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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面色一片慘白。他的手腳劇烈掙扎,眼淚順著面龐,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一旁守著的人俯身過去,壓住了他掙扎的手腳,將他的身軀抱在了懷中,不斷的拍打著他的脊背。他想要把少年從夢魘里喚醒,然而少年沉在那片黑暗中,幾乎無法醒來。眉心蹙起,手腳痙攣,是低低地的抽泣聲,卻越來越大,終至泣不成聲。他哭的實在是太過于撕心裂肺,眼睛猶自閉著,只讓人害怕,會不會下一刻,便是一口氣提不上來。抱住他的人手掌貼住他的脊背,將內力度入,邊嘶聲道:“主子,醒醒。”內力醇正溫和,不斷度入,想要替他平復過來氣息。坐在床邊的人緊緊抱住了少年,困住了他掙扎的手腳,不住的說話,試圖將他從夢魘中喚醒。仿佛是感受到了溫暖的氣息,掙扎的手腳終于緩緩平復下來。不知道是哪一個字觸碰到了關鍵,少年終于從夢魘里驚醒,緩緩睜開了眼睛。因為過于消瘦,他的眼瞳顯得極黑,極大,幽幽的,仿佛要將人的靈魂都吸入了進去。身周是無比熟悉的氣息,只是對著的是一張極為陌生的臉,那張臉上傷痕遍布,宛如蜈蚣攀爬,猙獰扭曲,徹底沒有一塊完好的皮rou。楚歌怔怔的望著眼前的這張臉。那個人感受道了他望過來的目光,想到自己如同地獄惡鬼一般的面容,身體徹底僵硬了起來,連手腳都不知道應該往哪里安放。楚歌一片茫然,許久后,終于念出了他的名字:“趙從一。”連應答都不能夠,喉嚨仿佛被堵住了,趙從一竭盡力氣,嘶聲道:“主子。”眼眶里仍蓄著淚水,慢慢的順著臉頰滑下,落入唇邊,是再苦澀不過的滋味。楚歌輕聲說:“你還活著,為什么要騙我死了呢?”趙從一喉結滾動,仿佛是用盡了力氣,聲音嘶啞到模糊不清:“我變成了這個樣子……配不上主子。”楚歌小聲說:“你撒謊。”他伸出手,輕輕的拂過了趙從一的面頰,那仿佛是被刀斧劈砍、利劍劃過,徹底沒了一塊完好的皮rou,只有一雙眼睛,依舊亮如昨昔。楚歌的手順著最猙獰的那道傷疤滑落,停留在了唇邊,他慢慢的說:“你以前就是這個樣子,我都沒有嫌棄……”趙從一嘶聲道:“主子。”“反正無論如何都不會有我好看,你在害怕些什么呢?”楚歌望著他的眼睛,喃喃道,“騙子,你騙我你死了……”盈滿的淚水被粗糙的手指抹過,肌膚被刀疤硌得疼痛,楚歌卻舍不得閉上眼睛,他眨也不眨的望著趙從一,看著他的面容,仿佛害怕只要自己一閉眼,這個人就會消失。趙從一凝視著他,聲音低啞:“您不是已經和陛下在一起了嗎?既然都以為我已經戰死,我又何必再出來……”楚歌一時愕然。趙從一捧著他的臉頰,輕柔的替他擦過了臉上的淚水,道:“只是陛下怎么能狠得下心,竟然如此對你……”痛苦讓他的面容都幾近于扭曲起來,然而聲音里又含著幾絲不忿,趙從一凝視著他的面龐,眼睛里是渴望而不可及的苦楚。乍一聽到這樣的消息,楚歌心中驚訝到了極致,整個人都一時怔愣:“誰說的?”趙從一低聲道:“您已經住進了宮中,出征前殿下又與我說過……”——卻教人應當怎么想?楚歌吃吃的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他從沒有想到過趙從一會給出他這樣的答案,一時間當真笑的肚子都要疼了。然而他那時候埋首在趙從一懷中,脊背劇烈顫抖,眼淚濕潤了衣襟,卻教趙從一誤會了起來。想到太子竟然能狠得下心將楚歌送到邊疆作為人質,他幾乎無法想象,楚歌心中會何等的無奈與痛苦。便是自己心中充滿了不甘,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上前,只能悄然躲在背后,看著楚歌日漸憔悴。那一日在大王子府上的事情他幾乎都要瘋掉,忍不住便現身而出,將楚歌從大王子府上帶走。在墓前的反應讓他幾乎都要按捺不住,然而想到太子的話,京中傳來的消息,卻依舊不敢上前。痛楚幾乎要將他撕裂成兩半,直到他眼睜睜看到楚歌陷入夢魘,幾乎都不能夠醒來。趙從一拍著他的背脊,疊連聲的想要安慰,卻因著口齒笨拙,說不出話,他艱難的組織著語言,試圖說服自己:“主子,別傷心了……陛下英姿雄武,才略過人,必當踏破異族,將您接回宮中。”他卻還想要這么勸說,楚歌當真是笑的都要哭了,懶洋洋的靠在趙從一胸膛上,探去的手指撥開了他的衣襟,輕輕的含住了其上的突起。楚歌咂磨著柔軟的嫩rou,手指探了進去,劃過了疤痕遍布的胸膛,摸著其上凹凸不平的肌膚,含糊不清的說:“……你舍得?”趙從一沒想到他會這樣,感受道胸口處濕潤的觸感,全然僵住,手腳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放,當真是極為艱難的說:“主子,你不應當如此……”楚歌吃吃的笑著,肚子都快要被笑破了,然而內心中又無聲無息的漫上了一層酸楚,他手指滑下去,掠過了衣襟,滑入了最下處,撥弄著其中蟄伏的部位,慢吞吞的說:“哦,那你要不要把我推開呢?”趙從一被他折磨得幾乎都要瘋掉,想要推開,卻又舍不得,心底里有個念頭嘶聲吶喊著,只想把這個人抱在懷里,融入骨血之中。他艱難的道:“主子,您還在病里。”楚歌貼著他的胸膛,聲音低落極了:“你怕我把病氣傳遞給你?”趙從一哪里會是這個意思,一聽到他聲音低落,便開口要解釋,楚歌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不要解釋了,我不想聽。”趙從一僵住。楚歌指控一樣的說:“……撒謊自己死了的騙子。”趙從一啞聲道:“是我的過錯。”楚歌說:“你還人云亦云,聽什么就信什么,寧愿信太子,也不愿意信我。”趙從一一怔,下一刻,意識到其中潛藏的意味,難以言喻的狂喜席卷了他的心臟。他一動,低下頭去,便要捧起懷中人的腦袋,卻被楚歌避開了。楚歌抓住了他的手,反扣在自己掌心里,他小聲說:“我很難過。”另一只手潛藏在下,慢悠悠的撥弄:“你明明還活著,卻不告訴我,偷偷喂我喝藥,自己還跑了,還串通起那些暗衛,一起來糊弄我……”說道這里,楚歌有一點生氣:“我像是那么好糊弄的嗎?讓你過來,你還隨便指人來忽悠我……”趙從一渾身僵硬,眼珠子都快要燒紅了。埋首看著相執的雙手,忍不住反手扣住,將楚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