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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樣倒是和傳聞里一樣的水媚撩人,就是這性格……似乎有些出入? 白問月深知魏央一向是冷厲執拗,說一不二。 他一旦認定了的事,前方縱是刀山火海,他也要走上一遭瞧個究竟。 誰勸也無濟于事。 他就沒有想過,假以時日,這種固執會害苦了他嗎? 她不想傷害魏央,更不想與他糾纏。自知多說無益。 為了終止他的好奇與興趣,白問月直接與他挑明。 “將軍不過一時興起,何必與我這個小女子苦纏?!?/br> 魏央淡淡地望著她,卻道:“又知道我是將軍了?” 沒有理會,白問月一字一句與他說:“將軍身居高位,想必也聽說宮中封冊納妃的事情了?!?/br> “白家女眷眾多,又是這樣的時期,理應避嫌。” 冷冽的清眸劃過一道寒鋒,是不易察覺的慍怒。 他本是好奇,見她那日言行舉止詭秘奇特,不禁覺得有趣。 命人查問后,他特意送了拜帖來到白府,想探一眼這女子身上的神秘古怪。 白慕石一向唯太后馬首是瞻,收到拜帖后自然是喜笑顏開地盛情招待。 關于皇帝納妃的事情,他也略有耳聞,只是尚未聽說定下哪位官宦的家女。 她言辭居之不疑,怎的篤定皇帝要冊的就是她白家的女兒? 魏央面如寒鐵,冷聲反問道:“白小姐這樣確定納的一定是白府的女兒?” 白問月懶作解釋,只想讓魏央打消好奇。 瞧著她一言不發,不置一詞的模樣,這是默認了? 俊毅的面孔多了一絲譏諷:“白小姐這樣迫不及待地攀龍附鳳,那本將軍就祝你早日進宮,圣恩眷寵了?!?/br> 說罷,黑色的衣袍不再多看她一眼,直接拂袖轉身,漠然離去。 看著他決絕的身影,白問月深吐了一口氣。 他這是生氣了? 她搖了搖頭,甩去這些雜念,生氣才好,生氣才會離她越來越遠。 如此才是甚好。 天藍如碧,輕云如煙,浮絮片片。 淺塘中青蓮蒼翠,綠葉如茵;五彩斑斕的魚兒游出水面,在浮沉的荷葉下探探藏藏,十分有趣。 宮里終于來旨。 賞賜的金銀玉珠落絡繹不絕地送進白府。 白問月起了個大早,聽著前堂的聲響,換了一件青色的蓮步裙,坐于屋內,等人喚她去聽旨。 不肖一刻,下人風塵仆仆地跑來,滿面春光。 然后同她道:“小姐,宮里來旨,大人吩咐讓您去前堂聽旨?!?/br> 她微微頷首,隨即起身: “走吧?!?/br> 小廝未想到會如此簡快,抬頭一愣。 但看到小姐粉妝玉砌,裙衣得體并無不妥,又連連點頭稱是。 來宣旨的太監是謝歡隨身侍奉的太監,元木。 年紀同白問月一般大。 他常年混跡后宮,做事不求邀功,只求保命。 看似年幼,實則在太后與皇上之間輾轉地得心應手,把兩位一觸即發的正主哄得慈眉善目。 精明的很。 接旨的人都置于大堂,跪成一片,見在的人均已到齊,元木清了清嗓子,便開始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朕以欽承寶命,紹纘鴻圖,霈綸綍之恩,誕敷慶賜。白卿小女,誕鐘粹美,蕙質蘭心,乃名門佳媛,忠卿之后,特嘉褒恩寵,冊為宜妃,賜居歡喜殿。” “不日進宮伴駕,欽此——” 圣旨宣完,白慕石與白問月皆是一臉錯愕,小女?來儀?只納了一個? 而白問月更為疑惑,上一世封冊了她們兩人,白來儀也只封了個昭儀,現下不但只冊了她一人,還封妃賜居。 謝歡在想什么? 這對父女疑惑還未解,元木公公便出聲道:“勞煩白大人先別忙著接旨,我這還有一道太后的懿旨,也一并聽了吧?!?/br> 白慕石畢恭畢敬,不敢僭越:“臣聽旨?!?/br> “奉天承運,太后懿旨,白愛卿忠心耿耿,為哀家多次排憂解難,深得哀家垂青。聞愛卿長女天資聰穎,秀外慧中,尚待字閨中,特賜婚于哀家親侄,不日大婚,欽此——” 白慕石呆愣了片刻,聽到元木喚了一句:“白大人。”這才回過神來,忙去接旨。 白問月心中迅速地盤算著,太后親侄? 除卻魏央還能有誰。 魏氏宗族數百人,可魏榮延這一脈卻只魏央一個兒子。 他母親早亡,太后是她的親姑母,待他一如親生。 便是魏央二十歲還未娶妻,她也是嬌慣著任他精挑細選,不曾有半點苛責。 這忽然給她與魏央賜婚,所為又是為何?那謝歡與父親的結納又當如何?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白問月十分意外,不過比她更為意外,甚至坐立難安的是白慕石。 他與皇帝早有計策協商,如今這突生的變故讓他措手不及,來儀一人進宮,太后又深表厚愛,他與皇帝的存信還剩多少姑且不說,這小女年幼,稚氣未褪,深宮內院如何生存? 白慕石接了旨,元木忙出聲恭賀:“恭喜啊白大人,兩位千金,一位將軍夫人,一位得幸封妃,大人的前途定然是不可限量?!?/br> “公公過言了,是太后與皇上抬愛,才有幸如此?!眱扇丝吞缀蚜似饋?。 白慕石招手,喚來了身后兩個女兒:“月兒,來儀,快見過元公公?!?/br> 白問月與白來儀慢步上前,緩緩施禮:“見過元公公?!?/br> 元木面上佯似惶恐:“兩位小姐快請起,過些時日便是夫人與娘娘了,我如何受禮?!?/br> 上前饞起了兩位女兒家,元木輕掃一眼,白家小女,貌相似出水芙蓉,楚楚動人,惹人垂憐。 長女白問月,絳唇映日,巧笑嫣然,倒是少見的天香國色。 兩人的差別,高下立見。 他心中暗道,縱是納娶這樣的事,太后也是要圧皇上一頭的,這白家二位小姐,她偏偏欽點了艷圧一籌的白二小姐指給魏將軍。 可他轉念又一想,太后久居深宮,這白二小姐又無風評,她如何得知小姐的傾城絕色? 況且,這白四小姐也是皇上欽點冊封的,中間似乎也無爭論。 元木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未深加揣測兩位主子的用意,在宮中做事,講究的便是半分明白,太過糊涂與太過清楚,都會招來殺身之禍。 白府出手闊綽,大力行了賞,元木與白慕石寒暄了幾句,又交代說二位小姐若是顧慮年紀,圣上特意囑托吩咐,也可同日成婚與進宮。 白四小姐的進宮之事全面由他來料理,需要的籌備與封賞,后續也會一一送上府。 至于白二小姐的婚事,方公公會與將軍府接手,所需的納吉、采征、送聘一事,全由太后親手cao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