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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 人盡皆知,賀同章即將大赦。 太后暗中施壓, 謝歡頂著重壓一而再, 再而三地違逆臣意,雙方僵持不下,形勢一觸即發(fā)。 似有大怒將至。 然而,魏央與白問月卻終日躲在府中,先因分房鬧氣,后又在圍棋上暗暗較勁。 對朝中的劍拔弩張置若罔聞。 視若無睹。 這一耽擱, 便是八日。 這八日里, 白問月與魏央因四劫連環(huán)共和了三十三局棋; 墨書從廊平返身, 帶回了林雙玉; 太后三番四次暗下指使朝中重臣想方設法與謝歡施壓。 謝歡又干脆借故稱病, 躲了四日的早朝不敢露面。 然而, 洶涌流動地過了整整八日。 鎮(zhèn)國將軍府卻未有任何動作, 這二人大門都不曾踏出過一步, 更別提欲出手相救賀大人的事情了。 魏央與白問月氣定神閑地坐在府中下棋解悶, 為的便是看誰先坐不住,自亂陣腳。 賀同章,他們自然是要救的。 然而卻并非眾人所想的那般, 先由魏央出面揭開真相,再借將軍府之權免了賀大人的罪。 如何能不動任何聲色,讓賀同章安然身退,這正是白問月要算計的。 她料定這其中,最先耐不住的煎熬,必定是太后與段丞相府。 謝歡是何其精明? 他既認定魏央早晚會摻和進來,心中便會有一萬種將圣旨壓下去的法子。 而太后,她一心想置賀同章于死地,卻礙于魏央已然出面,無法再主動下懿旨去定賀同章的死罪。 不得不陷進了十分被動的境地。 礙于魏央的情面,太后明面上自然是不好強下旨。 可卻無人說,這暗地里不能動些手腳。 太后聽聞,因魏央的吩咐,賀同章得幸換了一處通風的牢房。 不但卸了一身鐐銬,連帶著監(jiān)牢的規(guī)格也從鐵牢里換去了木牢中。 這木質的牢房,滿地草席,寬敞通風,地理尤其干燥。 她便立刻想到,若是稍有不慎,恐發(fā)生走水災禍;只是,交給誰去做才能萬無一失,神不知鬼不覺呢? 太后敲著木魚,口中誦著地藏經(jīng),縱觀滿朝文武,這還剩下,真正一心想要同章死的人,只有掌理大權的段升一人而已。 段升是自林承請辭后,被謝寧淵一手提拔上來的。 他位居丞相一職,身為一朝太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中所握政權僅次于皇帝。 當年,謝寧淵死后,若非是段升一心向她靠攏,再三言表衷心。 他的丞相之職斷然不會做的如此穩(wěn)當。 段升確也有些才干,這些年來倒也不乏有些功績。既然他恨賀同章如此,事情交于他辦,也能了他一樁心怨。 只等案件一過,想處由頭,給他那個女兒再指一處婚罷,也不枉他盡心效力多年。 心中打定了主意,眼睫抖動,睜開了眼睛。 方公公眼疾手快,連忙上前將太后攙扶了起來。只聽太后風輕云淡地吩咐道: “多日不見,宣段丞相進趟宮吧。” 太后的旨意火急火燎地送到丞相府。段升接到口諭,馬不停蹄趕到了太宜宮,面見太后。 他早已等候多時。 謝歡任意妄為,太后久不作聲,這賀同章的生死定論,讓他心急火燎了多日。 終于。 等來了太后的宣召。 金碧輝煌,琉璃黃瓦的太宜宮里,太后對他道: “這廷尉院群龍無首,還要勞煩段丞相多cao勞些。” 段升俯身連稱自是應該。 話機一轉,似是不經(jīng)意間閑聊,太后又囑咐了兩句:“近日天漸漸轉熱,監(jiān)廷司有些地處干燥多草。 該是當心走水。” 話說的滴水不露,仿佛隨口一提。段升隨即心領神會,深深弓腰: “臣遵旨。” 晚風漁火,無限綿愁。 白問月、魏央、林雙玉三人正坐于將軍府說起生死往事。 段升自太宜宮中返身,到了酉時。這牢房便走了水。 木牢干燥,柴草滿地,火勢走的迅猛。因無人監(jiān)守,等察覺到火勢時,已經(jīng)燒了有半柱香的時間。 而段升令人去撲火,更是已經(jīng)過去了快有三刻。最后再加上半個時辰的撲救時間。等到控制下火情,這監(jiān)廷司的木牢,已經(jīng)燒了大半。 損失慘重。 數(shù)百根黃梨木柱,燒的灰黑難辨。賀同章所住的牢房尤甚。 既是走水,實屬天災,難免會有死傷。段升煞有其事地吩咐獄卒,將牢中發(fā)生的死傷,悉數(shù)統(tǒng)計上報。 若是死刑犯便罷了,若非死刑犯,依照刑判所剩的年數(shù)撥些銀子慰問給他們的家人。 他裝腔作勢了半晌,將所有細處都吩咐了一番,又稱明日收到具體的數(shù)字后,再將此事一五一十上報太后。 請求圣裁。 最后似是認為料理完了殘局,便心滿意足地打道回了府。 而另一邊。 白問月同魏央正從賀府起身返程。 在賀府待有不過半個時辰,兩人便一切明了,知曉了當下里外三層的局勢。 伴月追風,馬車緩緩地行著。 白問月枕著手,躺在魏央的膝上,似是有些乏了。魏央看到她一臉困倦疲乏,便主動請纓幫她按頭。 這雙提刀拿槍的手,殺人于無形,想不到按起頭來,倒也力道得當。 舒適無比。 兩人似是在對某種暗號般,你一言我一句地結詞。 “林雙玉并未失貞。” “賀氏同謝歡有過來往。” “賀氏或有殺人之嫌。” “賀同章的身世非同小可。” “謝歡一舉三得。” 微微停頓,思索了半晌,白問月閉著眼睛,輕聲道: “我沒了。” 魏央不著痕跡的揚起唇角: “我也沒了。” “嗯。”魏央的手法確實有些技藝,白問月忍不住輕哼一聲。 “那就你先說吧。” “如何確定林雙玉并未失貞?” 魏央動作輕柔,雙指按于xue上,微微用力。 想起方才的結詞,他便將墨書的話轉述了一遍。白問月有些不滿:“僅孫關的一句話,你便能斷定林雙玉還是清白之身?” 魏央含笑:“并不。” 他從容不迫地與她解釋:“是賀氏,讓我斷定她清白依然。” “哦?此話怎講?” “你許是還記得,同林雙玉去往泗水的,有兩個仆人。”魏央目光悠長,淡淡地望著因風不時而起的簾幔,回想起賀同章與林雙玉的話。 “按照賀氏所說,這二人皆是死于溺水。 如今我們已然知曉,那名叫珍兒的女侍,是死于孫關之手。可那位唐叔,林雙玉的回憶里從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