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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將軍夫人心狠手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

分卷閱讀19

    兵權,忌憚頗多。”

    “雙方僵持不下,一直到我的母親病逝。”

    魏央的母親病逝?

    白問月回想了許久,那年魏央似是剛滿五歲,他生母病逝后,太后好像便將他接入宮中,近身養在了身邊。

    莫非他的母親病逝與太后有關?

    她細細望著魏央,見他面色毫無起伏,無動于衷,猜不透這其中究竟是何內情。

    隱約猜出她的疑惑,魏央淡聲否決:

    “我母親長年體弱,本就多病,她的病逝與太后的確無關。”

    然而,事情峰回路轉,他又道:“但太后卻也利用了這一機會,將我軟禁內宮,要挾父親退兵。”

    “彼時的北紹四面楚歌,周國皆是虎視眈眈,國家的榮辱存亡皆是未知。”

    “太后的意思是,讓父親先舉旗造反,殺謝歡而替之。之后再退兵回朝,北紹主動退地賠城,可平列國的盛怒。”

    “如此一來,或許尚有一絲生息。”

    魏央說的冷厲,語氣不自覺生傲:

    “可父親卻不茍同。”

    “他為人臣將幾十載,同先帝沖鋒陷陣,出生入死,忠膽一生。

    起兵造反與退地賠城這樣的事情,只要他還活著,便是萬不可能發生的。

    太后依仗我是魏家獨子,深以為他定會妥協。

    卻未料及,收到她的書信,父親理都未理。

    于是這件事便被擱置了下來,這一擱就是三年之久。”

    “最后迫于形勢,還是太后主動低下頭來,同父親說和。”

    說到這里,魏央語氣稍有緩和:“畢竟是一場親兄妹,我又是獨子,她終究舍不得真下狠手。”

    “我在宮中三年,衣食起居樣樣皆同謝歡如出一轍,太后待我還算體貼入微,比之謝歡,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忽然改口:“姑母她一生無子無女,謝歡又是她最痛恨的女人所生,在她哪里本就討不到什么好臉色。”

    “于是她便將這份疼愛,給予了我。”

    說到這里。

    黑亮的眼眸暗淡幾分,他語氣有些深長:“我幼時在宮中,便與謝歡接觸,他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他未深說,白問月也沒再問,謝歡幼時的經歷,可憐與否,她比誰都要清楚。

    上一世,若非體貼他步步不易,處處為難,她怎么會傾心相許,為了這個男人機關算盡。

    她以為她足夠了解謝歡,懂他的心,知他的意。

    然而,直到是死、甚至是重活后的現在,她對他仍然一無所知。

    他對江山的渴望,對政權的執著,從來都是她未曾了解過半分的。她以為他是無從選擇,實則,若無這樣強烈的執念,斷然不會隱忍到這一步的。

    她深愛這個無人擁抱,小心隱忍的男人,也曾想與他同舟共濟,生死共赴。

    無論是否坐擁天下,執掌風云,她都曾甘愿同謝歡舉案齊眉,白首到老。

    一生致死,只愛他一人。

    原以為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心心相印,卻未曾想不過癡人空夢,一場笑話。

    正因她了解謝歡,捧贈過真心,所以只要尚有一口氣在,她便永遠不會原諒他。

    剪水秋瞳,蒙上一層陰郁。

    魏央握了握她的手,遲遲回過神來。

    白問月扯了扯嘴角,輕問:“后來呢?”

    冷峻的面孔忍不住柔慈,微微一笑:

    “后來父親回了西平,將我接出了宮。他與太后促膝秉燭,一夜長談。”

    “最后約法三章。”

    “約法三章?”白問月有些詫異,想來這些都是她與謝歡從不知曉的。

    魏央微微點頭:

    “一:太后當政期間,寧可國破,絕不言降。”

    北紹是先人一點一寸打下來的江山,便是拼到潰不成軍,那也不能拱手讓人。

    太后理解他的意思。

    “二:她永遠也不能打兵權的主意。”

    兵權是國之根本,他允許太后垂簾執政,助謝歡治國安民,但不能同意她染指兵權。

    兵力即武力,說到底,她若有了足夠的武力,莫說魏家,便是她親生的兒子,也恐危在旦夕。

    魏榮延終究是不肯信任她的。

    魏央目不轉睛地看著白問月,注視著她細微的神情,接著緩緩又道:

    “三:北紹姓什么都行,但唯獨不能姓魏。”

    皇帝誰都能做,但是魏家的人絕不可染指。這是魏榮延當初許給謝寧淵的承諾,也正因如此,這幾十萬的兵權,謝寧淵才放心交付給了他。

    瞳孔微縮,瞠目結舌。

    白問月心中久久不能平復。

    原來大將軍和太后早有三章約法,怪不得太后對謝歡明明厭惡其表,卻又不得不笑臉相迎。

    她是沒有辦法。

    長久以來,謝歡處在深宮朝堂,謹小慎微,日日寢食難安,過了近二十多年如履薄冰的日子,他擔憂的是什么?

    還不是魏氏的權傾朝野與太后的虎視眈眈。

    自己手無寸權,生死完全被他人掌控,危如朝露,命若懸絲。

    他這樣謹言慎行,虎口求生,卻不曾想早有人與他鋪路,為他顧慮周全。

    到頭來,竟成了杞人憂天,庸人自擾了。

    白問月輕舒了一口氣。

    轉念又想到,太后也并非池中之物。將軍這樣束縛她,卻也不能打消她的野心。

    她知曉謝歡輕易殺不得,自己也無法名正言順坐上高位,于是便打起了旁的注意。

    兩人相隔不過半尺,幽燈閃爍,她的言情一覽無余。

    魏央心中沉沉,卻依然繼續道:“所以,北紹的王位,能力者可以居之,但魏家人絕對不行。”

    “父親同她放下話,若她真有所動作,他便屠盡魏氏,以此謝罪。”

    忍不住贊許點了點頭,白問月難掩心中敬意。

    北紹第一忠將,名副其實。她雖未有幸親眼一睹真容,但如此赤血擔心,讓文武百官心口臣服的大將軍,必是英雄人物。

    說了許久,魏央頓了頓聲,終于同白問月明面上表態。

    “如今,父親雖死,他的遺志我自當是繼承,太后同我是至親,謝歡又是我的君主,我對朝政置若罔聞,一則是想保魏氏宗族平安,二則也是想讓謝歡自己去爭。”

    “成王敗寇,勝者為王。他若沒有能力,接手江山也不過是替他人暫管,這樣父親的苦心變成了愚忠,一切都付之東流。”

    “太后獨攬的朝權并非固若金湯,若謝歡真是技高一籌,自有辦法奪回政權。”

    “所以,盡管知曉所有,我卻也默許他們的所作所為,我要做的并非是去同他們勾心斗角,爾虞我詐。

    而是從中制約,盡最大的能力讓這場權斗能安穩收場,沒有死傷。”

    魏央要做的事,比爭權奪利,置身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