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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斂,松開了緊環(huán)住魏央的手。 望著他意猶未盡的表情,忍不住輕笑: “你怎的來了?” 前腳差了宋書跟著,后腳自己怎么又跟著來了。 又不是識不得回府的路。 軟香離去,幾分空落。腰上的手還未松開,望著誘人的櫻唇貝齒,忍不住低頭淺啄,算是彌補。 然后才答:“我來接你回家。” 四目相對,波光瀲滟,情意溫濃,兩人眼中的笑意更甚。 這樣歡愉的氣氛,綿長的對視,在外人的眼中著實有些……不太得體。 映著星月清風(fēng),笑意燦如春華。 天上月是水中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白問月柔聲彎目: “我們回家。” —— 夜涼如水。 回行的車馬腳程快些,白問月上了車后疲憊頃刻間涌來,身子伐重抬不起眼來。 魏央將她攔在懷里,軟軟地靠著,睡意朦朧,半夢半醒。 嗅起清淡的蘭香,便也知曉她累極,可依然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很開心?” 過了許久,懷中的人無力輕聲才應(yīng):“嗯。” “為何?”魏央疑惑。 “為你。” “我?” “嗯。” 見她一副意識渙散,有氣無力的模樣,魏央忍俊不禁,勾起了唇角。 顯然是不想同他說。 白問月腦袋沉重,在歡喜之余,心中不忘盤算。 不知究竟是賀同章先醒,還是后宮先變呢,亦或是,謝歡快人一步,捷足先登? 血雨將至。 ☆、初識魏央 她做了一個夢。 夢回到她同魏央真正的第一次相識。 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 賀同章的案子剛結(jié)了案,她正是太后眼中一根欲除之而后快的刺。 賀同章無罪釋放那天,西平下了很大雨。 聽元木說, 賀大人站在監(jiān)廷司的大門外, 閉眼朝天淋了許久的雨, 那副此去何方與挺直的脊背,讓元木記了很久。 白問月一邊挑著謝歡差人新送來的首飾, 一邊淡淡地聽著他的回話。 金玉碧環(huán), 樣樣皆是價值不菲的玉翠珠寶。 她選了一只極為精細的翠玉指環(huán),對光戴上了左手的無名長指。 彼一時, 林雙玉剛死在謝歡手上不久,孫關(guān)戴罪潛逃,賀同章釋放出牢,太宜宮正值怒火朝天, 無人敢進。 從香一路疾步跑回瑤華宮,瘦弱的身子喘的厲害, 氣尚還未順暢, 便急著同她說: “娘娘, 大事不好了。” “四小姐去了太宜宮, 惹了太后的盛怒, 現(xiàn)下正受罰呢。” 她說的急切, 稱呼也忘了顧忌。 “來儀?”心中升起股不好的預(yù)感。 人人皆知這一時太宜宮堪比煉獄,她送上門去做什么? 賀同章的案子,是白問月在圣前一手舉薦其父白慕石審理的。 他行案嚴苛, 逐步細審,太后滿心歡喜地將案子交給了他,未曾想他還真把內(nèi)情大白于天下。 賀同章拒不改供,太后抱著僥幸的心理希望這件案子趕緊結(jié)束,她正要同白慕石交代,未曾想林雙玉死了! 加上‘兇手’孫關(guān)一直下落不明,賀同章很快翻了供。 無罪出獄。 這起案子,發(fā)生的草率,結(jié)束的也草率,太后以為是喜從天降,卻未料及到頭來,還是一場空歡喜。 如何不氣。 白慕石為賀同章翻了案,這本源于他一向秉公執(zhí)法,未有一處偏袒,性格如此。 話雖是這樣講,可太后難免還是會有不悅。 怪他辦事不利。 然而,這份怨怪卻不能直接撒在白慕石的身上。 畢竟她曾以為重申不過是再走一趟形勢,私下未曾與白慕石通過氣。 是以這才將怒氣對準了他在宮中的這兩個女兒。 賀同章出獄前,白問月還特意命從香到歡喜殿傳話,囑咐白來儀,稱病也好,有傷也罷,這幾日都莫要去太宜宮。 招惹是非。 結(jié)果從香后腳到了歡喜殿,白來儀前腳已經(jīng)離宮,去給太后請安。 羊入虎口,還是自送上門。 太后正想著如何找上她們姐妹二人。 宮內(nèi)皆是太后的人,想挑白來儀的錯處還不簡單。 不過是打翻了一杯茶盞,太后便要剁了她的手泄憤。 從香顫顫巍巍把事情講完,只看她這副后怕到不行的模樣,也能想象出太后是怎樣的咄咄逼人,置人死地。 白問月凝著眉思索,心中隱隱擔(dān)憂。 若只是剁手,尚還無事。 她只覺得,太后面前無人敢去說情,只怕白來儀這趟,難以活著走出太宜宮。 自白來儀進宮,謝歡尚未踏進過她的宮門,身無圣眷,又無圣恩,誰會去救她? 她心中左右掂量,雖同白來儀感情淡薄,可進宮前父親叮囑再三,又是姐妹一場,斷不能漠然旁觀,對此事置之不理。 長門宮墻,雨如急流瀑布。 白問月讓元木回了長華殿去支會一聲謝歡,知曉從香膽小怕事,見不得血腥,又將她安置在宮內(nèi)等候。 之后隨身帶了兩個婢女,便去了太宜宮。 其實她記憶里對魏央的面孔很模糊,只是不明白夢境里為何卻如此清晰。 青石長階,大雨滂沱。 她只身進了殿內(nèi),望見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白來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明黃的殿中,上座的太后悠然飲茶,似是在等她。 下座還有一位身穿黑袍的男子,她久居深宮,雖未曾見過魏央,卻也知道能夠自由出入太宜宮,此種境況還能同太后喝茶的男人,只有鎮(zhèn)國將軍府的那一位。 他淡淡地望著杯中的水,眼抬也未抬,仿佛對她與太后的唇槍舌劍視若無睹,置之未聞。 她總歸是想救白來儀的,同太后幾番輪理,后者似是終于肯松下口來,做了“退讓”。 太后道:“看在月貴妃的面子上,哀家便饒了她一只手。” “剁兩根指頭,在宮外跪著,此事便罷了吧。” 看了一眼瑟縮在地上的白來儀,白問月躊躇了半晌。 她目光堅毅,聲音清冷: “太后此話當(dāng)真?” 嗤笑一聲,太后輕蔑地撇了她一眼:“你當(dāng)哀家是什么人?” “掌朝野大權(quán),自是一言九鼎!” 笑話,何來當(dāng)真與否? 聽到這樣的回答,白問月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從宮人手中拿過匕首,未曾有絲毫的遲疑,手起刀落,兩根青蔥細指便滾落在了地上。 纖白的長指上,還戴著一只精美的翠玉戒環(huán),那是謝歡今日剛送來的,她正瞧的歡喜。 這一刀直接將喪魂失魄的白來儀嚇暈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