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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乍一看簡直要犯密集恐懼癥。 文臻汗毛倒豎。也不知道是那茶的問題還是段夫人摸了她的臉才變成這樣。但她隨即更加驚恐地發(fā)現,那疙瘩似乎還在長! 文臻覺得要瘋了。 忽然明白了為什么日語第一眼沒有認出她來。 她在房中怔了半晌,那股洶洶的氣忽然便散了許多,本來想把燕綏從床上拉起來狠揍的,現在忽然覺得揍了也沒意義了。 她需要獨自一個人靜一靜,理清楚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事。 “文大人,文姑娘,不是你想的這樣……”半晌中文才反應過來,滿頭大汗地要和她解釋。 文臻:“都滾出去!” 從沒見過文大人發(fā)火的語言護衛(wèi)們呆了,德語還要說話,被中文硬拽了出去。 門砰地一聲關上。 隨即里頭乒乓乓乓,一派打砸搶之聲。 外頭的人聽得心驚膽戰(zhàn),德語臉色煞白,問中文:“……文大人不會把殿下大卸八塊吧……” 中文咽口唾沫:“不能吧……” “文大人這是怎么了……那臉怎么回事……” 英文走過來,手里一根裝密信的管子嘎巴一聲掐斷了,恨恨地道:“一群蠢貨,那么關鍵的信息到現在才來!” “怎么?” “段夫人!段家!殿下之前讓咱們查段家當年憑什么掌控了十八部族,段家又是怎么敗落的,段夫人何以不學武功何以依舊能成為十八部族之主,還有那青螭刀,除了是掌控部族的象征物之外,還有什么特別之處。現在消息來了。可是好像已經太遲了……原來段家才是這長川掌控異術和蠱物的天養(yǎng)家族,靠異術和蠱掌控十八部族,但是后來被大蠱反噬,以至于家族衰敗,很多人瘋癲而死,段夫人為了斬斷有病的血脈和擺脫大蠱的糾纏,拒絕學習家族之藝,并將蠱王藏在了青螭刀中……” 中文忍不住感嘆:“同樣有病,段夫人選擇不再承續(xù)寧愿做個普通人,易勒石卻選擇犧牲更多人來承續(xù)他有毒的血脈……這一對夫妻便是沒有長川事變,也走不到底吧……” 耿光忽然飛奔過來,聲音驚惶。 “剛才牢中傳報……易秀鼎殺段夫人以向朝廷表忠誠,并獻上青螭刀。” 眾人:“!!!” 耿光:“還有……還說,段夫人臨死指認是文大人指使易秀鼎殺害了她!” 眾人腦子一蒙。 反應最快的中文忽然道:“糟了!文大人這瘋模樣,不會是段夫人干的吧?” 眾人面面相覷,這消息實在太意外,誰也沒想過溫文爾雅的段夫人,最后會來這一手。 里頭的乒乓聲聯想到方才聽見的八卦,更加令人發(fā)散出無數驚悚的想象。 屋內。 文臻砸了鏡子,掰了凳子,用壞了腿的凳子砸裂了云母石的桌面,她也不知道哪來這么大的力氣,但此刻也唯有破壞和摧毀,能夠遏止她總想掐燕綏脖子的惡念了。 每次她力竭,就會覺得后背一熱,隨即力氣又源源不絕而生。她一度有點疑惑,伸手去背后撈,什么也撈不著。 背后沒長眼睛,自然也就看不見每次她的手伸過去,都有一只琉璃珠兒在她背上左躲右閃,滾來滾去,每次都精準地避開她的手指。 文臻最后用鑲嵌著云母石的桌子砸塌了燕綏的床。 她一直神情憤怒,是不可控的憤怒,但在最后一下砸下來的時候,本來對準了床頂,床頂上的架子落下來會砸到燕綏的臉,她的胳膊微微一動,那一砸偏了些許,床架子被砸了出去,撞倒了插著梅花的天青花瓶,噼里啪啦瓷片碎了一地。 