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0
望,希望他是走大路回鄖縣,把那狗官和鄭三等人給解決了,結(jié)果他經(jīng)過鄖縣時候,沒有進城,直接走山野,竟是回天京的路。 她心都涼了,此刻才想起,那縣官是厲家門下,自然也算他的派系,他怎么會去懲治? 幾個讀書人的生死,他又怎么會放在心上? 她忽然拼命掙扎起來。沒被禁錮住的腿拼命地踢他,夾馬腹。 她不要回去! 就算鄖縣的事不能管,她還要去漳縣找君珂! 這才是最重要的事,他不能憑一己任性就壞了她的事! 然后她腿也不能動了。 燕綏在馬上身軀筆直,衣袂在風中卷起一陣陣拂過文臻鼻端,明明只是輕柔的拂動,但在此刻焦躁憤怒的她感覺中,就好像在不斷被啪啪扇耳光。 她素來是個鎮(zhèn)定狡猾的人,善于以笑來掩飾感情應對一切,很少有情緒激動崩潰的時候,然而此刻卻似乎破了例——三個死黨是她來到異世最大的牽掛,穿越人孤身在異世的寂寥和無靠的感覺只有自己知道,一個能和她有部分互通的唐羨之,她都能因此感到親切,何況是在一起相依為命渡過了十余年的死黨們,聽到消息那一刻,她便恨不能插翅飛去一看究竟,別說路途遙遠,就算天上下刀子,她也不過多頂個鍋蓋。 可如今燕綏竟然這么不尊重她的意志,就這么把她綁回去了。 文臻熱血上涌,憤怒極致感覺自己要發(fā)瘋,可此刻叫不出,動不了,連聽都聽不到。 那狂怒便在這僵硬和靜寂中無限度加成,比耳旁風聲還虎虎,她在這一刻咬牙發(fā)誓,一定要給他一個比她現(xiàn)在感覺還慘痛的教訓! 這時候就是太子來跟她談合作,她也會同意! 不把他放翻在地哭著喊姑奶奶我錯了她就不姓文! 燕綏。 你特么的給老娘等著! …… 馬蹄聲奪奪而去,踏碎山路上淡薄的月色。 易人離和施文生面面相覷。 片刻后,易人離緩緩轉(zhuǎn)身,看向施文生。 “給了你多少錢?” 施文生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驚得渾身一抖,慌亂地打量易人離面色,然而面前漂亮的少年濃密的睫毛下垂,遮住了眼底的神情。 “我我……這這……” 易人離忽然一聲冷笑,道:“看來,我也不用問你了。” 他忽然抬腿,長腿在月色下劃過一道凌厲的弧線,猛地劈在了施文生的頭頂。 那書生啊地一聲,軟軟地倒了下去,身軀還沒徹底倒地,已經(jīng)給易人離一個側(cè)踹,踹出老遠,又過了一會發(fā)出砰一聲悶響,似乎被踹到了某個崖溝下。 易人離二話不說殺了這書生,冷笑一聲,轉(zhuǎn)頭望向方才闖過的千人坑。 千人坑并看不到坑,除了那個進門的牌坊,只是一片光禿禿的平地,平地之上橫七豎八,一些半截的慘白的墓碑。墓碑之間生著些難看的小花。空中漂浮著似乎是磷火一般的東西,卻又比一般的磷火亮而大,一邊一截樹根上,歪倒著半邊沾滿泥土的廢棄的鏡子。 易人離凝視著那些墓碑,半晌,才淡淡一聲。 “出來吧。” …… 燕綏一路上沒有停息,急馬快馳,千里馬行整整一夜帶半個白天,第二天半下午,回到天京。 除了中途把文臻放下來去解個手,其間他居然還一直牽著那綢布條兒,以至于文臻覺得她是只被遛的狗,而他是那個遛狗的人。 所以她也不客氣,放她下來,自然要解放她雙手的,她滿身都是好東西,她在地上找了只蟲,彈了點藥粉,那蟲便慢慢一拱一拱爬上了等會會綁她手的綢布。 