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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利用魏央呢,我的好父親? 過了良久。 似是自嘲:“看來林府不知使得動太尉府,連將軍府也是使得的。” 魏央疑聲:“要救賀大人?” 白問月點頭:“對。” 她出生那年,外祖父病故,林府搬離西平。 她未曾有幸見過林府的任何一位長輩。 只聽母親口中不斷悲惜思念,最后恨恨而去,也未能再見親人一眼。 那是母親的家人。 賀同章是外祖的門生,也是林府的女婿。 她計劃本就又變,只是現(xiàn)下變得更被動了些。 眼下其他事宜先暫時擱置一旁,日后再細(xì)細(xì)算。 救賀同章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 收起畫軸,白問月清冷沉聲道: “不僅要救,我還要去天牢看一眼。” 音落。 忽想起魏央是不愿插手此事的,她這才知曉自己有些直言‘過分’了。 緩了緩神色。 秋水明眸,波光瀲滟,她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可以嗎?” 軟聲嬌語,楚楚動人。 魏央停頓了半晌,只道了一個字: “嗯。” ☆、見賀同章 定罪的圣旨擬了多日,卻始終不見謝歡命人宣詔,去判賀同章的罪。 他接連幾日悶在長華殿里,寸步不離;太后差人去問,他只稱是政務(wù)繁瑣,無暇顧及其他。 然而,眾人皆心知肚明,皇上這是有意偏袒賀大人,故而避之不談。 以權(quán)謀私。 謝歡確實是故意為之,他在盡可能地拖延時間,讓白慕石去想方設(shè)法救賀同章。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此事太過棘手,他憂心無法維持波瀾不驚的常態(tài)。 若冒然去后宮見了太后,恐多生是非,引她生疑猜忌。 既是如此,不如躲在長華殿里,讓太后與眾人知曉他現(xiàn)下正束手無策,只會做些無用的垂死掙扎。 倒也符合他一貫急無大智的庸碌模樣。 再反觀太宜宮中,四處閑散,清靜宜人。 太后百無聊賴地逗弄著欣妃送來的那只黑色八哥,面上眉飛眼笑,心情比之謝歡,不知舒暢了多少。 她未費(fèi)吹灰之力,治死賀同章,折了謝歡還未豐全的羽翼。 往后的日子里,謝歡還想如何折騰,也休要妄想再翻騰出個水花來了。 虧得她以為謝歡心懷大智,竟識不清死罪難逃這件事? 莫說他拖得一日,便是拖得一年,難道還能顛倒黑白,將案件翻變成無罪不成? 她不怕謝歡拖。 倒不如說謝歡越是拖,她越得心。 為人君上,徇情枉法,意氣用事,何以擔(dān)得大任? 作繭自縛,非要去尋死路。 文書壓了快十日。 段升每日上朝,必定要提一遍下詔定罪之事。不需要太后私下示意,朝中的大臣皆都異口同聲不斷向謝歡施壓。 他口中答應(yīng)的極為爽快,無論是誰參奏皆都一副即刻下旨的模樣,可轉(zhuǎn)而回到了長華殿后,他又再三命聲元木,無他的口諭,誰都不得妄自宣詔。 棋錯一招,滿盤皆輸。 他本也是劣勢,同太后爭權(quán)猶如虎口拔牙。 日積月累,循序漸進(jìn),他一點一點籌謀,這不過才動了幾根虎皮上的毛發(fā)。 還未向那虎口伸手,轉(zhuǎn)眼便要被整個吞噬進(jìn)去,血本無歸。 每每想到這里,謝歡都臉色陰沉,忍不住皺眉,隱隱含怒。 若非魏央舉薦了段升,他也不會陷進(jìn)絲毫動彈不得的地步。 是誰不好,偏偏是這個手握兵權(quán)的魏央。 動之不敢,殺之不得。 如今,他只得將所有的希望寄予白慕石,望他能棋出奇招。 若是他也無能為力,縱是百般不愿,賀同章也只得舍了。 被吞一枚王棋,總好過功虧一簣。 至于日后的計劃,一切都還需要從長計議,重新謀劃。 巳時三刻,元木從太宜宮折身而回。 謝歡坐在榻上,無力地揉著太陽xue,不勝其煩。 “皇上。”元木輕喊一聲。 他接著又道:“方公公傳了話來,說是太后娘娘今日問了賀大人判罪之事。” 謝歡微瞇著眼睛,神情莫測: “嗯?” 滿身戾氣。 自知此話必定惹了盛怒,元木又深深俯身作揖: “傳去太宜宮的消息,說是魏將軍,今日去了天牢。” 瞳孔回光,眼睛瞬間明亮。 謝歡控制著喜色,平淡不驚地問:“魏將軍去那里做什么?” 元木不動聲色,誠然回話:“未曾讓人隨行,太后此時也不盡知。” “只知剛?cè)ゲ痪谩!?/br> 謝歡的面色有了明顯的緩和,大石終落。 看來白慕石還是有法子的,竟然用的動魏央。 魏央既是無所避諱地去看賀同章,定是知曉此事會傳入宮中。 他毫不在意,事情必定是要峰回路轉(zhuǎn)。 他與賀同章無任何交情,將軍府上下能與賀同章牽強(qiáng)附會,聯(lián)系到一起的,也只有白慕石的那個大女兒了吧。 如此說來,是白慕石從她女兒身上下了動作? 他這樣做,不怕身份暴露嗎? 謝歡又微微瞇起了眼睛,猜測了起來。 白慕石暴露,比之賀同章死,兩件事相衡量,前者的重要性有過之而無不及。 退一千步說,他寧愿舍了賀同章這步棋,也不愿讓白慕石輕易暴露。 他深得太后信任,為人剛正不阿,自己費(fèi)盡九牛二虎才攬盡麾下。 若是此時暴露,一切揭于桌面,那賀同章入獄還有何意義? 他思索了許久,也未想出白慕石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 此時太宜宮那里,又會是怎么想呢。 白慕石,究竟是在想什么? 三方交錯,各不相知;如同閉眼執(zhí)棋落子,誰也猜不透這棋意幾何。 不過轉(zhuǎn)念想來。 只要魏央愿意出面,將真相大白于天下,謝歡再壓十日圣旨不宣,也是值得的。 等到賀同章洗脫罪名的那天,他所抵承的偏袒,來日都會是翻倍的明鑒。 望著謝歡戾氣褪卻,元木心中明目。 他欲言又止:“皇上,那太宜宮那邊……” 謝歡面色緩和了許多,只道: “無事,你去回稟太后,朕隨后下詔。” “遵旨。” 平浪止風(fēng),安然身退。 晴空朗朗,朝陽明媚,將軍府里打理的兩片月見草,花團(tuán)錦簇,粉紫成片,開的甚是好看。 白問月欲去見賀同章。 出入天牢須得有太后的口諭或是圣上的手書,更何況她要見的還是一個朝廷重犯,兩者缺一不可。 太后與皇上那里也不是不能去求稟,只是這一來一回耽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