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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將軍夫人心狠手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7

分卷閱讀27

    間不說,各種緣由還頗為復雜。

    于是白問月便想著去討魏央的那塊令牌。

    北紹上下,除卻太后的懿旨與皇上的圣旨,便數這鎮國將軍府的金令最為權重。

    調兵遣將,發號施令,無所不能。

    某些方面來說,倒是受用無比。

    這一日。

    白露沾草,茶粥玉食。

    無聲用罷了膳。

    白問月擱置碗筷,清水漱口。

    下人有條不紊地將桌上的飯食空盤撤下,她給魏央遞去一杯茶:

    “夫君大人。”

    接過茶盞,察覺到她似是有話要說。

    魏央抬眉:“怎么了?”

    她沉聲答道:“我去見賀大人,怕是還需要夫君大人的金令。”

    溫茶飲盡,杯盞輕合:

    “我,不比令牌好用嗎?”魏央轉眼望她。

    微微詫異。

    “夫君要與我同去?”

    “不可嗎?”

    隨即明了。

    白問月抿唇輕笑,不由地調笑:“自是可行,夫君大人比令牌必然是有用的多。”

    語聲嬌俏,三分揶揄,似是意有別指。

    反應了片刻。

    冷峻的面孔不自覺松動,殷紅悄悄爬上了耳朵。

    昨日同眠。

    他似往常般輕擁著她,耳磨鬢廝,心跳異常。

    白問月許是經過深思熟慮,躺在他的懷里,面紅耳赤地主動問:

    “成親以來也過了多日,我們幾時圓房?”

    嬌手穿過腰身,攀附脊背,他微微慌神,手臂不自覺加重了力道。

    溫香軟玉抱滿懷,佳人柔聲細語貼面,他的呼吸不禁粗重了幾分。

    將臉埋在她的發間,貪婪地嗅著蘭香。

    過了許久,白問月幾乎昏睡過去,他才嘶啞出聲:

    “再等等。”

    軀體僵硬,未敢多動,他似是下了很大一番功夫。

    白問月意識渙散,模糊間靠在他的胸前睡了過去,將他的心思銘記在了心上。

    輕輕吻了她的長發,悄悄看一眼她的睡顏,腦內異常清醒。

    再等等。

    至少要等到她心里再無其他。

    落雪無痕執于絲縷塵埃,卻也寧死不眷癡人空夢。

    唯求活的明白。

    正是魏央。

    桌上的插曲無聲結束,早膳用罷,宋書著人去牽馬車。

    墨書被魏央差去了廊平辦事,從香又被留在了府中,兩位主子出門無人跟侍,宋書只得親身上陣跟前侍奉。

    監廷司大牢,直屬廷尉院管轄。

    關押的多數是官吏重犯,罪審也或死或流放。

    這里曾一度是賀同章掌權監理的地方,卻未曾想他自己會有進去的這一天。

    天牢昏暗潮濕,幾盞枯涸的油燈奄奄一息,污濁的空氣中似是還彌漫著干涸的血絲,味重撲鼻。

    魏央帶著白問月,一路暢通無阻,無人敢攔。

    他將宋書與獄卒都命在牢外,然后親自提著燈盞,牽著白問月的手走了進去。

    獄卒指述說:“賀大人是死囚重犯,段大人說定罪的旨意不日宣下,所以他的監牢在最里的一間。”

    “將軍左拐一道門再右轉,一直走到底便是賀大人的牢房。”

    他答的仔細,心中誠惶誠恐,生怕說漏了一個字。

    魏央冷聲應了一句,不著痕跡地掃了這幾個監牢的差役,明曉不須一刻,消息便會傳進宮中。

    他淡淡收回目光,心無波瀾。

    謝歡不安了多日,終于如釋負重,要浩氣長舒了。

    白問月跟隨著魏央的腳步,往里走去。

    牢深一步,她眉頭便多皺一分。

    魏央察覺有異,牽著她的手緊了緊,輕聲問道:“怎么了?”

    她蹙著眉,臉上陰霾不散,沉冷出聲:

    “無事。”

    賀同章是死刑犯之事雖人盡皆知,但他畢竟曾是朝中命官,有功于北紹。

    如今淪為介囚,竟遭得如此下場。

    這牢深之處,暗無天日,空氣稀薄,莫說要判他死罪行刑,只怕是還未到斬首那天,他便已經猝死牢內了。

    段升一朝之相,空談磊落二字。

    賀同章的案子也并非無跡可尋,他看似嚴查明審,實則對內情視而不見。

    他將賀同章關在深牢里,倒也不怕謝歡壓旨不宣,他認定賀同章左右都不可能活著出去。

    譏諷勾唇,白問月心里笑意冷冷。

    宰相肚里,還真是能撐船。

    微光亮晃,深邃長道,陰森壓抑。

    青石高墻,精鐵長桿,最偏處的角落里盤腿坐著一個男人。

    腳上拷著沉后的鐵石鐐,脊背挺地筆直,借著微弱的幽火,依稀可見渾身血跡,束發凌散,他緊閉地雙眸,一動不動。

    白問月心倏地一沉,陰冷的面色緩了又緩。

    過了半晌。

    “賀大人。”

    ☆、將軍遺女

    天和十三年,賀同章金榜高中,封五品少卿,舉家趕赴西平。

    走馬上任。

    這一年,他整二十四歲。

    入京為官后,從五品言官到二品大臣,這其中又經過了四年的歲月磨逝。

    自天和十年他修告婚書送至林府,時間已經過去了八年,可他膝下,至今仍然無一子嗣。

    而距離他三十而立,也只差兩年。

    廊平毒殺一案,牽涉人命十三條。

    全家老少十四口,除卻因故外出的一位長子外,其余皆都死傷殆盡。

    遇害的是三代同堂的小戶人家,廊平本地人士,靠勞作營生,務農為本。

    孫姓。

    廊平位于北紹以東,與吳國臨界,本是富庶之地。

    當年五國來犯,吳國便也是其中之一。

    戰火蔓延,爭奪廝殺處,也正是廊平。

    盡管是這樣的兵連禍結,可廊平依然屹立安穩,絲毫未有狼狽殘破之態。

    祥和平靜。

    像這樣的滅門謀殺案,少說也是幾十年難有一次的大案。

    事關多條人命,惡性非比尋常。

    縣衙查案無從下手,處處遇阻受礙,當地的縣令閉門琢磨了三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將此案上書給了廊平郡守。

    請求協查。

    文書送至廊平郡守府,得知案況后的郡守大人慎重其事,立刻著手開始調案審查,不遺余力。

    然而,這孫氏一家,一夜之間暴斃。

    無人證、無線索、無蹊蹺、甚至連案發前幾日的異樣,也無人說的上一句。

    案件艱難地查了十日有余,毫無進展。

    郡守大人日日如坐針氈,越查越是寒毛卓豎。

    除卻知曉這十三人是死于砒。霜之毒,其他皆都查無可查。

    哪里來的毒?怎么下的毒?會是什么人下毒?

    一無所知。

    眼看孫家人的尸身在義莊不能再繼續放置下去了,郡守大人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