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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將軍夫人心狠手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

分卷閱讀14

    事?

    他從不參談政論,謝歡更是巴不得他做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閑散將軍,生怕他生出謀逆。

    此時留下他,看來事情的確非同一般。

    那什么事能讓謝歡敢出聲留他?

    再者,謝歡又是如何知曉,自己留下就一定是有利于他的?

    轉頭望向白問月,魏央心中的疑惑不減反增。

    此時的她面色逐漸恢復正常,稍有好轉;聽到謝歡攔他回府,他的妻子一改不適,神情耐人尋味,似是趣味盎然?

    放在平日,魏央一定會拒絕謝歡的‘好意’,然后隨意找個由頭抽身而去。

    將袖手旁觀表致最后。

    可他見白問月突生興致,忽然心生別意。

    她是在等待什么?

    魏央猶豫了一刻,接著便又重新坐下。

    即是如此,他也想借此機會,了解一下白大人的二小姐對政權是抱著怎樣的一種態度與立場呢?

    檀香裊裊,杯水潺潺。

    妃嬪們陸續結伴離開,太宜宮一時間又恢復了空曠與靜寂。

    宮人重新上了熱茶,白問月端杯飲水間一點點摒除雜念,安然自若地等待謝歡的下文。

    謝歡要說的事,她自然一清二楚。

    北紹天和十三年。

    謝歡自登基以來,真正意義上下過政決的事情,只有一件。

    彼時的北紹,戰火連天,接連多年的交戰讓國策不得不大力招軍買馬。

    這一年,謝歡整滿十八歲,按照常理,該是親政料事的年紀。

    太后雖未提還政之事,卻也沒有打壓他治國安民,躍躍欲試的信心。

    謝歡認為,民富則國強、法嚴則紀肅、臣賢則君明。

    他在太后面前長篇大論,侃侃而談,最后提出想要施行內政修明,善用人材這一國策。

    太后翻閱著朝臣的奏折,頭抬也未抬。

    問他:“那皇上是想如何內政修明,善用人材呢?”

    謝歡笑的溫和,滿面春風:

    “兒臣想下詔舉賢。”

    “舉賢?”停下批閱,太后抬眉重復了一句。

    他點了點頭:“正是,兒臣的意思是想招試北紹的讀書人,用殿試的方法來征得賢臣。”

    謝歡真正的想法,實則是因為滿朝文武皆是太后爪牙,他不敢輕易私下接觸,怕得不償失。于是便想行此國策,借機在平民眾材里挑一位賢才,培養成自己的心腹重臣。

    若是不能成功,那也能在朝堂上塞進一批新生官員,或許可使地位堅固的魏氏宗族,受到絲毫的松動。

    這樣后續總能找到機會,一舉瓦解魏權。

    低眉垂眼間,太后又重新回到了奏折上,畢竟是稚子,心智尚未成熟,不過片刻,她便看穿了皇帝的心思。

    “既是皇帝的想法,那便做吧。”

    筆尖奔走,飛流疾馳,她輕聲應下,不以為意。

    原以為她會厲聲駁回,將他的想法扼殺搖籃;縱是答應下來,至少也要處處與他為難,畢竟這一行為,對她、對魏家多弊無一益。

    不曾想她應允的竟是如此爽快。

    謝歡微微愣神,隨即笑意更甚,連聲謝恩。

    開科取士,金榜題名,是為科舉。

    無論是平頭百姓,還是奴身下民,只要博學多才,滿腹經綸便皆能參加科考,有機會得意加官進爵,青云直上。

    謝歡擬下的詔書中,是每年選試一次,一次只一人杰出,稱作狀元。

    這便是萬萬中的唯一,若是考中,便是攀蟾折桂,一朝飛上枝頭,可進京做朝為官,做那人上之人。

    詔書一下,天下皆知。

    寫書的學者、讀文的才子、唱曲的戲子、連帶著腹飽萬言的說書先生都參了一腳,想要獨占鰲頭。

    群雄四起,逐鹿西平。

    科舉一事,掀起了北紹空前絕后的熱潮,這一年只是參加初試的人便已多達三萬余,而通過層層篩選,最后來到西平參加殿試的人選也足有兩千。

    因為恐擔太后從中作梗,謝歡不惜親自出馬監科;他夜以繼日,精益求精,一心想要挑選出這個能夠成為他的左膀右臂的賢士。

    不過,讓他又沒有想到的是,太后莫說尋事為難,便是閑話,都不曾過問半句有關科舉的事宜。

    事情出奇地順暢。

    不肖半年,謝歡終選出了他滿意的肱骨心腹。

    本以為這是他一點一點將魏氏趕出去的開始,卻未料及,執政的開始便是他皇權的終止。

    也是科舉求名的結束。

    ☆、新科狀元

    天和十三年的北紹,正抗敵御侮,遍地狼煙。

    遠在邊境的沙場上,將士逢戰必有傷亡,數目不下千人。

    正是這樣長時間的損耗戰,朝廷每年都把招軍買馬與練兵視為重中之重。

    可為前軍不斷輸送兵力,做以援力支撐。

    謝歡自記事起,便一直是在深宮學習如何齊家治國,挾勢弄權;他從未踏足過戰場,也未曾見過尸山血海的死傷場面,自然不清楚行軍打仗是怎樣的一種損傷。

    他只知魏氏父子驍勇,北紹兵強馬壯,數以萬計,列國諸侯無可奈何,不過是消損白日,比的便是誰先燈盡油干。

    北紹百年基業,民殷國富,何懼如此?

    然而不曾想,科舉一役,轟及一時,引起軒然大波;朝中每年的招軍遭遇空前的冷況,無人問津。

    原本整一萬人的定數,在這一年因為謝歡的下詔舉賢,朝廷大力扶持的招兵處,只招了不到三千人。

    無人參軍,難道要強抓壯丁充兵?

    這都罷了。

    火上澆油的是,這一年前線頻頻告急,魏榮延不斷上書調兵。

    戰事吃緊,朝廷無兵,這一切自然而然要怪罪到謝歡的頭上。

    兵連禍結時期舉賢納士,實非明智之舉。

    太后讀著新科狀元的文章,將前軍的境況一五一十地說與謝歡聽。

    他理屈詞窮,只得緘默聽訓。

    太后問:“現下鎮國將軍多番申請調兵,皇帝認為該當如何?”

    啞口無言。

    他答不出,是意料之中。

    最后還是太后‘寬宏大量’未與謝歡計較這其中明細,只道:

    “文章自是好文章,皇上若是有心,便封官留用吧”

    “只是。”她似不經意地撇了一眼,不緊不慢又道:

    “在魏將軍凱旋回朝前,這科舉的事就切莫再提了。”

    治國必得先定邦,這是身為一位君主的常識。

    一切都要給守疆衛民讓路。

    只這一條“誤國之舉”,太后不但徹底粉碎了科舉,連帶著‘還政’事宜,也被名正言順的拖延了下去。

    于是這一年金榜題名的新科狀元賀同章,便成了北紹唯一的一位狀元郎。

    白問月依稀記得,上一世她初進宮時,正逢賀同章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