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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在微微發抖,陳平還真就不明白了,不就是一個張明哲嘛,怎么能讓錢承澤興奮成這個樣子。即使心里帶著不屑,但是陳平沒有把自己的情緒表露在臉上,而是順著錢承澤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原先還沒有看出個什么所以然來,可是等盯得久了,陳平一咂摸,還就拍了大腿。“這……這簡直了!”“我就說吧!當時我抬起眼睛瞧見他的眼神的時候,我就愣了會兒神,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見過這個眼神了。”陳平似乎有些唏噓,他說:“是啊,要是他還在,這個角色給他演,他能給演絕了。”錢承澤似乎也是陷入了回憶當中,不過很快他就笑了起來,“陳平,我也沒有少跟你說他,這部戲如果不能把他領到正道上去,我準備……把我寫的那個劇本拿出來……”“你瘋了!”陳平驚呼出聲,隨后他湊近錢承澤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說,“你說過那個劇本只是為了寫著紀念的,可沒說過要把它給拿出來拍戲。”“我一個人看是看,一群人看也是看,沒有什么區別,再說了,他要是泉下有知,也不會拿捏著這件事情不放。”“可到底……”“當年我們仨感情最好,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說吧,你干是不干?”陳平沒有想到張明哲的一個眼神,竟然會讓錢承澤把自己珍藏了十年的劇本拿出來,甚至還逼迫著他親自執導,自然,他更不會想到張明哲會因為這部電影走向什么樣的道路,他的人生又會因此產生什么樣的變化。此時,所有的一切,還是一個沒有畫滿的圓,所有的可能性都有可能,所有的不成立還尚且成立。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眼下,張明哲最關心的,是自己接下來的那一場戲究竟要怎么拍才能夠顯得既不做作,又能把劇本中的神韻體現出來,張明哲心想,要是能夠演出這個編劇想要表達出來的那種情感的十分之一,這一幕都能讓很多人奉為經典。既然能被稱之為經典,必然有著它的與眾不同,可是……究竟要不同在哪里,這讓張明哲犯了難。☆、第040章即使已經過了立秋,可頭頂上的日頭該是個怎么大法兒它照樣還是這么大大,明晃晃的日光照曬不誤。張明哲拿出紙巾把順著鬢角留下來的汗擦了個干凈,不一會兒,汗水就有滲了出來,怎么都擦不完似的。他瞇著眼睛看了眼窗外的太陽,發了會兒呆,等回過神的時候才察覺陳導還在和錢承澤較勁兒。“不是這種感覺!我就跟你說,你的想法完全是錯的!”“那你倒是說出個所以然來!劇本是你定的,之前你也說了……”陳平正在和錢承澤討論劇情,要張明哲說,與其把這稱之為討論,還不如說是在吵架,兩個人的戲路似乎出現了分歧,但是又各執己見誰都不肯退讓,于是就造成了現在這種局面。他們兩個人爭吵的點就在于,焦天宇這個人是該在沉默中爆發還是在沉默中滅亡。陳平傾向于前者,他覺得整部戲里邊,焦天宇這個人有些過于沉悶了,這對于塑造一個人物,特別還是一個隱性的英雄任務并不是一個很好的手法。不用說,錢承澤自然是覺得后者更能體現出焦天宇的人物性格,他可不管焦天宇是英雄還是狗熊,他只是覺得這樣才更像焦天宇一些。“張明哲,過來補妝。”張明哲見化妝師喊他,忙從椅子上起來朝著她走了過去,老老實實地弓下背讓對方在自己的臉上涂涂抹抹。“就你這種流汗速度,一會兒還得補。”化妝師有點兒抱怨。張明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這不是天太熱了么,還請你多擔待,過會兒請你和飲料。”化妝師聽張明哲這樣說話,也閉了嘴,只是在補完妝之后,從她自己的包包里頭拿出了一個手拿小電風扇遞給他。“七號電池。”張明哲愣在那兒也沒有伸手接,好像有點兒摸不準情況,化妝師砸吧了嘴,忙把電風扇塞進了張明哲的手里邊,對他說:“給你了你就拿著,矯情。”說完了還白了張明哲一眼,一點兒沒有自己施惠于人的意思。就跟被天大的喜事砸中了一樣,張明哲笑了起來,只見牙齒不見眼的,嘴里忙不迭地道著謝。化妝師沒多說話,扭頭走了,過了會兒還拿眼角的余光瞅了瞅張明哲,顯然是在看他的反應,正巧被張明哲抓住了,朝她咧嘴一笑,揚了揚手上的電風扇,那化妝師瞧這架勢又擺正了腦袋,不再去關注他。不能怨張明哲這么高興,想當初他當群演的時候,那些化妝師瞧著他恨不能夠在他臉上踩兩腳,還管你熱不熱,熱死了正合了人家心意。張明哲知道,雖然這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就是這么一件小事表明他已經不是那個天怒人怨的張明哲了,改變的微小的,但是影響是深遠的,他有理由相信,過個一兩年,娛樂圈里邊不會再有人提起過去那個人見人煩的張明哲。這段小插曲結束后不久,錢承澤鐵青著一張臉回到了張明哲的身邊,他坐到長桌的一邊,端起之前放在上邊的茶水喝了起來。張明哲湊過去詢問道:“怎么?不順利?”“活該連著拍了這么幾部好劇還不見事業有什么起色。”這話說得有點兒重了,張明哲沒接話,扭頭看了那頭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的陳平一眼,隨后對錢承澤說:“要不,你就順著他的話說唄,等演的時候,你覺著是什么樣就演什么樣的,實在不行,干脆把你們倆想得都給演一遍,到時候一對比,不就什么都出來了嗎?”“就這么定了!”陳平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張明哲的背后,他說,“就按張明哲說得辦。”“你倒是不怕浪費菲林。”“和你都吵了半天了還沒拿定個主意,還不如這么來得干脆。”錢承澤好像也想不出什么別的法子了,這個方法雖然說是笨了點兒,但是好在它實際。陳平和錢承澤兩個人就這么說定了,擱置了十來分鐘之后,這幕戲終于又一次開拍了。先拍的是陳平說得這一種感情的。張明哲在他們的手中就跟小白鼠一樣,一點兒人權沒有,讓他怎么演就得怎么演,不過這件事情上,張明哲也是清楚事理的,他明白,在演戲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