敦信物,南蕪只連連俯首,“多謝…多謝薩滿巫女救命。” “只是,如今該要勸的,是赫爾真。我等已經大開了城門,是求和求降。只赫爾真念得副將之死, 不肯放過我等,方才還砍了青茶族長的人頭。” “我等…著實害怕呀。” 烏云琪側眼見得蒙哥兒眼中紅絲, 嘴緊緊抿著, 嘴角撇著往下墜得深深。她莫名有些心疼, 卻又必須…得勸著, “赫爾真, 莫再動干戈了。青茶族長之死, 就當是替那多流的血。你就當,給敖敦大薩滿一個面子。” 話說完,方才那只鷹叼著長刀回來, 落在烏云琪肩頭。烏云琪伸手接過長刀,反握著刀柄,遞回去給他。“收手。” 蒙哥兒眉心依然緊鎖,眼中紅絲未退,接回刀來,握著刀柄的手依然幾分顫抖。烏云琪忙一把擒著他手腕,望著他搖頭。 蒙哥兒卻是大笑出來,一把抹開來烏云琪的手。往前兩步俯視著地上一干人,“以往我為大蒙而戰。自今日起,我只為自己而戰。你們那些兵,各自領回去自己部族保護子民之用,便也罷了。若再敢犯我…”他揮刀直劈開眼前酒桌,“莫怪我揮兵踏平汝族。” 話畢,眾人見他轉身離去。烏云琪卻在原地,“大薩滿們在神山得來長生天的旨意。是讓我來說與你們聽,草原子民向守和睦,莫再逆天而行。” 一行人等連連跪拜在地。“我等知錯。此行定帶兵回族,自躬反省…” && 時過整年,三月間的草原依然是乍暖還寒的時候。凌宋兒平臥著榻上。昨日連夜被達達爾從定北城中帶了出來,她身子難吃得消,今日早晨便沒起得來。全由得輕鶴和落落在床邊伺候了洗漱和早膳。 落落方才出去,去幫她添熱水來。輕鶴也去了塔勒營地里找找,有無好些的醫女了。 凌宋兒昏昏沉沉,正要睡著。卻聽得有人進來。她睜了眼,見得來的人,卻強撐起來身子,往床榻里頭退了退,“你做什么?” 依吉手里端著一碗藥湯,坐來榻邊上,“公主還有著身孕,該要喝了我這碗安胎藥才好。” 凌宋兒望著她,卻沒伸手接,“安胎藥?” “雖不知道你籌劃著什么,這藥我也是不會喝的。” 依吉擰著眉頭望著她,“公主這又是何必。你不是還讓人去營地里找醫女么?我就是塔勒最好的醫女,我的醫術,和烏云琪一樣,都是師承娜布其的。” “哼。”凌宋兒冷笑了聲,“你們害死那多。” “如今還想謀害我的孩子,以為我不知道么?” 依吉搖頭,“公主和腹中的孩子都還對達達爾有用,我怎么會謀害于你。不過是想你早些能好罷了。” “我不信你。”凌宋兒抬手一掀,直將那碗湯藥撥去了地上。藥湯灑在地上冒著熱氣,瓷碗也摔了個粉碎。 依吉這才一把立了起來,“我好意待你,你卻這般不知好歹。” 話說著,達達爾尋來了帳子里,聽得動靜,便進來得急,見得眼前陣仗,“怎么回事?” 凌宋兒撐著身子,指著依吉。“你來得正好。” “去年今時,我頭回來了塔勒。身染風寒,也是她伺候我吃藥。我便是不知其害,方才吞了草木灰之毒。如今,她還來給我送藥,不是想謀害我和腹中胎兒,是什么?” 依吉解釋不及,面上便挨了一巴掌。凌宋兒一旁看著心里暗自叫好。依吉卻捂著被掌摑紅的半邊臉,委屈道,“你,你憑著她一句話,便要打我?” 達達爾笑道,“謀人子嗣,你也不是第一回做了。” “莫以為這里是塔勒你就能為所欲為。你別忘了,這是我們對赫爾真最后的籌碼。”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