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6
畢竟是她吩咐未清在先,與墨書沒有幾分干系。 心中窩藏著這份薄怒,沉冷地過了幾日。直到,齊謂這一日登上了將軍府的大門,她實在忍無可忍。 勃然大怒。 既是氣自己,也是氣別人。 上好的青花瓷杯,落地清脆,摔了個粉粹。 毫無征兆。 從香嚇得一哆嗦,怯怯地抬頭掃了一眼廳內(nèi),除卻魏央安之若素地繼續(xù)飲茶,其余人皆垂首弓腰,不敢作聲。 上一世,林雙玉死后,謝歡差元木到了監(jiān)廷司大牢,同他道出這一切。 元木何其精明圓滑,天大的事,在他的口中顛來復去,便成了另外一副樣子。 彼一時,賀同章雖性情大變,不似從前儒雅文質(zhì),可卻強狠了許多。 堅毅地活了下來。 哪里有什么一夜白頭,昏死不醒這樣的事。 知曉這夫妻二人伉儷情深,所以白問月才這般周全小心,將后續(xù)之事全部安排恰妥。 然后同他透露了林雙玉身亡的消息。 卻未曾料, 他如此承受不住打擊。 事態(tài)演變至此,問題究竟是出在了哪兒? 白問月坐在椅上,皺眉沉思。 齊謂?元木?謝歡?賀氏?孫關(guān)? —— 靈電閃擊,恍然大悟。這才如夢方醒,明曉了這前后的異同。 且不提元木比起齊謂,是如何的八面玲瓏。單提賀氏與孫關(guān),便已然清楚,這兩世所涉及到的人,有何不同。 上一世謝歡借的是孫關(guān)之名,殺了林雙玉。 賀同章的恨意自有處可去。 這一世,林雙玉的死避重就輕,似是無人問津,說與賀同章聽,他卻心如明鏡,能猜得出七.八分。 不知為何。 白問月忽覺得,賀同章或許已經(jīng)知道了謝歡的圖謀,也看出了,他母親同謝歡有過接觸。 所以,他所承受不住的,應(yīng)該不止林雙玉之死這一件事,還有他母親賀氏的所作所為。 以及他身世背后帶來的詭計陰謀。 廳上沉默了許久。 這是……怪我思慮未全? 齊謂低首跪在地上,宋書站在一旁,自知辦事不利。 魏央一杯茶飲盡,空瓷置于桌案,輕撣長袍,漫不經(jīng)心地吩咐了一句: “將賀大人帶回來。” 聲音風輕云淡,卻不容置疑。 宋書惶恐跪地:“是?!?/br> “對了?!彼剖怯窒肫鹆耸裁?,魏央淡淡地抬眼去望墨書,薄唇輕啟,“還需我開口?” 視線收回,悠然起身:“自己去軍營領(lǐng)板子吧?!?/br> 墨書跪地,毅聲回話: “是。” 宋書帶著齊謂,忙趕去了監(jiān)廷司;墨書領(lǐng)命直奔軍營;從香探出幾分微妙,也無聲帶著一眾婢女退去。 望著愁眉不展,怒氣未消的白問月,魏央伸出手來,柔聲邀約: “走吧,我們?nèi)タ纯促R夫人?!?/br> 似是安慰,又似是輕哄。 寒冰秋瞳,化水見光,心中難免會有些挫敗。 “我未曾想過會變成這樣?!?/br> “不怪你。” “我本以為……” “是他們的錯?!蔽貉氪驍嗔怂脑?,身形英挺,居高臨下地為她固簪,“我明白你的心思?!?/br> “是他們辦事不力?!?/br> 四目相對,溫情蜜意,他再一次篤定道:“與你無關(guān)?!?/br> 望著這雙含水脈脈的黑瞳,白問月幾乎要沉溺進去。 魏央的話似有奇效,陰悶的心緒撥云散霧,忽有一絲透析。 仿佛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的確不怪她。 她忍不住撇了撇嘴角,話鋒一轉(zhuǎn),有些委屈: “你為何早不提醒我?!?/br> 他這樣聰明,定然是能料到會有此意外。 魏央一愣, 隨即彎了彎唇,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溫聲中是掩藏不住的無限寵溺。 只道:“怪我。” 樹木葳蕤,百花盛開,微風閑適清許,如火的驕陽高掛。 六月來的極快。 人人皆知,賀廷尉養(yǎng)病于鎮(zhèn)國將軍府。他所涉及的案件,最終以官復原職,克扣三個月的俸祿收尾。 約等于無。 魏央親自出面,替賀大人告了病假,將軍府里的熬更守夜也終于告了一個段落。 這夫妻二人住在臨南院里,一墻之隔。 林雙玉身受重傷,血流無數(shù),賀同章心結(jié)無解,久昏不醒。將軍府里進出的珍貴名藥無數(shù),費了不少的心血。 而另一邊, 自太宜宮知曉了消息后,多次差人來問。 是否將軍身受重傷? 將軍是否有恙? 將軍……真的尚好嗎? 面對這一次次的關(guān)切,魏央不得不親自跑了一趟,同太后當面解釋,自己的確完好無損。 是墨書受了點刀劍皮rou,這才藥材不斷。 太后識得墨書,他同魏央一起長大,武藝精進,是魏央的得力心腹。 若說魏央為了他,花了這么些心思,雖有些牽強,但還是可信的。 她再三打量了魏央上下,確定他不似有受傷的痕跡,這才終放下心來。 差方圭從宮中挑選了幾只上好的靈芝參草送去將軍府,又不斷叮囑魏央,居行在西平,萬事要小心謹慎。 莫要將自己的安危,當成兒戲。 她說的隱晦急切,魏央心中了然,畢竟這看似風平浪靜的皇城里,想要他命的人, 不計其數(shù)。 叩謝了皇恩,拜別太宜宮,魏央這才回到府中。 望著琳瑯滿目的珍草名藥,白問月不由地調(diào)笑打趣: “看來姑母她,還是心系于你的?!?/br> 這樣緊張他的身子,又送了這樣多的藥來。 親生兒子,也不過如此了。 魏央笑眼溫情地望著她,從背后環(huán)住她的腰身,吻了吻雪白的脖頸。 沉聲問:“那你呢?!?/br> 緋紅蔓延,滿面羞紅,嘴上卻不肯退讓半分。 她挑高了眉,一臉神秘莫測:“將軍可以猜一猜” 正欲轉(zhuǎn)身抬首,魏央固住她的身子,附勢吻了上去。 柔軟觸碰,掠奪角落里的每一處清甜,魏央緊環(huán)住她的腰身,白問月動彈不得,背立貼身。 她覆上魏央的手,竭力抬首去迎合他。親吻熾熱纏綿,微有酥麻眩暈,忍不住喘了一聲,呼吸漸漸急促,空氣越發(fā)稀薄。 魏央這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來,眸目溫水地望著她,又輕啄紅唇,笑道: “我猜是的?!?/br> 嬌笑收尾。 —— 穩(wěn)穩(wěn)又過了幾日。 自林雙玉同賀同章的病情皆都安穩(wěn)下來之后,這日子終得可以微微松懈。 總歸是要醒的,便無須再急。 她早準備好一切,只等他們,醒來再說。 她本以為,這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