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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我意喜聞樂見,但酒鬼是個什么鬼? 總被女朋友坑的宜王殿下在墻頭上又晃了晃,這時候總不可能臨時掏出酒來,他又不愛喝酒。 但是,沒有什么問題是宜王殿下解決不了的! 砰一聲,燕綏跌下了圍墻,聽起來就很像個喝醉酒的爹。 文臻一邊毫無愧色地想這是被氣的吧被氣的吧?一邊慌亂地跌入人群,這時候大家正在驚疑意外中,本來接到袖娘的暗中命令,說這個廚娘是假的,混進來的,要攆走她,又有人說攆走她不保險,不如殺人滅口,眾人憂心自己的安全,便也默許了,沒想到忽然來了這一出,一時都下意識散開。 文臻落地,心中松一口氣,心中猶豫是趁機向外沖還是沖回去把那句話問完,人影一閃,燕綏已經進來了。 他彎腰縮背,已經成了一個佝僂的老頭子,連假胡子都惟妙惟肖。 他一進來,就重重咳嗽一聲,誰也沒看,抓住不孝女文臻就往外拖。 文臻先前拿他做道具心安理得,此刻真看見他人了,又心虛了,竟是不敢和他就這么出去,屁股死命賴在地下,哭喊:“爹爹我錯了啊,爹爹你原諒我,爹爹我沒辦法啊,我的錢押在廚房啊,我交不了差啊。爹爹你別生氣,馬上我去做幾個菜,偷瓶好酒,就回家伺候你去!” 殿下我錯了啊,殿下你原諒我,殿下我沒辦法,我的前程和銀子都押在你爹那里啊,不去婚一回我交不了差啊。殿下你別生氣,我去和唐羨之忽悠一陣子,占點便宜,咱們還能好好說話。 燕綏垂下眼看她,那丫頭居然是真哭,哭得涕淚橫流,真是難看。 手上卻沒松,冷冷哼一聲,拖著她就走。 文臻仰頭正對上他眸子,漆黑深沉,星光遙遠,一時心中一緊,恍惚里覺得竟沒看過他這樣的眼神,他看別人睥睨冷淡,寫滿愚蠢的人類,看自己星光搖動,麗日飛水,都是令人心喜而迷離的眼神。 然而此刻她忽然覺得這目光深而遠,藏無數難言,一時心中一緊,差點連臺詞都忘記了。 從許婚開始,到被騙上船遭受磨難,到隨唐羨之一路奔海,她始終處于一波又一波的變故之中,心間也始終微微疼痛,來不及也不想思考他的想法,此刻才終于肯抽出一點腦髓,想想他此刻感受——好像是女朋友和別的男人私奔去結婚了? 這么想好像有點慘呢。 隨即她又覺得不對,什么女朋友?他表白過嗎?她接受過嗎? 別說媒妁之言,連關系都還沒確定,也沒見他為了她在人前特意表露心情,也沒見他在皇帝和德妃面前表示過非她不娶,也沒聽他親口說過一句我喜歡你,甚至求指婚還是唐羨之先一步。 唯一送過的禮物就是毒藥,踩過她頭,困過她罐子。 在許婚之前他還剛剛虐待傷害過她。 上了微博就是千夫所指的渣! 她私奔又咋了? 和別人結婚又咋了? 姑娘我理直氣壯好嗎? 現在就是不樂意這么粗魯地被你拽走好嗎? 我還要問司空昱問題,我還要救這群繡娘,想要搞清楚某些人想做什么,順便皇帝面前再立一功呢! 忽然便賭上了氣,她一邊抵抗著他,一邊哭著向那些紛紛避開的繡娘求救,“jiejie們救救我,爹爹拽我回家一定會打死我的!jiejie們救救我!” 那些繡娘本來都是普通女子,軟弱善良的居多,之前有人要違背袖娘的意志,要殺她,就有很多人不樂意,覺得便算可疑,逐出就是了,何必殺傷人命,只是堅持要殺人的繡娘身邊有江湖人士,大家都害怕,便不敢多事。 如今卻見那傳說中的“酒鬼爹”真的出現了,一切表現都符合那小廚娘的自述,又見文臻明明有機會就這么走,卻不敢走,還要留下來向繡娘求救,可見平日被打得很慘,這下疑慮更去了許多,看她哭得可憐,頓時起了憐憫之心,便有先前那個最早接納文臻的少女挺身而出,護在文臻身前,大聲道:“我就說她是個可憐廚娘,人家明明就沒撒謊!你們不要造惡業,沒得招惹來災禍!” 她一出來,便有更多人附和,紛紛道怪可憐見的。好端端地為什么要殺人云云。 那帶著江湖人士的冷面繡娘神情微變,文臻對她看了一眼,把她的臉記在心里,她記得好像先前有人喊這個繡娘花娘。 此時文臻已經被燕綏哧溜哧溜拖到門邊,文臻哭,“爹啊你放了我吧!” 燕綏爹眼里直冒藍光——給氣的,他這幾十年就沒演過戲,會演也不屑演,就這么一群歪瓜裂棗還手無縛雞之力的繡娘,憑什么要他配合演戲? 一巴掌都打死算完。 但一低頭,看見某人眼淚汪汪又暗含威脅的眸子,便知道真一巴掌打死他就算完了。 一邊想這只黑芝麻餡蛋糕兒是怎么能把“楚楚可憐”和“彪悍威脅”兩種表情同時在眼睛里做出來的?一邊怒道:“說好的菜呢?菜在哪里!” 文臻:……特么的你真是個吃貨! “押的銀子什么的不用管,爹補給你,跟爹回去,爹不打你。” 不要理我父皇的交易,我會保你,跟我回去,咱們之前的事就一筆勾銷。 文臻:……說得好像我欠你一樣。 還有,一口一個爹這么順溜! “爹啊你每次都是這么說的可是你每次都還打我嗚嗚嗚……” 我信了你的邪。把我捆回去的人是誰?好容易我又誤打誤撞到了漳縣,遇到司空昱我可以找到君珂,我現在跟你回去我有病啊? 燕綏吸一口氣,有點艱難地道:“那是爹以前酒喝多了,爹今天沒喝酒……” 上次的事是我不對,我今天不和你計較。 文臻:……我聽錯了嗎?還是密碼破解能力出現差錯?為什么我感覺他在道歉? 他會道歉? 德高望重如果在場會懷疑他家主子被附身了吧? “爹啊那你等一等,我去弄幾個菜給你吃,家里沒菜了呀……” 那俺們各退一步,你也別拖我走,讓我把事情辦完之后再商量。 “家里有蛋糕!”某人的耐心已經告罄,一把拽起她就走。 別再出什么幺蛾子,這里不是久留之地! 文臻才不理他。 “啊啊啊爹啊放過我吧我會對你孝順的啊……” 她扒著門框哭著對眾人伸出雙手,活像一個即將被惡大叔拉去強的無辜少女,那少女熱血上涌,上前拉住她,還對其余繡娘道:“還不幫一把。大家都是落難人,她給她爹做的菜都被我們吃了,我們有什么臉站著看?她這個后爹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回去一定會打死她的!” 燕綏:…… 好嘛,不僅是爹,還是后爹。 那個魚唇的丫頭是用哪一只眼睛看出本王不是好東西的? 就這眼神還當繡娘? 一群女人圍了上來,文臻心花怒放。 燕綏怎么也不肯做出和一群女人拔河搶女人的事情的。 下一瞬燕綏松了手。 文臻趁著人聲轟亂,飛快地低聲道:“你把這些繡娘都帶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