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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將軍夫人心狠手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

分卷閱讀20

    還要難上千萬倍。

    白問月從不知曉,原來他一直抱有這樣的心境與職責。

    愧從心生。

    握住魏央的手溫熱有度,心中忽然酸楚,她掙脫開來,輕輕攀附魏央的膝上,青絲泄下,暗香襲人。

    無盡溫柔。

    魏央怎會知曉,他守得這份安穩到最后皆都分崩離析,土崩瓦解。

    謝歡的確如他想的那樣,成了北紹掌權的皇帝,可太后、魏家、甚至是他自己,卻都落得個命喪黃泉,死無葬身的下場。

    如何對得起他的籌謀,與大將軍的忠義。

    這場陰狠詭謀里,謝歡自是毒辣,可她又何嘗脫得了干系。

    虧欠魏央的實在太多,太多。

    油燈燃盡,火光漸熄。

    窗前穿灑微微明月。

    夜色撩人。

    看不到她的模樣,卻也心寧入水,這是他們成婚的第二日。

    他同她說了這樣多的話,心底莫名渴望與她坦誠相待。

    希望他們之間往后不要再有猜忌與生疑。

    輕撫絹絲長發,魏央暗聲長嘆,思索了許久。

    柔音直道:“你恨謝歡。”

    他將所有的記憶拼湊,最后只得出這一個答案。

    本以為她的反應會更不悅一些,誰料白問月俯在他的腿上,只輕聲應了一個字。

    “嗯?!?/br>
    “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雖然這么說不太合適,他卻依然還是希望她,不要偏激。

    “嗯。”

    長夜如水,清涼怡人,她合眼輕躺,似是在說什么家長里短,心中無瀾,輕聲應下他所有的話。

    魏央微微詫異。

    有時候覺得她心深如淵,言行藏刀,有時候又覺得她溫婉可人,嬌媚楚楚。

    雖不知為何,可這兩種模樣,他卻也都喜歡。

    夜深至三更,露重。

    魏央動身,白問月驚起,忽又被一個寬厚的臂膀攔住,相擁而枕。

    淡淡的聲音響起:

    “明日歸寧?!?/br>
    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依偎在他胸前,聽他的心跳,困意襲來,迷迷糊糊應聲:

    “嗯?!?/br>
    魏央縱然聰明,可他終究不是真的了解謝歡。

    誰又了解謝歡呢。

    她切身經歷過生死,知曉謝歡所有的計劃,也知這以后的天色會如何變動。

    她不了解謝歡,卻知曉一切。

    魏央不想讓他死,她也無意殺他,畢竟他是謝氏唯一的遺子。

    可是這北紹的權位,是萬不能如此簡單交到他的手上。

    不僅是為了枉死的自己,還有魏氏滿門。

    她都須得和魏央一起,守住魏央,守住一切。

    ☆、三日歸寧

    成婚三日,嫁女歸寧。

    春草初生,寶馬雕車,豐品厚禮,從鎮國將軍府一路行至白府。

    成親前夕,太后讓宮中為魏央與白問月量身裁做了三身新服。

    一套是成婚當日所穿的嫁衣紅服,一套是嫣粉荷花繡長裙穿在了昨日進宮。

    還有一套雍容華貴的長服,便是今日歸寧所需要穿的。

    墨黑錦綢,金線紋繡,紅襯作底,深色封腰。

    她與魏央的長袍,配色遙相呼應,裁剪獨到精工。這華冠麗服,錦衣玉帶,彰顯的無一不是將軍府的地位與威風。

    新服上身,白問月對鏡只看一眼,便道太過招搖,欲換衣另選。

    魏央站在一旁理袖,不動聲色地撇目輕看,卻道:

    “大方得體?!?/br>
    聞聲,正欲褪服的動作停下了手,她有些訝異,似是未曾想到魏央會有此一句。

    再三權衡,看了又看,白問月拂手,招散身邊圍著的幾個丫頭。

    將軍既已發話,那便穿著吧。

    晴朗高空,萬里無云。

    白府所有下人,夜寢早起,皆都因今日的歸寧宴,步履匆匆,行色倉皇。

    萬事精于勤。

    等到鎮國將軍府的馬車到時,他們便已將一切準備妥帖,等候多時。

    碧瓦朱檐,雕梁繡戶,院落交錯有致,正是白府。

    車簾掀起,魏央提袍先出,衣冠楚楚;白問月緊隨而下,溫容爾雅,儀態萬千。

    收到下人來稟,白慕石帶著白府一眾出門來迎;車馬成行,此時白府門前早已人滿為患。

    而魏央英英玉立,正單手攙扶著白問月平緩下車。

    他不緊不慢地走上前俯身行禮,白夫人緊跟其后,滿面春風,帶著府中的下人,也徐徐低身。

    “岳父大人?!蔽貉腩h首。

    白問月收手,盈盈彎腰:

    “父親,母親?!?/br>
    兩相施行,各自還禮。

    白王氏對白問月一向是不冷不熱,不挑她的毛病,也從不過問她的任何。

    她本身是奉子上門,也遭了不少閑話;若是再落個什么苛待原妻遺女的口舌,這偌大的西平,怕是再也抬不起頭來做人了。

    她也算是性情女子,對待白問月,便如同一個同住的陌生人,她好或壞,優或異,這都是她自己的造化,她絲毫都不關心。

    她若是心情不好,便是在白慕石的面前,也懶得做一下表面功夫同她假意賠笑。

    相逢陌路,互不干擾。

    這正是白問月所喜歡的。

    然而,今時卻不同往日。

    常言道,何見吐剛茹柔,一朝飛上枝頭。

    白王氏便是這‘性情’中人里,最性情的一種。

    白來儀遠在深宮福禍未知,白問月又攀上了鎮國將軍府這顆大樹,她自然不能再同從前一樣‘直情徑行’。

    若是能與她熱絡一些感情,將軍府權大勢大,說不定還能幫襯一些來儀。

    白慕石邀魏央到書房一敘,白王氏親切地伸手去拉白問月,眉飛色舞道:

    “正正好,你們敘你們的,我與月兒到房里去說些體己話。”

    不著痕跡地收回自己的手,白問月笑的溫婉:

    “母親,我還要回屋里仔細收拾些東西,晚些再談吧?!?/br>
    手抓了個空,白王氏尷尬地懸浮了半晌,強硬扯了個笑,只道:“也好,也好,不急這一時?!?/br>
    言罷,白問月微微俯身,接著便帶從香回了住處,背景決絕。

    一笑了之。

    與繼母感情淡漠,這本多如牛毛,不以為奇。

    不知為何,魏央卻隱隱察覺出,白問月的疏遠中,卻有些不屑一顧。

    這似乎并非一句淡漠而能夠解釋的。

    她對白府的態度,超出了他的預料頗多。

    插架萬軸,書墨沉香。

    白慕石與魏央坐于書房,下人沏來了熱茶。

    兩人誰也不說話,無聲飲茶。

    一杯見底,白慕石終是先沉不住氣,問出了口:

    “聽聞將軍昨日向太后舉薦了丞相大人?!?/br>
    “嗯。”魏央淡淡答道。

    沉寂了半晌。

    魏央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