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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搖帳鈴。 婦人笑容和善, 探出帳簾來,“芷秋來了?快進來。” “葉婆婆, 菜可都準備好了?公主來了。” 婦人點頭:“都好了, 快請公主進來。” 凌宋兒這才見芷秋回來,被她扶著,跟著婦人走進了帳子。迎面而來食物的香氣,和在汗營常吃的牛羊rou香不同,卻是江南菜的味道。凌宋兒不覺起了食欲,進來才看到, 帳子一方大小,將將擺得下一張案臺和一張床榻。 案上五樣小菜, 紅燒rou, 糖醋鯉, 荷葉雞, 燙菜苗, 蓮藕湯。 “還真是江南菜!”帳子里燈火不大明, 凌宋兒卻尋著案臺邊上坐了下來。芷秋一旁給她遞上來筷子,又對葉婆婆說,“婆婆, 這光淡了些。可還有燈?” 葉婆婆卻道,“這…初來汗營,葉明這兒沒有多余一盞燈了。” “那我回去公主帳子取。”芷秋說著,小聲跟凌宋兒交代,“公主,你先用著,芷秋去帳子里拿盞燈來。” “快去快回。”凌宋兒拿著筷子開動了起來。 芷秋這才對她一揖,轉(zhuǎn)身出了帳子。 帳外蒙哥兒背手而立,等著芷秋出來迎了過去,“她在里面?” “嗯!”芷秋雙目含笑,望著蒙哥兒點頭,小聲道,“快進去吧,可別空害得我一會兒挨罵。” “多謝。”蒙哥兒說著,走去撩開帳簾,見那人側(cè)影正吃著飯,去了她身邊坐下。 凌宋兒正和那塊紅燒rou較勁兒。 葉婆婆的rou燒得滑嫩,她手受了傷不便,笨笨夾了好幾次,都沒吃到口里。卻忽的見得旁邊落座下來一個人影,氣息熟悉帶著幾分木質(zhì)香,她才轉(zhuǎn)眼看了看。認出來是他,一把放下筷子,起身便要走。 蒙哥兒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草原上不養(yǎng)豬,魚皆是冷水魚,雞鴨甚少。都是今日一早飛騎從金山鎮(zhèn)送回來的。不多嘗嘗?” 凌宋兒想來方才沒吃到口里那塊紅燒rou,咽了口口水,看在一桌子江南菜的面子上,才重新坐回來桌邊。 噘嘴拿起筷子,繼續(xù)戳著那塊紅燒rou。“芷秋如今是翅膀硬了,連我這個主兒都敢騙。還幫著外人。” 蒙哥兒抬手幫她將紅燒rou夾來放到碗里。“是我的主意。你莫要遷怒她,要怪就全怪我。” “怪你什么用?”凌宋兒干脆放棄了用雙筷,倒是拿著一只筷子當簽兒使,戳著那口紅燒rou放到嘴邊,矜矜貴貴咬了小口。rou滑,肥而不膩,入口即化,莫名心情爽朗。 “倒是,待公主大婚之后,我便出征西夏。怪我也沒用。” “……”凌宋兒忽的沒了胃口,剩下半口紅燒rou放回碗中,卻去端一旁的酒壺。蒙哥兒見狀眉頭微蹙,壓著她的手下來,沒讓。 “好不容易吃頓江南菜,還不讓喝酒。”她低頭埋怨。 “你將那骨頭鈴鐺收了回去,又還清了錢,便就莫要再管我的事情。” 蒙哥兒卻是忙著給她夾菜,“你莫只顧著吃肥膩的。這鯉魚rou新鮮,多吃些。” “……”聽他沒事人兒似的,凌宋兒便也撂下了。他愛去哪兒去哪兒,她該嫁誰嫁誰。重新拿起來筷子,吃好吃的。 蒙哥兒卻是又道,“到時候我出征去了西夏,你一人在汗營怕是不安全。