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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權勢于股掌,攪弄風云,讓所有的人都不得安寧。 所有的人皆用她做棄子廢棋,她偏要扭轉乾坤,讓所有人都身敗名裂,痛不欲生。 深夜起的風穿窗而來,吹熄了那盞昏暗的燈。 似是自嘲,又似是得意,她忽然輕笑出聲,肝腸寸斷。 從香聽到動靜,從夢中驚醒,揉著惺忪的睡眼推門進來,于是看到了身著單衣的白問月坐在窗前笑的詭異。 她試探地喊了一聲:“小姐?” 白問月抬起頭來望她,輕聲問道:“怎么了?” 得到了回答,從香安心了許多。 不知怎的,小姐從清若寺回來之后,整日就喜歡一個人待著,不是哭就是笑的,平日里愛看的書和心愛的畫都視而不見。 莫不是遇到了不干凈的東西? 從香拿起火折子,掌起了燈,她心里盤算著,明天是否要把此事告知白大人,找個大師來府里驅驅邪。 從香這個丫頭,從小便是心里想什么,臉上便寫著什么。 白問月看著她那副惴惴不安的模樣,也不想多做解釋。 只道:“我很好,莫要多事?!?/br> 聞言,從香忽然脊背發涼,毛骨悚然,臉上更是快哭了出來:“小姐,你究竟是怎么了?” 眼前的人面如寒鐵,言語冷若冰霜,哪里還是那個平日待人溫和,蕙質蘭心的小姐。 從香跪坐在白問月腳下,雙手撫上她冰涼的手,淚如雨下。 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和熱度,讓白問月怔住了。 她太久沒同從香相處,幾乎快要忘了她膽小怕事又極其忠心護主的性子。 當初她便也是這樣,明明怕的要死,卻依舊硬著頭皮去太宜宮尋她,結果被魏太后活活溺死在池缸里。 她不哭還好,她一哭白問月又想起當初她聲嘶力竭,卻又如何都喊不醒她的樣子。 往事又如翻江倒海般涌起。 四目相對,落淚晶瑩。 白問月伸手去拭她的淚,聲音嘶啞,哽咽在喉。 醞釀了許久,最后只說了一句: “別哭。” 從香伏在她的膝上,哭的抽抽搭搭。 白問月的心里在想什么,在哭什么、笑什么她自然是一個字也不知,可這樣的小姐她看著害怕,也心疼。 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做,只得這樣勸她,希望她不要再這樣了,讓人看了難過。 寂靜的長夜,風寒如冰。 一陣陣地吹進屋子,只叫人頭腦異常清醒。 從香似是哭的累了,伏在白問月的膝上迷迷糊糊地竟睡了過去。 白問月也未叫醒她,一下一下撫著她的發絲,神情柔和。 “往后,任何人,都休想再欺辱我們。” 從香睡得沉穩,稚氣的可愛模樣,像個十足的孩子,讓人不由地憐愛。 突然,白問月眼中閃過一絲異光,渾身發冷,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 她一直想不通,父親究竟是如何迷惑的太后。 太后精明如此,一般的小把戲怎么可能糊弄的過去? 可就在剛剛,她忽然想到,自己入宮數十年,是六宮獨寵,縱然是做戲,謝歡也演得與她恩愛異常。 這般的盛寵,可她卻從未懷過孩子! ☆、將軍夫人 白府的后院有一處池塘,那塘水里平日養養荷花金魚,每至夏季,半池蓮荷半池魚,紅綠益彰,頗為怡人。 不過此時剛進四月,這滿池春水上皆是殘荷蓮葉,魚也未露出水面,毫無景致可言。 落日西斜,夕色余暉灑在水面,映出一片殘紅。 又懨懨幾日。 距離宮里傳旨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自從那日知曉父親是用無法“綿延子嗣”這一手段來表明自己的忠心,從而獲得太后的信任之后。 白問月一直苦思冥想。 父親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或者是謝歡用了什么手段?讓她無法孕育? 她從未服過可疑的湯藥,入口的食物也有可信之人嚴格把控。 那么哪個地方是她不知道的?能讓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逃過她的眼睛? 百密終有一疏,而這一疏又究竟是在哪兒呢? 白問月坐在圍欄上,望著一池殘陽,百思不得其解。 她思索的出神,連身后什么時候站了個人也未察覺。 “在想什么?” 聲音忽起,白問月驚得一顫。 她慣性要拉開距離,忘記自己坐在池邊,腳下一個不穩,眼看著要掉落水中。 身后的那人眼疾手快,伸手環住了她的腰身,白問月下意識轉身,接著便落入一個寬厚的胸懷里。 求生欲讓她緊抓著這個人不放,過了許久,直到耳邊傳來一句:“抱夠了?” 她忙撒開手,心中一陣后怕。 四目相對,錯愕不已: “魏央?” 喊完之后白問月心里便后悔了。 而魏央,冷峻的面上有著一絲不易查尋的笑意。 “第二次?!?/br> 熟悉的蘭香味襲來,他松開了環住她的手,重復道:“這是第二次你下意識喊出我的名字。” 白問月立刻沉下臉,冷著嗓子問:“哪又如何?” 魏央忽然俯下身子,俊逸的臉龐近在咫尺。他認真地端詳她的臉,從眉眼到唇角,他都看的極其認真。 確定與她從未見過。 “聽聞你極少外出走動,那你是如何識得我的?!?/br> 他依舊好奇。 白問月絲毫不掩飾心中的不耐,她忽然站直身子,與魏央幾乎貼面。 后者沒有料到她會有此一舉,猛然后退,一頓驚慌。 悄悄紅了耳朵。 看著他那副隱隱無措又強裝鎮定的樣子,白問月心中生愧。 魏央無論什么時候,都是這般純情的模樣。 明明是個熟讀兵書,殺伐果斷的大將軍,卻唯獨對這種情愛的小伎倆一無所知。 上一世她便是用欲擒故縱的把戲,將魏央耍的團團轉,又司機拿到他手中的兵權。 不過這一世,她不可能再那樣做了。 這世上縱然是所有的人都對不起她,但魏央絕對是對得起她的。 同理,她對得起這世上所有的人,卻唯獨對不起魏央。 她要報仇,要同太后與謝歡爭權奪利。 她絕不能和魏央走的太近。 這樣會拖累了他,也會害了他。 想到這里,白問月凜若冰霜的臉又寒了幾分: “我不是說了莫要與我牽扯一起嗎?” “可我并未接受你的提議?!彼碜送Π危駱渑R風地站在那里,氣焰萬丈:“所以我來了。” 身為北紹的將軍,刀光劍影,久經沙場。 十幾歲便封侯拜將的他,想要查一個人,易如反掌。 原來她是白大人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