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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讓人喊易人離來是為了證明身份的,但此刻也沒必要了,車子也修好了,當即便客客氣氣和縣令告辭,決定趁夜趕路出鄖縣。 方世仁再三挽留不得,也便貌似十分遺憾地和她道別,又再三許諾一定會維持好三問書屋的秩序,公正審理前掌柜的案子,打擊鄭三這樣的黑惡勢力,才把文臻放走。 文臻出了城,心中總覺得此事有點怪怪的,解決得似乎太過容易,再看君莫曉,也是一臉一腳踏空的茫然,便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道:“這位縣令上次我見過,是個實干派人物,喜歡事事親力親為。為了治下開個店,都能跑到天京,到處托人找我,他和我聊了一個時辰,其間最起碼吩咐了屬下了十件事,都是些雞毛蒜皮的,把自己忙得不可開交。可見能干雖能干,確實是個瑣碎的,有可能照顧不到而導致出現這些事。如今人家態度有,誠意有,還是不要多想了。” 君莫曉卻道:“想又有什么用,總之不管他怎么處理,鄖縣江湖撈這個掌柜不能再用,店面也需要整頓修葺,你瞧那個油膩!等你從漳縣回來路過,自然就一起辦了。” 文臻便也放下心,和易人離聊了幾句這事,易人離微有歉意,說知道那個掌柜偷東西的事,但來反饋的伙計言之鑿鑿,其中還有老伙計,他那段日子又要出遠門尋找各種食材,因此也沒有多想。 易人離還道:“至于那個縣令推薦他的表弟我便用了。是因為這位縣令和宜王殿下還多少有點關系。他父親本是鼎國公厲響的家將,他從小得厲家扶持讀書,一路做官,算是厲家的人。而鼎國公和殿下的關系,你也知道的。” 文臻一聽是厲家的人倒放了心,做生意這些事其實也是難免,也便丟開了,三人趁著城門還沒關,都抓緊時間出了城。 出城之后有兩條道路,易人離道:“咱們走哪條?我在車行修車的時候打聽了,官道有點繞,要走不少冤枉路。山間有近路,只是比較崎嶇,兩邊又有密林,聽說還要經過一處當地獵戶都不敢去的地方,叫什么猛鬼坑來著,聽著便有些瘆人。”說著摸了摸胳膊。 君莫曉大聲嘲笑,“堂堂男子漢,居然還怕鬼!” “大概是人殺得太多所以怕鬼。”易人離答得嬉皮笑臉,讓人覺得不過是個玩笑。 按君莫曉的意思,她逢人殺人逢鬼殺鬼,什么猛鬼坑不再怕的,既然趕時間,那就走近道。 文臻卻向來審慎,道遇林莫入,還是夜間,也不差那一時半刻,還是走官道吧。于是便越過了通往小道的岔口,上了官道。 出城一段之后,便進入了定州附近相對偏僻連綿的山域中。 走了一段,忽聽身后馬蹄急響,三人都警惕起來,君莫曉一翻身跳上車頂,拔出腰后雙刀,回頭沖來路叉腰喝道:“誰!” ------題外話------ 今兒沒有拉票詞,跑群里偷了幾句: 你一票我一票,桂圓心軟不撒刀;你不投我不投,芫荽追妻空發愁。 你一票我一票,甜糕婚禮沒人鬧;你不投我不投,甜甜單身把你愁。 你一票我一票,甜糕喜堂扮的俏;你不投我不投,燕綏追妻沒盡頭。 第八十九章 追回 文臻掩面——你這模樣倒像你才是準備搶劫后面那個的剪徑強盜。 后面卻立即停了步,隨即一人帶著哭腔道:“別打我,別打我,是我!” 文臻聽著聲音似陌生似熟悉,對面黑暗里,有人下馬,慢慢走出來。 是個書生,是今天白天在鄖縣,借書打掃衛生并在后來好言勸她不要得罪縣令,最后還跳出來攔在君莫曉面前的那位。 君莫曉一看他,神色便松弛了,跳下車道:“咦,這大半夜的,你追來干嘛?” 文臻卻在看著這人身后的馬,這年頭馬是高級交通工具,不是一個窮書生能騎得起的。 那人一個長揖,道:“在下施文生,今日和三位見過。趁夜追來,實在是不得已,因為……因為……”他聲音忽轉哽咽,“三問書屋被燒了!” 文臻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忙也跳下車,那施文生勉強忍了眼淚,和她說她一走,縣太爺便說回衙辦事,不理這邊了。鄭三倒也被帶走,可沒多久就被放回來了,江湖撈的掌柜也照常回去營業,也不知道是賭氣還是什么的,還搞了個吃一百送一百的活動。惹得好些人蜂擁而至。那鄭三回來之后就去了三問書屋,罵罵咧咧,踢踢打打,照樣叫江湖撈送了席面來,這回帶著兒郎,在三問書屋里擺了兩桌,因為人多太擠,火鍋又被絆倒,把旁邊的書點著了。 那鄭三也不救火,竟然就帶著自己的人轉到江湖撈,說三問書屋失火了,另外開了席面,一群人一邊喝酒一邊繼續欣賞三問書屋的火。江湖撈倒也派人去救火,但不知怎的,越救火勢越大,而在江湖撈吃飯的人們本來要去救火,結果掌柜說這人一走,事后不好核對,想去救火就得按原價結賬再走,不享受優惠。眾人一聽不享受優惠,反正有江湖撈的人去救,自然也不多事了。 等他們這批書生聞訊趕來,書屋的書都已經燒差不多了,他們拼盡全力才搶出了少量的書,有個同伴還險些被偽做救火的伙計給踢入火場,大家奮戰好久,又累又氣又傷心,帶著書想回去,結果又被記仇的鄭三攔住各種刁難,他眼看不好,這樣下去自己這些窮書生遲早給這些混混磋磨死,便趕到一個親戚家借了一匹馬,又和城門相熟的人問了文臻等人行進的方向,鄖縣出城之后因為官道太繞,他又有山中獵戶的親戚,熟悉地形,抄了那條近道,最終追上了。 他語氣哽咽,說話總低著頭,顯得很是受驚,先前敢于站在君莫曉身前的勇氣,好像已經被這反轉給驚沒了。 文臻這才發現他頭發長長短短,衣服卷著焦邊,滿臉黑灰,確實是一副從火場中出來的樣子。 文臻聽說了東堂有些官員是這樣,善于糊弄,反正上官輕易也不來一趟,來了盡管好生伺候,叫做啥就做啥,擺出個積極態度,讓上官滿意而歸。但上官走了之后,到底做不做,那就只有天曉得了。 沒想到如今真給自己遇著了。 君莫曉已經氣得兩眼發直了,好半晌才罵出一句,“天殺的!書屋啊!那些書我花多少心思才搜羅來的啊!” “大人……”施文生忍著淚,對她又是一揖,“求你救救我們。鄭三為人睚眥必報,手下又黑,我們這些書生真的經不起他們三天兩頭滋擾毆打啊……” “救,自然要救!”文臻還沒說話,君莫曉已經飛快地道,“我們這就回去。把先前因為那個混賬官兒做不了的事都做完了再走。” 她拔腿就走,文臻卻道:“別急。” 君莫曉回頭看她,急道:“你還在磨蹭什么?這些書生是因為我們才引來無妄之災的,真要出事一兩個,你我這輩子良心如何能安?” “自然不能不理,但是我