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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資是不可能不要的,楚歌總算振奮了起來。今天是個大日子,侍女們魚貫而入,要伺候他洗漱穿衣。一群小姑娘朝他伸手,楚歌感覺只有那么窘迫了,萬不得已,讓她們全部下去了,還是叫來了趙從一。趙從一替他換上了外衣,又用玉梳替他束發,小心翼翼的,一直觀察著他表情,生怕扯痛了他一點點。楚歌從琉璃鏡中望著身后人認真仔細的面容,又想起來昨夜里陰森可怖的夢境,有種飄忽的,不真切的感覺。無可描述的熟悉感。他怔怔的看著琉璃鏡,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所驅使,鬼使神差喊了對方名字:“趙從一。“侍衛替他束發的手微頓。楚歌沉默了片刻,終于開口:“如果有一天你想要我的命,請讓我死的痛快一些。“在他話語說出的剎那,玉梳跌落,趙從一旋身,霍然跪倒在地。一柄短劍被他奉上。空氣里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許久后,楚歌笑了笑,伸手拂去了侍衛掌中呈上的劍。“起來吧。“楚歌說,琉璃鏡中映出的人面容疲憊到極致,“本王說笑的呢。“.王府外早已停好高頭大馬,颯爽神俊,楚歌卻遲遲沒有上去,直到管家給他安排一頂軟轎。他坐在軟轎中,放下了轎簾似乎阻絕了喧囂,也隔絕了整個天地。沙沙的電流源在腦海中響著,帶著恨鐵不成鋼:“你剛才怎么那么對目標人物說話啊。“楚歌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望著厚重的轎頂,怔怔的,許久都說不出話。這個反應實在太過異常,系統當即拋開先前的問題,說:“你怎么了。“楚歌茫然道:“我做了一個夢,我又夢見被剝皮了。“系統抓住了關鍵詞:“又?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嗎?“楚歌沉默了一會兒,不太想去回憶極其相似的夢境,模模糊糊的說:“上次出完任務回來后……也夢到過。“他想起來那張帶著詭譎笑意的臉,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令人絕望,還有刀鋒挑破皮膚,刺啦一聲劃開的感覺。兩張面龐在眼前來回交織,楚歌頭鈍鈍的的疼,在一片紛繁的畫面里,兩個人似乎交疊成了一個影子。楚歌迷惑的說:“他們長得好像。“系統說:“誰。“楚歌茫然的說:“方燭……趙從一?“在他說完這兩個名字后,腦海里久久的沒有反應。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系統沙沙的電流音才響起:“你要緊急登出嗎?“楚歌愣了,從沒想到居然會從系統口里聽到這句話,眼下分明不是什么困難的情況,他有些不解又有些疑惑:“為什么。““出去做個檢查,你的狀態不太好。“系統翻開了,回答的飛快,“本來你就不該這么快回來上工的……每個任務結束后都有一定時間的緩沖期,任務越難,緩沖期越長,用以消弭受到的精神沖擊。“系統頓了一下,語氣很是有點無奈:“最起碼的緩沖期都是一周,你上個任務精神受損,我給你打了一個月的條子……你就休了五天就回來了,原本就不該讓你進來的。“楚歌想起來上個任務里,在他眼前一點一點消散干凈的方燭。他抿了抿唇,說:“我沒有受到精神沖擊。“系統說:“好好好,沒有沒有,咱們現在登出好嗎?“那是一種循循善誘的語氣,楚歌想了想,就在系統以為他要同意的時候,說:“不要……我不要把任務做完。“系統糾結了一會兒,說:“輔助系統主動判定情況下,不扣工資的。“楚歌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堅決的搖頭。任憑系統怎么勸說,楚歌都不同意,系統又沒法直接判定將宿主給剝離出去。系統翻著,對于異常敬業的宿主都不知道該高興還絕望——這都覺得方燭趙從一長得像了,還說自己沒有受到精神沖擊吶。.東宮之外,車水馬龍,十里紅妝。太子娶婦,乃是真真切切一件大事,滿朝重臣無不道賀,楚歌下了軟轎,遠遠的便望見了數名身著朱紫的官員。吹鑼打鼓的熱鬧勁兒總算讓楚歌心情好了點兒,他走了過去,原本聊的火熱朝天的官員與他寒暄兩句,然后就各有各的借口,不神色匆匆的離開了。楚歌站在原地發愣,他一直都知道姬楚的人緣很差,斷斷沒想到人緣會差到這種地步。系統說:“這些都是清流派的官員,最看不慣囂張跋扈的楚王……“意思就是他剛好撞到最看不上他的這群人了。楚歌秒懂,干脆就做出一副被惹到了的樣子,從內到外都嗖嗖的放著冷氣。他原本就惡名在外,此刻擺明了心情不佳,更是沒有人敢上前了,連原本要過來和他搭話的人,也停住了腳步,不敢觸他霉頭。眼見著原本就躍躍欲試,想要上來和他搭話的人都一個個駐足不敢過來,楚歌總算松了口氣,他溜達進東宮內,開始思忖自己什么時候離開。太子是絕對不想見的,盡管楚歌已經給自己設計好了一會兒的人設路線,但想起來被加了料的烈酒,還是一陣陣尷尬。東宮姬楚曾來了很多次,路線基本都爛熟于心,楚歌在花園里站著,打定主意要等到最后的時候再進去。到時候露個面,就直接溜……可以吧?他百無聊賴的站在梅花樹下,伸手拾了一朵落花,心想著什么時候這些花骨朵兒才能結成梅子做蜜餞,卻陡然感受到了一陣目光。被打量不是一次兩次,楚歌并不想去應對,然而那道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遲遲沒有離開,卻教他感到煩躁。楚歌驀然回轉身去,剛要呵斥出聲,入目的卻是一身如火的大紅衣袍。來人一身大紅新衣,愈襯得面容豐神如玉,清雋溫雅,不是他的便宜哥哥又是誰?楚歌斷未想到會在此刻遭遇太子,一時竟然僵住。他下意識后退,凌亂的腳步踩碎了滿地落梅。飄飄簌簌雪花旋起,飄落他的鬢邊。而他的面容,如霜似霧,蒼白更甚落雪。太子想起帝京中沸沸揚揚的流言,又眼見他憔悴的容顏,開口便要問詢,然而想起剛剛楚王府呈上的禮物,那聲疑問就僵硬在了喉間。長史的話猶在耳邊,是楚王爺親手挑選的禮物吶,拳拳一片心意,還望太子喜歡。而他揭開絨布后,看到的又是什么?細膩溫潤的玉雕,觸手便知是最頂級的玉料,可雕成的物件卻由不得人不心生怒意。一只綿軟晶瑩的梨。太子捏緊手指,玉雕的棱角烙在掌心發痛。他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