博金河會留下守著你。” “你走就走,不必你管我。達達爾和大汗自會照顧好我。” 蒙哥兒擰著眉頭放了筷子,嘆氣問她,“你可已經(jīng)選好翎羽送誰了?” “嗯。”她答得斬釘截鐵。 蒙哥兒淡淡:“也好,你們嫡長子,嫡長女,佳偶天成。是木南和大蒙的福氣。” 這飯是真真吃不落了…凌宋兒嘆氣放了筷子,直了直身子,看著一桌菜肴,微微側(cè)臉垂眸落在他身前案臺上:“今夜吃江南菜,芷秋花了銀兩跟葉婆婆定好的,二王子若不想好好吃飯,便留我一個人的好。”她話里是趕人走的意思,那人卻一動未動。 燭火不明,他背光看著她。凌宋兒只見黑暗之中兩團炯炯星火,燒得她坐立難安,只好別了眼睛回來。“我想好好吃飯,二王子若不會說話,便別說了。” “那就好好吃飯。”蒙哥兒重新拿起來筷子,幫她夾菜。凌宋兒又拿著湯勺,打算給自己盛湯,被他搶了活去。“你手不方便,我來。” 凌宋兒卻忽的想起晌午他身上的傷來,側(cè)臉看了看,他臉上那道劃痕還在,只是淡了許多,該是清洗過了。“烏云琪可有幫你包扎好傷口了?” “嗯。”他盛湯送來她面前。又給自己盛了一碗,端著唆了一口。熱度剛好,蓮藕味道清甜,混著豬骨香。“這湯不錯,你嘗嘗。” “他日牧仁成親,你該來吃頓烤全羊。皮肥rou瘦,脂味兒濃,是大蒙絕味。” “烏蘭身子損了,他們可有說何時成親?”凌宋兒邊喝湯邊問著。 蒙哥兒咬著蓮藕,“等赤嶺人的事情了結(jié)了,該就會辦婚禮。” 凌宋兒臉上終是有了些笑容:“那可是大喜事…” …… 江南菜分量不大,兩人將菜碗湯碗吃得干干凈凈。凌宋兒帕子捂嘴,小聲打了個飽嗝兒,當著那人的面兒頓時幾分局促。才兀自起了身,“不早了,我便先回了。” “芷秋沒回來?”蒙哥兒回身看了看帳外。“我送你回去。” 夜色濃重,凌宋兒確是不大敢一個人走。只好讓他跟著。不想蒙哥兒卻帶著她繞著汗營走了一大圈,方才回來自己帳子前。 “二王子請回吧。”她說完轉(zhuǎn)身,耳旁卻是響起來鈴鐺聲,靈巧清脆幾分熟悉,她曾把玩在手里,又舍不得給別人看…目光落去那人手上,才見得他拎著那狼骨鈴鐺送回來她眼前。 “昨日夜里便想還給你,卻沒帶著身邊。方讓芷秋找葉婆婆做了頓江南菜,好還給你。” 凌宋兒卻是往后退了一退,垂眸望著地上,不敢抬眼看他。“拿回去了便拿回去了,還還我作甚。” “不定二王子哪天心情不佳,又要拿回去,不嫌得麻煩么?” 卻聽他問:“你不想要?” 凌宋兒抿嘴搖頭,手卻不自覺擰上了自己袖腳,“不想要了。” “那好。我也不要了。”蒙哥兒拿著骨鈴的手一收,便將東西扔了出去。 凌宋兒想拉著他沒來的及,忙跟著他扔出去的方向要去尋。卻被他猛地拉了回來。她這才想來幾分凄涼,原是早被雙雙棄了的東西,她還那么著緊做什么?為難著自己罷了。她雙臂被他捂著,身子卻有些發(fā)顫。心冷了,身子便跟著冷了。 “那便罷了,我先回去了。”她不敢抬頭,眼淚擒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落下來便漏了餡兒。話沒完,聽得面前的人也幾分嘶啞,沉聲道,“原是父親送給母親的定情之物,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