花瓶碎裂的同時,她臉上有淚猛地瀉落。 …… 瓷片尖銳的碎裂聲響起時,惶惶不安守在門外的護衛(wèi)們再也忍不住了。 當他們終于懷疑自己的推斷,打算冒死沖進去阻止時,打砸搶的聲音停了,眾人屏息靠近,就連西番王女也一邊掰下檐下的冰敷自己發(fā)青的眼圈,一邊湊了過來。 前門被推開的時候,后窗嗒地一聲響。 等到人們沖進燕綏臥室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地狼藉,燕綏V字型睡在已經斷成兩截的床榻上,險些被一大堆的被子帳子壓死,在那些帳子上頭,有紅彤彤的觸目驚心的四個大字。 “渣男,分手!” 望之驚心,再望之眼疼,僅看字體和顏色,振聾發(fā)聵的怒吼便似撲面而來。 中文顫抖地看一眼主子的襠,再小心翼翼地摸一下那字,出了一口長氣。 還好,是胭脂。 中文又看一眼主子,心里很想哭。 這藥太霸道了吧?這樣還不醒? 姚太尉帶了太醫(yī)來,專門負責看護殿下吃藥,此刻那老太醫(yī)踩著滿地碎片過來,十分敬業(yè)地看一眼猶自沉睡的燕綏,欣慰地道:“服藥后的休養(yǎng)斷不可被人打擾,多虧老夫今早給殿下的補藥里添了許多安眠藥物,瞧,殿下睡得多好。” 中文:“……” 老王八,你知不知道,今天殿下睡得好了,咱們可能就要睡一輩子了…… …… 文臻從后窗躥出去,回到原先自己的房間,收拾了自己的細軟,戴上從燕綏那摸來的面具,準備從院子后頭的小樹林走,拉開門,卻看見自己的兩個丫鬟,抱著包袱站在門口。 采云采桑從出行開始就丟失了主子,十分不安自責,好容易長川碰頭后,便一直守著文臻,文臻在監(jiān)牢時候她們守在門口,文臻去燕綏院子后她們等在院子后頭,雖然追不上文臻,但總等在她的必經之路上。一心一意,不去看熱鬧,也不管文臻這里到底怎么回事,只是等著她。 文臻想想,兩個丫鬟,如果總是主人不在,對她們也不好,嘆了口氣,便讓她們跟了。 她現在不想見任何人。這幾日發(fā)生的事,讓她心亂如麻,恩和怨,是與非,糾纏在血色之中,讓她第一次對自己所要做的事產生了質疑。 收服長川真的是對的嗎? 那么沒有沾染過任何人鮮血的段夫人易秀鼎何辜? 段夫人又是怎么想的? 或許她同樣在懊惱自責——她沒有及時發(fā)覺易云岑就是易勒石,她引狼入室把自己和燕綏帶入了易家,導致了最后的結局。 發(fā)現易云岑的問題后她可能也察覺了她和燕綏的身份,或許她也想靜觀兩虎相爭,無論誰贏,都是天意。 然而到得最后,并不是不怨恨的。那是她的家,她傾注過全部愛戀的人。 她的恨里,還有一份是對著她自己。 到得最后,她不愿承她文臻的情,也不想放過自己。 用死亡來報復,來保護那最后一批人。 或許她還有更深的用意,文臻卻不想去想了。 朝廷如此紛亂,皇帝難免涼薄,她越努力,有可能越不能和燕綏在一起。 文臻苦笑了一下。 段夫人是自己多年怨偶,所以不想看她和燕綏恩愛情深吧? 她是想看看自己和燕綏,在現實和情感的雙重考驗前,是否會成為另一對易勒石和段月情? 不過文臻現在并不打算拿自己的人生賭氣。 她現在一腔戾氣,又碰上這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