那蟲子每爬一步,那布上便多一點痕跡,蟲子身軀便會縮小一些,爬到快要到燕綏能發(fā)現(xiàn)的位置時,那只蟲子已經(jīng)完全不見。 而布上留了一道不顯眼的透明痕跡。 這樣,等她解完手再次被捆好拎上馬背的時候,那被腐蝕過的布料,不一會兒就會斷裂,斷裂的同時會散發(fā)迷幻性氣體,她不求能讓燕綏暈倒,只要他在那一刻稍微遲緩一點,她就可以掙開束縛,搶了旁邊德高望重的馬逃走。 算盤打得啪啪響。 結(jié)果燕綏再次拎她上馬的時候,手一揮,唰唰幾聲,原本綁她耳朵嘴巴的綢布換成了綁她雙手,原本綁她雙手的綢布換成了綁她嘴巴。 這下子她想到嘴上那塊布正是剛才蟲子爬過并葬身的地方,便惡心地想要翻白眼。 等到熬了一會綢布終于斷裂,她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計劃失敗了,罵幾句也能回本,結(jié)果剛張嘴,那塊斷裂的蟲子葬身的布又塞回到她嘴里。 這回不是想翻白眼了,這回她想吐。 等她好容易把那塊布用舌頭頂出來,嘴里也充滿了言語難以描述的滋味,她便一口口將那些惡心的唾沫吐在他的袖子上。 已經(jīng)不想說話了,也不想罵人了,說啥呢,燕綏這個人,真要做什么,是會理會什么責罵斥問的嗎? 她也想過,他是不是有點難言之隱,這樣不顧一切拎她回來是有必須的原因,但她的憤怒點也正在這里——特么的你不能好好說?你懂不懂溝通是建立感情的橋梁?老娘是看起來那么不講理的人嗎? 再說她也覺得,有什么難言之隱?真要有問題,肯定就是剛才的猛鬼坑,可是易人離和施文生是當著她面策馬車過去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是心虛無法解釋只是逞任性要發(fā)脾氣,所以才拒絕溝通是吧。 那就別說了! 她把他袖子上吐得一塌糊涂,燕綏就對稱撕掉,也不生氣,也不嫌臟扔開她,也不和她說話,撒著一雙中袖繼續(xù)趕路。 第二次下馬解手時候,文臻不在綢布上做花樣了,但她的藥物不能直接用,一般的下毒手段對燕綏沒用,她這回逮了只螞蟻,留在指甲里,回到馬上,那螞蟻就在指甲里慢慢變大,她的手一直垂在馬下,那螞蟻變大后便順著她事先用藥粉在自己身上撒下的軌跡,一路用變硬了的鉗口咬過去,咬到綢布只有一絲布絲相連,再爬下綢布,爬到馬身上,給馬狠狠地來了一口。 這螞蟻已經(jīng)變大,鉗口淬毒,雖然不能毒死一匹馬,但是足夠那馬劇痛發(fā)瘋,果然立刻,那馬一聲長嘶,猛地一蹦,與此同時,文臻微微一掙,綢布斷裂,她立刻摔向馬下。 她的摔馬依舊是個假動作,摔出的同時會一蹬燕綏馬身,一方面可以將燕綏發(fā)瘋的馬蹬更遠,另一方面可以借力蕩到德高望重馬上,搶了德高望重的馬。 德高望重和他的馬:……為什么你就和我們過不去…… 她摔馬的同時也會照顧燕綏,以免他手疾眼快把她拽住——那只螞蟻始終在不斷變大,咬了馬吸了血之后會膨脹一倍,然后會飛起,砰起炸開,炸開無數(shù)不規(guī)則的黑色碎屑,撲向燕綏。 潔癖強迫癥密集恐懼癥患者燕綏,不先避開這玩意她跟他姓! 多么完美的計劃。 多么縝密的安排。 多么絕妙的坑。 文臻身子向下倒,并在余光里看見那蓬黑色碎屑果然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