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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剛剛一到來就死去,從而撕毀和約,再度挑起兩族的戰爭。”而他前一天里受了驚嚇,又再度在大王子那里受了刺激,眼下一病不起,只怕沒多少時日,就會死在異族的這片土地上。楚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先抓住異族的把柄,以此向他們施壓。他誠然只是一名小小的人質,沒多大的本事,但是在這個時候,身后的大周就是他最堅實的后盾,足以壓下這些風浪。暗衛道:“殿下,異族的官員想要見你。”楚歌說:“告訴他,我遇見他們的刺客,一病不起,馬上就要死了。”他一直都把死字掛在最邊上,仿佛已經把生死徹底置之度外。一切都按照楚歌料想的那樣進行,在異族攻訐質問最厲害的時候,暗衛把先前抓住的那個刺客交了出去,不卑不亢,言明楚王遇刺后又被大王子強行請出,眼下一病不起,只請異族的王給出一個答復。眼下和約才將將簽訂,若是再度逼死了楚王,定然就是戰火重燃。異族的大王并不想這么快就挑起爭端,加之禮官在一旁加以解釋,大王子究竟帶楚王去看了什么,于是便順水推舟,將這件事壓下,反倒是派人前去慰問正在病中的楚王,言及定會給他一個公道。風波過去,送別了外來的禮官,楚歌靠在軟枕上,聽暗衛給他講之前的局勢。異族也并不是鐵板一塊,那名刺客出現后,楚歌就被放過去了,反而是異族的幾名王子,互相攻擊了起來,都說是對方派出的這名刺客,想要刺殺掉楚王,再嫁禍給對方。狗咬狗一嘴毛,總之這段時日,大王子也被敲打,變得有些焦頭爛額。楚歌問道:“那名刺客究竟來自何處?”暗衛答道:“幸不辱使命……費了好大工夫才撬開他的嘴巴,當是異族最小的王子派來的人。”楚歌知道的,異族最小的那個王子是寵姬所生,十分得異族王的寵愛,指不定便是想把他給殺了,再嫁禍給其他什么人。也虧得手段了得,當真把那名刺客的嘴巴給撬開了……楚歌突然頓了一下,看向了一旁的暗衛,直直問道:“誰審訊的?”暗衛頓了一下,像是有些猶豫,片刻后回答他說:“是丁二與庚一。”兩個名字入耳,楚歌驀地笑了,笑著笑著便劇烈咳嗽起來,仿佛是要將心肺都咳出胸膛。他咳的撕心裂肺,連眼淚都咳出來了,暗衛頓時慌了,連忙上前,卻手腳笨拙,不知道應該怎樣安撫。他忙不迭的端起在桌上的熱茶,想要遞給楚歌,卻被一把推開。楚歌喉嚨里像是有火在燒:“你當本王是傻子嗎?丁二與庚一,連異族的話都說不溜……你告訴本王,是他們審出來的?”這實在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幾乎是把他當一個傻子樣的在騙。他身邊這二十個暗衛,除卻領頭的那位,幾乎便是對異族話一竅不通。來的路上一路摩擦也算是多多少少懂了些許,但有的連粗淺交流的程度都達不到,若說是丁二與庚一審問出來的,楚歌一個字也不會信。暗衛在騙他。一個念頭悄然劃過腦海,與最近的一系列的事情聯系起來,他是想要隱藏掉什么事實嗎?暗衛張口想要解釋,楚歌直直截斷了他的話:“不要說是你審問出來的,我一個字也不會信。”事實上,楚歌不相信,是這群暗衛里的任何一個人,能從那個刺客的口里掏出來話。他看著這個暗衛,慢慢的說:“不管是誰審訊出來的,讓他來見我。”停頓了一下,楚歌指甲掐入了掌心,他甚至笑了一下:“假如他今天不來,那么便永遠都不用來了。”.暗衛退出去,房內只剩下他一個人。楚歌靠在軟枕上,靜靜地等待著審訊人的到來。望君歸落在了床邊。他等待著劍鳴,等待著熟悉的腳步聲,然而直到日落,都沒有任何一個人走進這個房間里。探出錦被的手指,已經漸漸涼了。楚歌終于聽到了外側的動靜,在這安靜的掉下一根針也能聽見的庭院里,分外清晰。他忍不住牽起了唇角,是要個將要上揚的弧度,然而在房門被推開的時候,唇邊的笑容卻凝固了。他甚至都沒有看向來人,內心中已是一片冰涼。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還要糊弄他嗎?來人在他身邊行禮跪下,楚歌闔上了眼簾,吐出的話語簡短極了:“出去。”那人道:“殿下,是屬下前去審問……”楚歌忽然暴怒起來:“讓你出去,沒有聽到嗎?”他的怒氣來的毫無緣由,幾乎要把人給嚇住,驟然睜開的眼瞳寫滿了不善的意味。嘶聲力竭的怒吼吸入了冰冷的空氣,讓楚歌整個人劇烈咳嗽起來,他咳著咳著,突兀的笑了起來,眼尾泛出了淚光。暗衛上前想要替他平復,卻被楚歌打掉了手。他反抗的動作是那么的激烈,就好像遇見了什么壓根不愿意見到的東西。現在都還在糊弄他,把他當一個傻子似的使喚。楚歌嘲諷似的笑了起來,他的聲音漂浮而又空茫:“好,很好……你告訴他,永遠都不用來了。”.自那一日后,楚歌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他仿佛被剝離掉了精神,徹底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皮囊。原本只是騙異族的話,如今……卻像是成了真。心思郁結,藥石枉效,何況他連藥都喝不下去呢?他日日昏昏沉沉,渾渾噩噩,仿佛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夢魘,陷入其中,無法醒來。暗衛想要給他灌藥,卻全然灌不進去,連牙關都撬不開,常常將將灌下一口,其中十之八|九都被吐了出來,臟污了衣物與被褥。沒有人能夠救他了。日漸憔悴,病骨支離,他仿佛就只有那么一口氣,不知道什么時候,便會徹底咽了下去,從此告別人間世界。.楚歌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不知道去了何處,置身于一片黑暗的境地。他看到自己跌落下山崖,摔進了一片陡峭的山谷中。一棵大樹突兀橫亙,將他給勾住,可是他卻被摔斷了腿,折了手骨,開口便是一片血沫子,肋骨仿佛嵌入了肺部,連離開都不能夠。不見人影的荒野里,夜色渾濃,樹枝葉片抖動,如同一片森森的鬼影。他就只能拖著殘敗的身軀,孤獨的掛在大樹上,饑寒交迫,等待最終的死亡。沒有一點生機,只有黑暗的絕望,天幕之下,寒風鬼影,只余他一人,被徹底拋棄。.睡夢中的身體劇烈痙攣起來,徹底驚醒在了一旁守著的人。床上的少年仿佛在跟看不到的鬼怪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